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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茜茜张大了嘴巴:“我怎么会知晓?”
秦若想了想:“一戒杀生,二戒偷盗,三戒淫邪,四戒.....”
“停!”愤怒袭上心头,我气呼呼地把手帕从袖子中抽出来,扔到了地上,还踩了一脚,“这人真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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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歌女当晚便被押送上京,可顾凛之仍有公干在身,须在此逗留两日,我们也顺带有了玩乐的机会。
听闻我们三人家中的书信也到了兰州知府的手中,一想到回去后将要面临的责罚,不在此玩过瘾怎能弥补这损失?
虽然顾凛之没有透露太多,但我们已经知晓下个月处斩之事是为了引蛇出洞,便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于是,在好好睡了一觉之后,我们三人便开始商议着这两日该怎么玩。
次日一早,我们正围着院中的石桌嬉笑时,那黑脸将士却从外面进来了。
陈茜茜不经意一瞥,忙跟我说道:“哎,那不是你那只鸽子么?
我一看,他肩膀上停着那只“薄情薄义”的鸽子,正垂着头梳理自己的羽毛,看上去精神奕奕。
那将士朝我们走来,笑着对我说道:“这小白可是小姐的福星啊,正是它前来报信,咱们才能找到那儿的。”
我与陈茜茜默默对视了一眼,她迅速移开目光,伸出了手指逗鸽子:“哎呀,小白,怪道说你是西域神鸽呢,你可太厉害了啊。”
啧啧啧。
这陈茜茜翻脸的速度可比翻书还快。
小白鸽仿佛看穿了她的虚伪,傲娇地捋一捋羽毛,扭个屁股,就飞向我的肩头。
秦若笑着逗陈茜茜:“哎呀,叫你上杆子,人家根本不买你账。”
陈茜茜“哼”地一声扭头,我们便都笑了。
这黑脸将士名叫姜勇,如今在兰州守城,貌似跟大个子共过事,我忍不住问他:“姜大人,你知道昨日顾大人与那歌女所说的裴广桓是谁吗?”
他倒是不隐瞒:“此人是丞相门下的学生,十年前为兰州科考榜首,曾经随着陈茜茜父亲驻边疆一年,便是在那一年中,他与辽国牵上了线。”
我们三人都皱紧了眉头,秦若思索了片刻,一拍大腿:“我知晓了!我父亲曾说过,此人聪慧异常,但行为不端,刚做了官便收取百姓贿赂,惹了圣上不喜,还是丞相求了情,才没罢了他的官。”
陈茜茜龇牙咧嘴:“秦若,你能不能拍你自己的腿!有你这样的么?”
姜勇点点头:“裴广桓官位低,与辽国搭上线后,身边也无可用之人。几年前,他回兰州探亲,夏月儿当时因母亲去世,无力丧葬,在街边挂出字幅‘卖身葬母’。他救了夏月儿,又为了让她死心塌地,便编造了谎言。”
“说她是辽国的公主?夏月儿为何如此愚笨?”
“夏家附近的乡亲说过,她在卖身之后,曾试图寻死,被裴广桓救了下来。想来若没有这个谎言,她觉得人生无望,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吧。”
我们三人都沉默了下来。
我不由得问道:“那裴广桓身在何处呢?”
“在丞相被抄家的两月后,他消失了。”姜勇说道,“我们正是因此,才迟迟没有对这个歌女动手。”
秦若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她咬了咬唇,问道:“那书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乔知府曾与顾大人提到了一件事,年前,那裴广桓回兰州宴请宾客,以诗会友,提议各自即兴作诗一首,为了节省时间,每位大人须将自己的印章交给下人,由下人誊写并盖上印章。”
她们二人俱是睁大了眼睛,我正琢磨着不对劲,那姜勇笑道:“可巧,那次乔知府偏偏没带印章。”
陈茜茜性子急,忙问道:“那是怎么..”
门外却突然进来一个官兵,叫道:“姜大人,城门口又出事了,咱们快去看看吧!”
姜勇忙起身,跟着那官兵走了。
我们三人面面相觑:这人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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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州城没有宵禁,我们便商量着,晚饭不吃了,在街上边逛边吃。
可能是这里靠近边关,民风既淳朴又豪放,当然,我所说的豪放,指的是吃。
我这人平生最爱甜点,可这里的吃食却大多偏咸,肉食居多,但我看街边摊上,许多食客大块撕肉,大口喝酒,又觉得看起来实在痛快。
因着吃了她们二人多日的白食,我在出门前便说了:“今日我林念请客!”
可我低估了陈茜茜挥金如土的能力。
她看见什么新鲜的,都要买,都要尝,甚至连人家药铺摆在外面药材摊子上的名贵药材都好奇地问了半天,然后让人家包了些,再扔给身后的大壮抱着。
很快,我的兜里便只剩下了一锭银子。
秦若在心情好的时候,居然变得十分体贴,偷偷地问我:“钱带够了么?我这里还有些。”
我摸了摸袖中的那锭银子,十分不舍,却坚定地摇了摇头:“不用了。”
转着转着,我们便转到了城里最繁华的一条街,街口的一个吃食摊上,羊肉被烤得滋滋作响,香的不行。正巧我们走累了,陈茜茜便说道:“咱们在这里吃些东西吧。”
我们要了些吃食,那摊主穿的干干净净,露出一口白牙:“好嘞,小姐们先坐,小的片刻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