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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贵妃与皇帝青梅竹马,当年在王府与韩皇后同为侧妃,而皇帝却立了韩氏女为后,聂延璋为太子,可想而知乔贵妃有多恨聂延璋母子。
乔贵妃膝下的皇子已成气候,夺嫡之日,可还有太子的活命的余地?
如今太子不过是快活一日,算一日而已。
半个时辰后,聂延璋果真提了金笼鹦鹉过来。
平康大长公主问他晚上在哪里用膳,聂延璋说:“自然陪姑母用膳,劳姑母替孤收拾安寝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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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家。
元老夫人召了长媳和三房的人过来商量腾院子的事。
元老夫人先下了定论:“未免有人染指枝姐儿母亲留下来的嫁妆,她还单独住人语堂。既然霍氏情愿腾出堆蕊轩,是你们的心意。别的我便也不多过问了,随你们怎么腾挪。”
霍氏和元若娴有苦说不出,东西都搬去人语堂了,却冒出个什么贵人,叫她们两个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下好了,不仅住不进人语堂,还失去了堆蕊轩。
元老夫人问元永业:“你可有意见?”
元永业连忙起身道:“儿子谨遵母亲安排。”
大夫人尤氏更没理由替霍氏说话,便笑着道:“待三弟妹的院子腾好了,儿媳就去安排人清理洒扫堆蕊轩,迎新媳妇过门。”
尤氏也是出了名的贤惠主母,扭了头笑容温和可亲:“三弟妹,你们想住哪个院子,只管跟我说,我明儿就叫人腾挪打扫好了,你们立刻就能住进去。”
霍氏与元若娴有苦说不出,现在除了东北角的小院子,哪里还有院子可住吗!
难道别房的人,还肯跟她们母女分院子住不成?
但事情是元老夫人敲定的,霍氏却也只能低头应了。
元老夫人还说:“娴姐儿,你幼时虽有些不守规矩,勉强可算活泼伶俐,今日委实无状,禁足三日,在家中好好地抄一抄《女戒》吧。”
元若娴差点心梗,禁足三日,那便不能去泡温泉了!
可她听说……听说魏锋程小侯爷家中正有一庄子,也在宝河庄附近,近日也是要去庄上游玩的!
岂不将撞上魏锋程的好机会,白白让给了元若枝?
果然,元老夫人目光温和地看着元若枝说:“娴姐儿不去,枝姐儿跟着我一道去吧。”
元若枝沉静地坐在元永业身边,整个人淡若菊花,直到此时才起身道:“孙女谢老夫人厚爱。”
事毕。
三房人一同离开后,霍氏在元永业跟前哭哭啼啼,她哭起来细声细语,往日有些我见犹怜。
元永业今日只觉得心烦。
霍氏摁着湿漉漉的眼角说:“这也太巧了,贵人偏生就什么都撞上,什么都知道了……人说家丑不可外扬,枝姐儿这是丁点儿不顾着家里的脸面,什么都刻意往外抖落。”
元永业气得脸红脖子粗:“你还好意思倒打一耙?!你不做丑事,还怕外人知道?”
霍氏还想再说,幸好叫元若娴劝住。
元若娴强笑着认了错,拉着霍氏赶紧回人语堂搬东西。
霍氏顺道去看了一眼东北角的小院子,小小三间屋,摆完家具,顶多住三个人,连库房都没有一个!
元若娴也是心里烦透了,她在周围扫了一圈,只能想法子把旁边的屋子拆了与院子连接起来,扩大院子面积,却又是一笔花销,公中肯定不会出的,只能自掏腰包。
母女两个忙到天黑,元若娴累得精疲力尽,终于在关院门之前,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信是走后门塞进来的,元若娴看着真州来的家书泣涕涟涟:“娘,哥哥要上京赶考了!”
霍氏大喜过望,问道:“新哥儿过了童生试?”
元若娴笑道:“过了,还是院试第一!”
霍氏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又上闭眼,口中念念有词:“老天总算待我不薄,赐我一双聪明儿女。”
元若娴将家书看了一遍又一遍,在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比做官更加能够出人头地,而她有一个会读书会考试的好哥哥,等她亲哥日后中了举人,乃至于状元,她的一些雄才伟略,虽在内宅之中不能发挥,却可以借兄长之手用在朝堂上。
到时候,便是元家老夫人,昌平侯魏锋程,都要对她另眼相待!
*
许谦文逃回京了。
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去的,一下子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连元若枝一个内宅女子都听到了风声。
元永业在书房跟他的一个幕僚正在谈论此事。
幕僚说:“许是上面抓他的人,放出来的假消息。若是真的,怎么会传的人尽皆知?现在可是有不少人都在抓他。”
盐案牵连甚广,其中最不想许谦文被抓的就是乔贵妃。
而许谦文若回京,一定是找乔贵妃求救,乔贵妃又怎么会将许谦文的消息公之于众呢?
乔贵妃一党巴不得许谦文死得干干净净。
元永业沉思道:“究竟是谁放出他回京的消息?”
幕僚沉默无言。
他对此中消息知之甚少,自然也不知道为何。
“自然是最想抓他的人放出来的消息。”元若枝端着新熬的粥进来,向元永业与其幕僚请了安,又说:“明日女儿就要去宝河庄了,特来辞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