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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右渠好奇道:“可否令我看一看那些古玩字画?”
邓掌柜巴不得有同好,大方道:“可以啊!”
王右渠随邓掌柜去看那些东西,王右渠很快认出来,的确都是珍藏,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流出来的。
邓掌柜问他:“……之前九公主砸商铺的事闹得很大,王编修听说过了?”
王右渠点头,何止是听说过。
那日上朝,他远远见到过九公主。
邓掌柜继续说:“后来那些商铺关张了一些,大量东西清了出来,这些约莫就是从那些铺面里面流出来的。背后的东家急着脱手。”
王右渠若有所思。
他离开清疏斋时,看到了一个宫人的身影,那人似乎常跟在太子身边。
他哂笑一声,就知道清疏斋不会平白无故赚钱,而那位更不会白送了好处,不让元若枝知道。
王右渠这厢刚要去买些菜带回去,就瞧见了一辆马车缓缓向他驶来。
不知道为何,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车厢内的人,他认识。
王右渠下意识定在僻静的一道巷口,等那一辆马车,果不其然,车辆停在他跟前,车帘挑起来,露出一张雌雄莫辨的容颜,聂延璋懒洋洋敛眸打量着他,弯着唇角说:“瞧见了?你能为她做的,不过九牛一毛。而孤……漏漏手指缝,就能给她世间珍宝。”
王右渠托着邓掌柜今日给他结工钱荷包,徐徐抬到聂延璋跟前,淡声道:“如此说来,臣这珍宝,也是殿下给的。臣不仅要谢元姑娘,还要谢谢殿下。”
聂延璋脸色一沉,胸腔里燃起一团火。
虽然知道那不过是元若枝付给王右渠的工钱,可经王右渠口中说出来,总觉得元若枝拿他的心意,去给王右渠卖好。
他忽想起什么,也不恼了,轻声笑道:“这点钱也够你买个凿子刻墓志铭,你可知枝枝曾要把全副身家给孤?你尽管呕心沥血给清疏斋写文章,左右都是孤囊中之物。或弃或取,全凭孤的意思。”
王右渠也不生气,从容淡声地说:“殿下若说完了,臣回家去了。”
聂延璋顿觉没趣地冷脸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走。
王右渠望了那马车一瞬,很快大步回家。
疯子的话,他不信。
聂延璋的马车路过清疏斋,正好陈福从里面出来。
陈福上了车,笑嘻嘻同聂延璋说:“殿下,奴婢去敲打过了,邓掌柜肯定知道有人比王状元、穆国公世子还要厚待姑娘。”
聂延璋淡“嗯”一声,想起王右渠,慵懒靠在车壁上,垂着漂亮的眼眸把玩新扳指,拧着眉尖显出些烦躁。
清疏斋,邓掌柜听过贵人点拨,心知有人有意照顾清疏斋,约莫是托了平康长公主和九公主的福气,更加高兴了。
这下子又能给王右渠再涨点儿工钱了!
聂延璋并不知道,自己当了冤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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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侯府设下宴席,宴请许多勋贵家族,其中还有元家。
元家收到这份从元永业上峰手中过了一遍手的请帖,颇感意外。
他们家可与承平侯府半点关系都没有,元家还特地明说想邀请元若枝过去。
元若枝听说宴客的名单里,还有王右渠、闻争烨等人,就知道承平侯府排场摆得大,又特特让她父亲的上峰出面,简直不容拒绝。
元若枝到承平伯府时,一入内院垂花门,就看到了以大皇子妃为中心的一群女眷,其中元若娴离得最近,似乎是大皇子妃十分亲近的人。
元若娴瞧见元若枝,连忙起身,走过来喊她“妹妹”,仿佛与她很亲昵熟悉。
元若枝躲开元若娴的手,只回了一个合乎身份的礼。
元若娴依旧笑吟吟问道:“今日怎的一个人来的?平康长公主、九公主和太子殿下,没同你一起吗?”
众宾客闻言,纷纷朝元若枝看去。
素日只知元若枝与平康长公主和九公主走得近,倒是头一次听说元若枝与太子殿下还有牵扯?
大家这时候才想起来,元若枝与太子殿下不过相差一岁罢了!
太子便是再疯,那也首先是个男人。
元若枝不惧那些打量的眼光,坦坦荡荡道:“昌平侯夫人慎言,我与太子殿下并无私交,不过出入宫闱时,有过几面之缘罢了。怎么会和他一起造访承平侯府?”
王右渠与闻争烨一同随主家准备进内书房,正巧听到了这句话。
他冷淡的眉眼低垂,微含笑意。
太子的身份与任何姑娘都不可能有结果,他就该像元若枝说的那样,与她没有任何私交。
王右渠有些庆幸,他的身份比太子简单。
但太子脸皮颇厚,什么胡话都编造得出来,这就有些……令人不喜。
闻争烨皱眉看着王右渠,不知道他为什么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
元若枝不认识太子殿下,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她一个内宅小娘子,还能同天家太子有个什么牵扯?
有什么值得笑,或者皱眉的?
闻争烨找到了机会,与王右渠能私下说上话了,便问他:“你方才在想什么?”
王右渠淡淡看他一眼,却并未解释,只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闻争烨看着王右渠一副“你现在还不知道才是天大的好事可偷着乐吧”的表情,心中不快,同他说:“有话直说,别磨磨唧唧像头懒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