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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年的陪伴,她其实心里清楚自己不过是陶清漪的影子,只是从不肯承认。这也是当陶清漪回来的时候,为什么她会一时冲动□□。
可在看到何守即使见到陶清漪之后,依然对她那么好,对于何守的爱让她最终还是放弃了杀陶清漪的计划。
若她真的杀了陶清漪,哪怕何守不知道,自己也会无颜再面对他了。哪怕如今,她觉得自己已经不配站在何守的身边了,因此她才决定,帮助何守夺回皇权之后就离开。
容蕊不知道一时该说什么好。所谓一念成仙一念成魔。
离幽坚守了自己的本心,的确十分不易。因此,容蕊很有几分佩服她,劝道:“不如你与我们一道走吧,你是灵兽,本不应踏足这红尘。”若是何守发现离幽放走了他们,她绝不会有好结果。
离幽摇头:“我尚未报恩,还不能走。”她来时隐匿了身形,何守不会发现的。她还要帮何守从孟家夺权,还要报陶清漪的救命之恩。
看出她心意已决,容蕊也无法再多说什么。扶起之前一直坐在地上听她们二人讲话的陆离,对离幽道:“那就还劳烦离幽姑娘带我们出去。”
离幽点头,捏了个诀虚空一划,厚实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大洞,离幽当先穿过,容蕊接着穿过,陆离紧随其后。这一出来,容蕊就发现已经到了天牢外,风清月朗的天气,眼看着就要天亮了。
离幽转头:“这里离宫门不远,你们二位也非常人,我就不送了。”容蕊点头,道了声多谢,不敢再做耽搁,让离幽指了个方向,携着陆离往那个方向奔去。
离幽看二人走远,才转了身子往回走去,却冷不丁的发现身后站着神色难辨的何守,以及坐着轮椅的冷玉。
她背上立刻冒起了冷汗。以她的道行,不可能感知不到何守的气息,唯一的可能就是,冷玉用了术法掩去了二人气息,也不知道,他们在这里站了多久。
何守对冷玉道:“还望冷道长将那两人捉回。”冷玉笑着点头,下一瞬就不见了踪影。而何守转头看向离幽,眼中有沉痛之色:“是你要杀清漪吗?”
离幽的心,沉到了谷底。
幻阵
虽然琼凰国的禁宫中守卫很多,但毕竟都是凡人,容蕊和陆离穿行在其中几乎可用闲庭信步来形容。
既然任务不用做了,容蕊也不打算再在这里停留,以免冷玉发现他们逃走追上来,于是便准备连夜赶路。
然而她路过花街的时候,神识下意识地扫向司芳楼,不禁停住了脚步,使得后面的陆离一个没刹住,生生把她撞到了地上。
陆离高大的身形压下来,几乎压得她吐血。好在他立刻起了身,顺便把容蕊拉了起来,问道:“怎么了?”
容蕊拍了拍身上的灰,皱眉道:“司芳楼的阴气很重。”只有怨鬼阴气四溢才会有这样的情况。
莫非是陶清漪?
她虽不是古道热肠的性子,但也非草木。蝶衣和黄莺怎么说这些日子也照顾她良多。想到她们应在楼里,实在放心不下,抬头对陆离道:“我们回去看看。”
陆离自然是一切都听容蕊的,因此当下便与容蕊往司芳楼的方向走去。因情况不明,怕被楼众人看到他们二人从外面回来,容蕊施了个咒隐匿身形,一般人便看不到他们。
哪知此时已是凌晨,连司芳楼都安静了下来,大厅中并没有人。只是二人一迈入楼中,便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使得她打了一个哆嗦。余光处瞥见二楼有人,抬头一看,竟然是黄莺从容蕊住的房中出来。
二人对视,黄莺不由大喜,跑下楼来:“我去房中找你,你竟没在,可担心死我了。”黄莺穿着一身中衣,头发披散,显然是有什么急事,没时间穿戴整齐。
容蕊蹙眉问道:“发生了何事?”她神识扫过,便已然发现这阴寒之气的源头,竟然是在蝶衣的房内。
黄莺抓着她的手,冰凉得几乎没有温度,眼中带着慌乱:“蝶衣好像有些不对劲。你不是一直照顾她吗,可知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是蝶衣?她神识扫向陶清漪的房门,果然被什么东西隔绝了,想来应该是冷玉做的。
她探察不到陶清漪那边的情况,便决定先去蝶衣房中看看。
于是便随着黄莺上了二楼,进入了蝶衣的房间。
她辅一开门,阴冷之气更甚,有如实质般扑面而来。
屋中还亮着的火烛似乎被风影响暗了一暗,使整个屋中更添诡秘。
容蕊先查看了蝶衣,见她躺在床上,形容消瘦,面色苍白。
拿手一探鼻息,不由心下一沉。
明明白天见她气色要比之前好了许多,怎么忽然的,就成了奄奄一息的模样。
身后的黄莺已经将门关好,走过来立在容蕊的身后,探头问道:“蝶衣她是怎么了。”声音颤抖,很是惊慌。
容蕊不语,陆离歪了歪头,显出疑惑。
黄莺又催问道:“我住她隔壁,晚间听到她似乎是魇住了。一过来,就见她出气多进气少,可是怎么回事?”声音带着十分的关切。
容蕊回身,手中掷出一记幽冥业火,直向黄莺的面门打去。黄莺本就在她身后,此时竟以极其迅速的动作闪躲开,避过了幽冥业火。
这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青楼女子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