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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滚热的气息相交, 郁臻耳朵发烧。
杜彧问:“你亲我可以,我亲你不行?”
狭窄的通道内充斥着呼吸声,郁臻转身并推开身后的人,他举起左手展示自己的伤口,“你那是亲吗?你是在咬!我流血了诶……”
杜彧摸摸嘴唇,低下头掩饰眼底意犹未尽的兴味,抱歉道:“对不起,你痛吗?”
郁臻:“废话!不然我咬你试试?”
杜彧:“好。”
郁臻意识到被戏弄了,反悔道:“我不!”
“我愿意被你咬,你不愿意让我咬。”杜彧指责他。
郁臻:“不是,谁会喜欢被咬啊?你是虐待狂吗?再说我们在逃命呢,谈论这种话题不合适,你也不应该亲我……”
“是你先亲我的。”杜彧说,“只要我乐意,什么时候都合适。”
“我后悔了,行了吧?我绝对绝对不亲你了。”郁臻诚挚道歉,“请你忘掉吧。”
然后继续向前走。
杜彧不紧不慢地跟着他,“我忘不掉,我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了;在见到你之前,我就想,等我找到你,就把你咬死。”
郁臻后颈一抖,“求求你别说了!”
他快分不清杜彧是跟他开玩笑,还是在说真心话。他其实察觉得到杜彧有那么一丁点不正常,具体表现他不方便描述,需要亲身体验。
“真的,我小时候养过一只猫,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抱着它揉、咬它的耳朵;咬痛了它就挠我,我的脸上总是带伤,我姐姐让我把它丢了。”
墙缝前路出现岔口,郁臻心神不宁,不加思考地直接走了左边,后方跟随的人并未提出异议。
杜彧继续说:“我家附近偶尔有獾和松鼠,但野猫我没见过,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猫会怀孕,然后我就爱上了揉它的肚子,里面有了小猫,变得又肿又硬;它为保护腹中胎儿,讨厌且害怕着我,一见我就躲。”
“可是我并没有想伤害它,我只是太喜欢它了,喜欢它软绵绵的爪子、柔若无骨的身体、薄薄的尖耳朵,我希望无时无刻都抱着它。我不在乎它抓伤我的脸和手,我很享受和它度过的时光,但是我也真的想掐死它或者咬死它。”
郁臻悚然。
看到可爱的生物就想要触摸搓揉的心态他常有,好比他对怀里的小狗;而想要蹂躏和杀死可爱生物的暴力想法,曾经深植于他童年时期的大脑中。但他从未出于“太可爱了所以要毁掉“这一动机去做过任何伤害动物的事,相反那种偏激的负面情绪会迫使他冷静。
有一种说法是,人看到可爱生物时,大脑会自动激发反面的暴力情绪中和旺盛的多巴胺,让你的理智不在“可爱”的操纵下失控。
显然杜彧的大脑调节功能出了问题,他对猫的所作所为,是极端浓烈的感情和激素分泌所导致;而且杜彧还把这种失控的行为转移到了人的身上!
郁臻可不想变成对方手里被搓圆捏扁的猫,他试探地问:“后来呢?”
杜彧说:“后来它为了不让我抓住它,躲进了地下室。我家地下室的通风口开在地面,它从地面跳下去躲我;没想到里面的门窗都上了锁,而通风口太高,没有垫脚的家具,它跳不出来了。”
“当两个星期后我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死了,玻璃一样的蓝眼珠子被蚂蚁吃光,肚子里还怀着一胎小猫。”
郁臻:“……一个悲伤的故事。”
“是的。”杜彧道,“所以我对你尽量忍耐了,我不会伤害你,请你不要躲我。”然后补充了一句:“也不要随便勾引我,谢谢。”
郁臻无语,他这是勾搭了个什么人啊!
杜彧:“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明白,不管我咬你还是亲你,都是我喜欢你的表现,我对你绝无恶意。”
虽然稍显无力,但郁臻还是说了:“我也希望你明白,喜欢的前提是互相尊重,我不喜欢的事,你不可以强迫我做,撒娇和暴力行径都不可取。”
杜彧:“我尽量。”
郁臻挠头,实在太荒唐了,他竟然在墙缝里和人正儿八经地聊天,话题还如此一言难尽。
说话的期间,他们早已离开密室的墙后,拐了七八次弯,进入到城堡隐秘的深处;别说Npc想找到他们俩,连他们自己想原路返回,都得仔细回忆来时的路线。
狗果然是会被主人气场影响的动物,你镇定自若,它便不会慌乱。
小灰狗安心地被郁臻抱着,说它不重,却有将近10斤,郁臻抱得右臂酸软,累了。
“就在这里吧。”闭嘴了许久的杜彧,蓦然开口道。
郁臻:“什么?”
“绕了这么远,外面的人暂时找不到我们。”杜彧拽他停下,“我们来分析一下,为什么我们会来到鬼屋,那帮人有什么目的。”
“Ok.”
***
以下是信息交换的时间。
两人倚墙而坐,郁臻打着手电光,杜彧搜出一把撕碎的照片铺在地面,开始拼凑;小灰狗蹲在一旁舔毛,时而踱步嗅闻,与他们寸步不离。
照片很快拼好,是乔思涂和丁厌等8人的合影,稚嫩青春。
“这是我在二楼走廊的密室找到的。”杜彧指着照片上的乔乔,说,“第一点:鬼屋的人,认识他们,并且长期观察着他们的生活。第二点:我玩游戏时,房间里藏了一个戴兔子面具的Npc,他在等待着捕杀我,但我不理解他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