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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了?”苏卿叹气。
“能猜到。”秦温玉拉起她的手:“我陪你一起。”
苏卿弯眸一笑。
……
苏卿来找她是苏玉潆早就预料到的事情, 当她打开门看见外面的人时, 以前所未有的平静的心态看着她, 苏玉潆侧过身, 说:“进来坐吧,大姐姐。”
苏卿依言坐下,没见面时, 她心中有许多话想说, 可如今见了面,却仿佛张不开嘴一样。
在她沉默时, 苏玉潆先开了口,她熟稔得仿佛只是出了趟远门:“好久不见啊。”
苏玉潆先开了口,苏卿也紧接着说:“你回京了,怎么不来找我呢?”她绞着手指,神色复杂,这三年里,也总该给自己捎来一封信吧,如今相府没了,整个苏家就剩下她们姐妹二人,还是说,三妹妹如今也想和她断了关系?
苏玉潆淡淡地说:“姐姐忘了,相府已经没了。”
苏卿神色一滞,许久才闷闷道:“你我是姐妹,我又怎么会说出去呢。”她别过头不去看她,语气发颤,“我大婚你没回来,相府没了的时候我以为只剩下我自己,你……你好好的怎么就不传个音呢……”
苏卿没能说下去,已经泣不成声。
苏玉潆看了她一眼,忽然叹口气:“大姐姐怎么知道我没回来呢。”
苏卿惊愕,狼狈地抬头,苏玉潆目光落下,苏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她的手腕上正戴着那个血玉镯。
苏卿忽然将手覆在上面,忽然就明白了。
“大姐姐的女儿名唤什么?”
谈及女儿,苏卿的情绪稳定许多,她擦了擦眼角,说:“叫秦渝,小名阿玉。”
苏玉潆沉默下来。
“谈我多没意思,谈谈你吧,京中的传闻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和殷衡捆在一起了?”苏卿半句话没提当年庄子上的大火,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仿佛只要自己问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像那场大火一样被吞噬殆尽。
“殷衡啊。”苏玉潆顿了一下,也没瞒她,“在别的地方认识了,就这样顺理成章在一起了。”
殷衡命人放出消息,说是当年庄子上失火并非偶然,而是有人纵火,绑走了三小姐,那具尸身也不是三小姐的,而是她身旁的婢女。
原本绑匪是要向相府讨要赎金,但在这期间被三小姐逃了,逃跑路上磕到了脑袋,失了忆,不记得自己是谁,好在被一户好心人家收留。
和殷衡也是阴差阳错认识,而后被他带回京城,听闻殷衡会娶了三小姐。
当今陛下思及三小姐只是相府中的人,苏清远的行径和她并无关系,便不再追究。
苏卿听到这里只觉得荒谬,若陛下真的不追究旁人,那她阿娘和府中其他人又怎会受到牵连,只不过是扯了一张皮做了个掩饰罢了,真实原因如何,苏卿也不想追根究底,只要三妹妹没事就好。
“殷衡虽然以前顽劣了些,可如今做了将军,应当是稳重不少,只是……”苏卿皱了皱眉,“只是我未曾正式见过他,也不知他待你如何。”
此话刚落,门外就传来一道欠扁的声音:“哟,这不是五王爷吗,在门口杵着当门神哪?”
苏玉潆:……
苏卿脸色一僵,这殷衡去了关洲三年,竟一点没变。
说着便推开门,拉着一脸无奈的秦温玉一起走了进来。
待他看清屋里的人,笑道:“我说五王爷来这里作甚,原来是五王妃来了。”
苏卿和殷衡不熟,也只在闺中时听过关于他的传闻,此时显得尤为僵硬,只是点了点头。
秦温玉坐在她身边,朝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
苏卿看向苏玉潆和殷衡:“今日突然来这里,实在有些叨扰了,改日我在府中设宴,三妹妹一定要来。”
“姐姐设宴,妹妹必定会到。”
姐妹之间又寒暄几句,苏卿便和秦温玉一起起来了。
“你们看起来挺和谐。”
苏玉潆不语,她本是想如果今日苏卿问起来庄子一事,她便连同周桑月一事尽数说出,毕竟她不可能瞒着苏卿一辈子,再者,隔着上一辈恩怨,她也做不到装作若无其事,可让她意外的是,苏卿没有问,苏玉潆也找不到机会说。
“等着吧,秦温玉肯定还会再回来。”殷衡换了个姿势,手懒洋洋地搭在膝头,察觉到她的视线,殷衡说:“他知道了,毕竟当初你走得太巧了,此事又事关苏卿,秦温玉上心一点也不意外。”
虽未明说,苏玉潆还是眸色一沉,半晌,她微微偏头看向殷衡:“我做的那些事,你怎么想?”
“我?”殷衡勾唇,伸出一只手趁她不备时在她头上用力揉了揉:“我只会做得比你还狠。”
就像殷席和他姨娘,殷衡心中冷笑,让他们逍遥了三年已是极限,过去他们做的也该时候还了,他心绪一转,将这些埋在心底。
苏玉潆心情好了一些,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慢条斯理地整理自己的头发。
没一会儿,如殷衡所说门被叩响,殷衡过去开门,外面站着的果不其然是秦温玉。
他立在那里,朝殷衡说:“侯爷可否让我和苏姑娘单独说一句话?”
殷衡心中其实不愿让他们独处一室,虽然他知道不会有什么事,但还是怒瞪了秦温玉一眼,接收到苏玉潆的眼神,不情不愿地侧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