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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蕊一听,松了口气。
不再答话,转身往回走。但身体仍是紧绷的,灵气仍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生怕再有什么变故。
她心中想,看来不论是暴露没暴露,这养尸门大概是呆不下去了。今天怎么样也得闯了丹谷,把魃丹取出之后走为上计。
她边想边快步往外走,眼见着门就在两步远的地方,忽然眼前一黑,心里暗道一句“不好”,就失去了意识。
换血
因为心有不舍,小炣一直跟着容蕊身后。
此时见她忽然晕倒,先是一愣,继而大喜,扛起容蕊就跑到了掌门身前:“掌门哥哥!小姐姐她晕倒了!”
掌门此时从床上缓缓坐了起来,并没有任何意外之色。小炣便想到这应该是掌门哥哥的手笔了。
于是她将容蕊扔在地上,跑到床边将手搭到掌门膝上问:“掌门哥哥给小姐姐下毒了吗?”
掌门微微一笑:“尸煞百毒不侵,我用的不是毒,只是迷药罢了。且若不是她催动灵气,就连这迷药也不会让她晕倒的。”
小炣噘嘴:“我不也是百毒不侵嘛!连呼吸都没有,比她还要厉害呢!何必那么麻烦,我一手刀下去她就晕了。”
掌门摸着她脑顶的发:“她是修者,要是伤了你可怎么办?”
小炣一听,虽然还是撅着嘴,脑袋却在掌门手中蹭了蹭:“掌门哥哥不是也说了她没开血封嘛!能有多厉害!”
掌门笑着摇头:“自然是你厉害。我们小炣,是最厉害的了。”
容蕊是被心口的剧痛疼醒的。她发现自己横躺着,被浸泡在一池子古怪的药汤之中。
她刚想动,却发现这药汤变得极为粘稠,有千钧的力道向她压来,如沼泽一般让她渐渐下沉。
挣扎之际,耳边传来小炣带着笑意的声音:“小姐姐别乱动呀,掌门哥哥说这汤药要是人动得越狠,就会压得人越往下沉。沉到底了,可就出不来啦!”
容蕊一惊,放弃动作,果然这汤药忽然就变得跟水一样,自己浮在其中,那种压力也消失了。
刚想开口说话,那汤药立时又变得浓稠起来,让她立刻闭上了嘴。
她的面部几乎被黑色的药水覆盖,只有鼻尖和一双眼睛稍微浮出水面一点。除了只能直视天花板,她用余光微微瞥见自己疼痛不已的心口,那里插着一根管子,血红的液体在管子中流淌。
这是……在抽她的心血?
既然知道她心血的作用,那么他们也必然知道自己是尸煞了。
她心中一颤。
当年天君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尸煞,她怎么会天真的以为同是飞尸的小炣……会看不出来呢。
枉自己当时心里还窃喜成功混入养尸门,其实小炣从第一眼就把自己看得透透了。
一腔郁气无处发泄,只能狠狠瞪着天花板。她试了试运转灵气,却发现自己气海空空如也,一丝灵气也找不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心口的疼痛越发厉害,小炣要她的血做什么?
难道是想和天君一样增加功力吗?但即使天君也不过是每日一小杯。她这样的抽法,可是要把自己的全身血液都要抽干的架势。
似乎是回应她的想法,小炣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却不是与她说话。原来这室中还有旁人。
“掌门哥哥,你看起来好疼啊!这换血还要多久呀?!”此时的小炣趴在药池的另一边,看着躺在清澈液体中的掌门。
这处圆形药池说来也怪,明明是同一池水,容蕊那边是浑浊不堪,而掌门这边却是清澈无比,一清一浊倒有些阴阳的味道。
此时掌门浮在清澈的池水中,心口上竟然插着管子的另一端,他面上显露着痛苦,紧紧皱着眉,眼神有些涣散。听到小炣问他,却还是答道:“莫要心急,这才刚刚开始。”
小炣一听便扁了嘴,带着哭腔:“可是掌门哥哥看起来好疼啊!小炣好心疼。都是小炣不好,没有找到拘魂铃。”
这时她才知道没有护魂铃的结果。那就是生生受着这换血之痛。若是有拘魂铃就好了!掌门哥哥的魂魄离体,就不会感受到疼痛了。
掌门或许是实在太痛,缓了口气方道:“小炣乖……”之后再说不出话来。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情况?!
容蕊内心翻江倒海。
因为刚才小炣和掌门的几句话信息量有些过大。
掌门在和自己换血?难道换了血之后,他就不会死了吗?
这时她才恍然醒悟。为什么小炣一直粘着自己,那是怕她跑了呀!为什么小炣要在寒翠岛用那处灵泉试探她,那是在掂量自己的能力呀!为什么小炣找不到拘魂铃一回来却还是高高兴兴的,那是因为拘魂铃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呀!
该怎么逃出去?
心口的巨痛越来越强烈,即使她想集中精神思索,却最终还是眼前再次一黑,晕了过去。
容蕊觉得自己并没有昏迷太久。
因为她醒来时,小炣还在。
她继续思索过要如何逃出去。
但她不知道被那掌门用了什么法子,气海空虚,自己身体又一动都不能动。
密室中不见天日,不知道这是第几日了,也不知道陆离如何?没有她的血,会不会发狂?
这样一想,她又有了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