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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怡公主有些犹豫地道:“不行……我输了要哭的。”她抓着元若枝的手怯怯问:“我哭小声一点儿,行吗?”
元若枝忍俊不禁,她想起了元若灵。
她把这两个姑娘都当妹妹看待。
元若灵就像一朵娇俏的花,需要人呵护照顾。
星怡的性格比元若灵更稚气软糯一些,像脆弱的琉璃球,说照顾有些浅薄了,应该说,她很让人发自内心想疼爱她。
元若枝陪星怡公主去踢毽子。
宫里带出来的毛毽子也比外面卖的好看,五颜六色的羽毛不知道从什么珍奇异兽身上拔下来的,在空中抛来抛去,划出漂亮的弧线。
元若枝怕星怡真哭鼻子,同她踢的时候都是有来有回,没让星怡输太惨。
两人玩到天都快黑了,元若枝去问陈福,星怡回宫是不是来不及了。
陈福说:“星怡公主要在这儿小住几日。”
元若枝有些惊讶,上次聂延璋还说不许星怡出宫,这次怎么准许她在平康长公主府住上几日了?
陈福没解释。
元若枝也就没追问,平康长公主之前就隐晦提过,星怡公主的事,一般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元若枝回客房之后,星怡公主也回她的院落去了。
星怡公主走到一半就累了,她站在游廊里,同闻洛道:“你背我。”
秋茵劝阻说:“公主,不可!殿下若是瞧见了,要训斥您的!”
星怡不懂,为什么她只是和以前一样犯懒不想走路,皇兄就要训斥她。
她脾气倔起来,谁也劝不住的,便说:“闻,跪下。”
闻洛像平常在宫里一样,跪下背对着星怡公主。
星怡公主爬上闻洛的背,搂着他的脖子。
闻洛勒不过,便说:“公主,松松手。”
他的嗓音十分粗,因积年少语,又很沙哑,像大漠之中风吹日晒不化的顽石,坚定又粗粝。
星怡公主不松手,她趴在他背上说:“我怕摔下来。”
闻洛低着头说:“公主,奴绝不会摔了您。”
星怡公主试探着松开手,闻洛便背着她往院子里去。
秋茵只盼着路上可千万不要碰到聂延璋或者陈福才好。
之前在宫中,太子瞧见星怡公主让闻洛背她,已经过训斥过她,如果再叫殿下看见一次,他们三个都跑不掉。
星怡公主玩了一天很累,她便闭着眼睡着了。
她的脑袋在闻洛的背上摇来晃去,朱钗和耳坠子,接连坠落。
金钗很重,落地有声。
星怡公主受惊醒来,迷迷糊糊摸了摸鬓发,说:“我的钗掉了。”
秋茵先低头去找。
金钗就在地上,她捡起来给星怡戴上。
星怡公主又摸了摸耳垂,焦急说:“我的耳环,母后给我的耳环,闻,放我下来。”
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游廊周围只围着打成格子的木栏杆,青砖地面上没有耳坠子,极有可能滚到栏杆外去了。
秋茵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自责地想着,明明看到公主在睡,应该提前把公主的首饰取下来保管。
是她失职了。
天越来越黑,可星怡公主的耳坠子还是不见踪影。
秋茵说:“公主,明日再找好不好?”
星怡公主不搭理。
她提着裙子在游廊上,循环往复走过刚才掉落耳坠的地方,不找到不肯走。
秋茵只好同闻洛说:“我去拿一盏羊角灯,你在这儿看着公主。”
闻洛面无表情地说:“是。”
星怡公主找不到她的耳坠子,轻轻抽泣着。
闻洛趴在地上,一寸寸地爬过刚才走过的路面。
他告诉星怡:“公主,奴会帮您找到的。”
闻洛在星怡公主的脚边找到了紫色的碧玺珠耳坠。
捡起耳坠后,他一抬头,发现自己正跪在星怡公主的裙下。
闻洛将耳坠捧在掌心里,送到星怡公主跟前。
星怡公主捏着耳坠子,沉迷地看着它,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公主,奴的衣服脏了,不能背公主了。”
“没事呀,我现在不累了。闻,回家,我们回家。”
秋茵提着羊角灯来的时候,星怡公主正拿着耳坠子一边笑,一边往院子里走。
她悄然松了口气。
星怡回到院子里,小心翼翼把耳坠子收好,再不肯戴了。
她又从秋茵带来的首饰盒里,找了一截粉红色的丝带出来,绑在闻洛的手腕上,说:“闻,你替我找到了耳坠,这是赏你的。,”
闻洛收起手臂,将那一截丝带藏在袖子里。
这是星怡公主这段日最喜欢的丝带。
他不能弄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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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若枝不知道黄丸为什么还没有来。
但聂延璋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她也就不操心了,她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主意。
在元若枝相信聂延璋的时候,他却露出的完完全全令她陌生的一面。
那是在星怡公主找到碧玺耳坠的第二天早上,元若枝陪同平康长公主一起吃早膳,聂延璋与星怡公主却都没有来。
平康长公主说:“这道鹧鸪粥是早上苏嬷嬷去登仙楼定的,登仙楼一日只售三十罐,他们兄妹两个怎么还没来?再不来,本宫都要忍不住吃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