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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闻言不由担心,之前她还特意将宣王手里的玉扳指拿过来仔细瞧了瞧, 看出那的确是晏沉手上的玉扳指。可晏沉贴身之物向来不会随处丢弃,宣王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难道当真如宣王所说, 晏沉的军队混进了宣王的细作, 设计让晏沉陷入险境?
苏妧没有晏沉的消息, 心中不免焦灼,立刻命人研磨,可信纸明明摊在桌案上,苏妧也有许多话想同晏沉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信写好后, 苏妧就派人赶紧将信往南疆送去。
“娘娘, 陛下是大渊的天, 怎么会有事呢?娘娘就将心好好放着, 一定没事的。”和玉见苏妧坐着发呆,便开口安慰道。
苏妧没有说话,良久,和玉正要出去院子里,却听见苏妧深深叹了一口气。
既将信送了出去,在还没有回信的时候, 苏妧也没闲着,因为宫变,那么多将士丢了性命,自然要好好安抚和安顿好他们的亲眷,还有对皇城的修缮,都是大工程。
苏妧忙的脚不沾地,但总觉得好像漏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她凝神一想,猛拍自己脑袋一下:“我忘了她了!”
***
秋阑宫
如今的秋阑宫不是冷宫却胜似冷宫,苏妧仍派人把守着秋阑宫的宫门,宫里的人也都知道,是因为齐妃将陛下的孩子出卖给宣王,所以宣王才会有恃无恐,便更绕着秋阑宫走了。
“怎么,到本宫这来耀武扬威来了?”齐妃抬着起眼皮看她一眼,冷冷地说。
齐妃的脸色比前几日更差了,本就瘦削的身子就更显得骨瘦如柴。
如今渐渐入夏,各个宫里也都摆上了冰盆,只是齐妃这里,仍然是略有闷热,想来是下面的人故意怠慢了。
苏妧皱了皱鼻子:“本宫一直不明白,你也为陛下生下了大皇子,为何这么恨本宫和陛下?甚至不惜以大渊的国运为赌,也要置陛下与本宫与死地?”
“不明白,那你应该去问现在不知身在何处的陛下了吧。”齐妃冷笑一声,“怪只怪陛下太过冷血,才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和玉手执团扇,在一边给苏妧扇着风,看见齐妃身后小几上一个汗巾帕子,瞧着不想是女子用的,倒像是给小孩的。
和玉反应过来,接上苏妧的话道:“齐妃娘娘这般,可有想过大皇子的处境?大皇子好不容易在陛下面前有了些好脸色,如今齐妃娘娘这么一闹,那大皇子可真就废了。”
“贱婢!这儿哪轮得到你说话?”齐妃到了这般局面,也不再装作以往的那副沉静样,神色也变得狠戾起来,冷不丁地惊了和玉一下。
苏妧瞧着却笑了:“齐妃,你还没弄清楚状况吧?本宫身边的大宫女比现在的你可珍贵多了,你又有什么资格骂她?”
齐妃横了她一眼:“本宫的珞儿命苦,身为长子没有宠爱,被晏珏压了一头就罢了,如今事败,以后更是要受你的磋磨。”
“对了,说到晏珏,你知道他的生母懿仁皇后吗?”齐妃想起什么似的,神色高傲地瞥了苏妧一眼,“就是盛听芙。”
当初晏沉同苏妧说起从前时,说到过盛听芙,不过只是几句带过,并没有多多谈及她。
齐妃见她目光存疑,心下嗤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当年盛听芙刚入王府,那才叫盛宠优渥,比你更盛,陛下每日都住在她的院子里,直到三皇子生下来。”
“帝王……从来不会有感情,芙姐姐为了她冒死生下三皇子,可陛下呢?陛下登基后,没过一阵子就嫌弃芙姐姐不能生育,便再也没有去过凤栖宫,直到她死……”齐妃说到痛心处,双眼噙着泪,又突然叫出来,“苏贵妃,你以为你现在得宠,走着瞧吧,你得意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厌弃你,他根本就是个黑心肺的狗……”
“啊!”齐妃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妧一脚踢倒在地上。
苏妧的脸色就像墨池里的水一样,伺候的人瞧着是半步都不敢动。
“混账东西!竟然开口咒骂陛下!”苏妧气极,“你以为的,不过是因众人口口相传才信以为真的‘真相’,谣言惑众,就你这种蠢货才会一直信到现在!”
齐妃死死瞪着她,啐了一口:“呸,这些就是真相,你爱信不信!别自欺欺人了,如今晏沉已经没了命,你还能靠谁去?”
苏妧和她说不通,插着腰跑到院子里走来走去,平复着心情。
“娘娘何必和她计较?奴婢瞧着,怕是疯了。”和玉忙跟在后面,低声劝道。
不论别人怎么说她,苏妧都不在乎,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了,可是晏沉是她的底线,齐妃现在张口闭口不是骂晏沉,就是咒晏沉死了,这让她怎么能忍?
苏妧捏紧了拳头,又跑进屋子里,趁齐妃不注意,一把扯住她的头发,用力抓紧,即使齐妃五官疼的皱成了一团也不放开:“现在本宫已经不想和你讲什么礼节了,你既和宣王有联系,那你定有陛下的消息,快告诉本宫!”
齐妃脸涨得通红,双手试图扯开苏妧的手,闻言却残忍地笑了出来:“苏妧,没用的,就算我告诉你又怎样,晏沉已经被细作推下悬崖,估计现在尸体都已经被野兽吃光了,哈哈哈!”
“给本宫扣住她,堵住她的嘴,等本宫禀报了太后再做处置!”苏妧一把扔开她,下了口谕,就见齐妃被太监控制在地上,浑身挣扎,却盯着苏妧不住地笑:“死了……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