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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逃逸般的退下之后,李曦目光重新看向嬴政,睁着那双水润的桃花眼,道:“你叫我哥来做什么?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而且我还没动手呢。”
嬴政被李曦这话给说的,眉心又是一跳,针对着她刚才的这一句,先是回了句,“秦国以法治国,讲求连坐,不信那套儒论。”
随后才咬着牙,对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一瞬间在他心中究竟成了一个什么形象的姑娘道:“你既不信,那便来找李斯对峙,看你幼年时是否去过邯郸。”
语落,他直接转过头去,生怕再看着李曦接下来她又能说出什么把自己给气的头疼之语。
而听到嬴政这句,刚刚一时间上头的李曦不禁终于感觉有些理智回笼,看着嬴政这信誓旦旦的模样,忽感好像自己真的要翻车,虽然说在这件事上来讲,她最好是翻车翻得越狠才好……
随后不知过去了多久,两人就这样维持着一室的静默,嬴政是纯属被李曦给气得什么都不想说,而李曦则是有些莫名的心虚。
期间李曦偷偷的用眼神去瞄在另一边的嬴政。
李斯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面。
书房之中,自家妹妹和王上分别利于两边,全然没有了平时的亲昵不说,甚至还反而有了那么两分水火不相容的架势,如此的一番场景,不由得把李斯给看的心中犯嘀咕,心道自己该不会是恰好倒霉的就碰上了可能几辈子都得见不到一次的自家妹妹与王上之间的修罗场吧?
而在踏入书房之后,李斯感受到嬴政那双丹凤眼幽幽的看了一眼自己,在把他看得心中有些发毛之后,自然而然的转移了目光到自家妹妹身上,然后声音凉凉的说了句,“李斯来了,你问吧。”
一句话音落下,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嬴政又道了句:“免得由寡人来问,某人觉得我是仗势压人。”
随着嬴政这两句话的落下,才刚刚到这边,完全不知道此前发生了什么事的李斯心中则是更加犯迷糊。
完全猜不出自家妹妹和王上之间这是在打着什么哑谜。
之后李斯就看到自家妹妹的目光望过来,紧接着对自己问了一句,“哥,我小时候……去过邯郸吗?”
“去过啊,”虽然李曦的这一问题让他心中感到很是奇怪,怎么忽然之间问起这么久远的事情,但李斯还是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妹妹这一问题,随后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是发生了什么吗?忽然之间问起此事。”
李斯回答的毫不犹豫,而之前的宫人也只是被嬴政派去传召李斯,完全不可能有给李斯通报答案的机会。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的确是真的,但是……
“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李曦没忍住的追问了一句。
她小时候是有在赵国待过这件事情他知道。那个时候还得追溯到李斯还没有觉醒,决心要到齐国,拜师荀子,而只是在赵国某个郡下当小吏谋混生计的时间线,但是若是说及起什么时候去过邯郸的话,那么在她的记忆里面,则是真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痕迹。
而听到妹妹这么问,李斯也没有执着的这要从妹妹那里等到自己刚才所询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而是顺着她的新问题往下回答道:“这个是之前……”
而随着李斯话音落下一句,李曦就感觉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起嬴政注目过来的目光越发的如芒刺背。
……因为李斯所说的时间,和方才嬴政所说的完全都对应上了。
不过紧接着下一刻,李曦就发现自家亲哥果然是天使。
无他,只因为李斯说了一句,“不过这件事情阿曦你不记得也是实属当然,那年从邯郸回来以后,你大病了一场,记得当年为你诊治的老先生曾经说过,可能会烧坏脑子,但……”
接下来的话李斯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无论是。李曦还是嬴政都明白她省略的画中之义,李曦当初的情况神智不全,本就是个小傻子,所以烧不烧成傻子,能不能够记得什么事情的,对于李曦而言,本就无关紧要。
——这是真的不能够指望傻子可以记得什么东西啊。
随后在李斯解释完毕此事以后,看着李曦应该是没有再有其他的问题,于是嬴政也就让李斯先回去。
把任劳任怨,随传随到的打宫人给撵走了以后,嬴政重新看向李曦,微微挑眉,对她问道方才原本是他说她然而却被某个姑娘给用到自己身上的形容,“我过分?”
一听到嬴政的这一句,李曦顿时就扬起一抹乖觉的笑容,乖巧道:“是我过分。但是,”前脚才刚刚认完错,看到嬴政那张俊美的脸面色才刚刚稍有缓和之后,今天这里其实就是给自己狡辩,“但是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全都怪在我身上啊,你也听我哥说了,那我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本来脑子就不好使,就是个小傻子了,那么一烧肯定就更什么都不行了嘛。”
而嬴政则是一言不发。
看他不说话,李曦伸手去抓住他的手,卖乖道:“阿政你不要生气啊。”
嬴政侧过眼眸,看着眼前正在给自己狡辩开脱的漂亮姑娘,道:“当年我遇到的李曦分明是个正常人。”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他当年遇到的人,不是那个小傻子,而是如今他面前的李曦。
当年李曦曾经隐晦对嬴政提起过她的两段人生之事,而嬴政也能够由着此前李曦所同自己讲述过的东西与她的实际情况而猜出一个大致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