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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纪原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他们去之前我就知道你在晋岭村,就那么大块地方,你们肯定会碰上面,去的医生也就几个,我私底下就告诉他们你爸最近忙得很,交代他们不要把你的事透露出去再让你爸操心,他们敬重你爸,自然照做。
那你又为什么要帮我瞒着我爸?杨思反问,说起来,从头到尾,你一直都在帮我瞒着我爸,你图什么呀?
程纪原斜她前两天才拆掉夹板的腿一眼,不瞒着他,你是想他打断你的狗腿?
你的才是狗腿。杨思没好气瞪他。气不过,伸手便推他一把,哪知单膝跪坐不稳,她就那么趴在了程纪原胸口。本该是很有小粉红的一幕,不知趴下去的时候手指头怎么挤到指甲钳里去了,就着趴下去的力度一压,她的手指头就那么被剪了一刀。
呀杨思苦着脸丢开指甲钳坐起来,看着鲜血往外冒的手指头,顿时眼泪汪汪。
程纪原也看到了,黑着脸便起身给她拿医药箱过来处理伤口。
杨思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制杖,可她管不了那么多了,看着他熟练地给她清理伤口,委屈巴巴,你说我今年是不是命犯太岁啊,怎么老见血。
不是。程纪原:是你蠢。
杨思:???做人还是要善良一点!!
程纪原说手指最好先不要碰水,因为这一句话,杨思晚上的澡洗得异常艰难。好不容易从浴室出来,看着洗衣盆里的内衣裤,她又陷入了新一番的纠结中。贴身的衣物她都是跟大件分开手洗的,可现在手指头还开着个口子,被洗衣液泡沫这种东西浸泡一下,滋味应该是酸爽火辣吧?
明明是程纪原催她先去洗的,可这会儿他又在门口催她,好了没有?我要进去洗澡了。
催催催,这么着急谁让你不先洗的。杨思腹诽着,还是把洗衣盆先端到了地上角落里,好了,可以了。
杨思回房去了,再出来的时候,客厅没人,她往浴室门口瞟了眼,门敞着,程纪原不在里面。
大晚上去哪儿了,也不跟她打个招呼。杨思不满着,四下张望找程纪原的身影。
程医生?
程纪原
程纪原从阳台回来,瞥她一眼,顺手带上阳台的门,拿着洗衣盆往洗漱间走去。
杨思盯着他手里的洗衣盆,只用了一秒时间反应。
我我留在盆里的衣服呢?她指着洗衣盆问。
洗了。程纪原看她一眼,淡然从她面前走过,回洗漱间把盆撂下关灯出来。
洗了?!!!
用什么洗的?杨思大气不敢喘,死死盯着程纪原,生怕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程纪原:你不是要留出来手洗的么?
所以这意思是说,他帮她洗了,手洗的?!!
杨思脸红一阵白一阵,目瞪口呆。
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你不是也帮我洗过,那你也是流氓?程纪原冷静反问,礼尚往来而已。
杨思要吐血了。这能一样吗?她就帮他手洗过两次内裤,可那时候不是因为他着急赶回医院值班她才帮他洗的么。
你就是流氓。杨思气呼呼拄着拐杖掉头回屋了。程纪原看她气急败坏却又词穷的模样,忍俊不禁。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洗完澡出来看到,想到她指头还没结疤,碰到洗衣液不好,就顺手帮她洗了。好歹是出去闯荡过的人,程纪原以为她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想到还这么害羞。
杨思因为这个两天没理程纪原,太过憋屈,气昏了头,以至于第二晚洗完澡后忘了把贴身衣物藏好,又被程纪原拿去洗了。她是起床后刷牙时猛然想起这个问题才发现的,去阳台看了眼,果然,自己的那一套衣服又好好挂在那儿了。
转身便拿过手机给程纪原发信息:你那么喜欢洗衣服,大件的也全部手洗好了。
程纪原很快回给她两个字。
【没空。】
没空还老拿她的衣服去洗。杨思忿忿然,只是这行字没编辑完,略一思索,又全删了。
【好啊,上班玩手机不好好工作,我要跟我爸告发你!】
这条发过去后就没收到回信了,不知道他是真去忙了还是被她的恐吓震慑住了。当然,被震慑住这一条可能性是微乎其微的。
中午的时候,青子联系她了。自在晋岭村腿受伤后,杨思和青子便不常联系了。她在程纪原家,也不好常招呼别人来家里玩,青子也忙,两人便几乎没碰面。
关心了几句杨思的腿伤恢复情况,青子的话题便绕到了程纪原身上。
真好,你们最后总算是在一起了。
在一起吗?杨思微愣,囧然否认,我们还没在一起呢。
青子噗嗤一声笑了,你们这样还不算在一起?说你们是夫妻不为过了。都住同一屋檐下多长时间了,思思,你们该确定关系了。
确定关系吗?杨思晃了晃神。自搬进程纪原家以来,他们两个人谁都对之前的情感纠葛避而不谈,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她或许是过得太过于安-乐了,以至于都忘记虽然她跟程纪原虽然一起住,但他们并没有明确关系。那程纪原呢?他们最后谈感情问题的那次,他还说喜欢她,现在,他对她还是那样的感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