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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有个声音犹疑道:“昨夜我似乎听见洛师姐与乌怀在房中争执……”
容蕊看向说话的人,竟然是那个引他们入门的小道士,众人显然也想起了这个天真可爱的小道童,不由就信了几分。
冷玉惊诧着看向洛秋水:“师姐?可有此事?!”
洛秋水看向冷玉,眼中有一丝为难,咬了咬牙道:“没错。我昨夜确实去找过乌怀,是想求他将荼罗朱曼卖给我,他不愿意,还出言辱骂于我,我们便争执了几句……但我并没有杀他。”
众人听她这般说,便想这事情是有的了。但却也不太相信洛秋水这样的名门弟子会杀人,云居山的玉清真人便问道:“那你可有看见可疑的人?”
洛秋水立刻道:“我与乌怀争执了几句,便看到护山大阵在山上开启,前去查看,却并没有看清是什么人,后来听到乌怀的叫声,就赶了回来。”
那小道童也道:“是了,洛师姐匆匆从房里出来的时候,我还看见乌怀在房里走动呢。”一时有些懊恼自己说的信息让人误解,忙连声对洛秋水道歉。
“不怪你!我本来就与乌怀见了面,没什么见不得人的。”洛秋水知道他是个诚实的孩子,也不觉得生气。
玉清真人缓缓道:“看来,是真的有妖魔混了进来,杀了乌怀。”
冷玉道:“应是如此。我师姐虽然性子莽撞些,但总不会干出谋财害命这种事情的。”
“怎么就不可能?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最是假惺惺不过。我看昨天她见乌怀得了荼罗朱曼之后红了眼,去而复返将人杀了也未可知。”
容蕊看吴东河那轻蔑的模样,觉得他说得也算有道理。
可惜昨天那会儿洛秋水正忙着捉她,的确没工夫杀人。但她没办法出来作证。
其他人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比试,觉得有些道理,便怀着审视的目光打量洛秋水。
洛秋水是个非黑既白的性子,容不得半丝冤枉,一时气性上来:“他乌怀是小人,我杀他,还怕污了我的手呢!枉你们都是修仙之人,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没有吗?”
冷玉见她一张口把所有的人都得罪了,忙道:“我师姐也是性子急了些,还请众位海涵。况且那
乌怀是被剑所伤,若这般说,我也有可能是杀人凶手了。”
那哪儿能呢?众人心道,冷玉舍己为人的事迹谁人不知呢?又怎么可能会杀人。
堕魔
一时众人陷入了困境,思索了半晌,还是茶溪谷的梓昕真人道:“不若去乌怀的住处,我再验看一下可有线索。”
众人都觉是个主意,毕竟茶溪谷擅丹药,医术方面也很有见地,让梓昕真人瞧瞧,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众人很快就到了乌怀的住处,因为人太多,大部分修者只能等在门外,而内部只有各门派的掌门与洛秋水和冷玉。容蕊在房门打开的时候远远看了一眼,看起来的确没什么太多异常。
门开着,梓昕真人验看起乌怀的尸身来,边看边道:“应是昨夜丑时前后遇害的,看这手法,是从前面一剑毙命,死者表情有惊讶之色,想是完全没有预料。”
说得与之前差不多,众人不免有些失望。
“咦?这人直挺挺倒在门边,难道是要开门?”一个脆生生的声音,是站在门外离得最近的赵骊。
这一句话,倒是让人醍醐灌顶。
大概这乌怀听到有人敲门便去看,结果被人害了性命。
那赵骊有些得意,自己发现了旁人没有发现的线索,当即跳进屋中,要做神探。
玉清真人叫她莫要胡闹,她才撅着嘴作势要跳出门框。
忽然她顿住了,脚踩在门槛上,脸几乎要贴到门框上,看了两眼便有些兴奋地叫道:“母亲!你看这是什么?”
众人一听,忙凑上去看。玉清真人是最先看到的,用手抚在门框上便感受到了法术的残余。
冷玉这时也被推过来,看到门框上有几条细细的痕迹,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他看了一眼,就下意识地看向洛秋水。
洛秋水后知后觉地走了过来,依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玉清真人念了个诀点在门框上,众人忽然感到一阵风力,如刃般刮过,打在门框上,留下了几道新痕,竟然与早前的那几道痕迹如出一辙。
“风刃!”有人道。
洛秋水停下来,有些难以置信。
忽然赵骊叫道:“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她笑了起来,带着少女的天真烂漫:“肯定是有人用五行咒术杀了这个乌怀,又伪装成是被剑所杀。本来风刃留下的伤口和剑痕就很像,只不过剑痕只有一道,而风刃嘛,却有好几道,即使控制得再好,打在人身上只有一道,在别的地方也会有痕迹的。母亲, 我说的对不对?”
她得意地围着乌怀的尸身走了一圈,解释道。
其实众人从看到那些痕迹的那一刻,就都知道答案了。
只是,他们都静默了。
这里能把风刃使得如此之好的,除了各派掌门,估计也就只有专修五行咒术的修者了,然而五行修者也不在少数,到底是谁却难说。只是,洛秋水的嫌疑就更甚了。
有人冷不丁地道:“或许本来就没什么妖鬼。修者堕了魔,大阵也能感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