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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哭诉着自己所受的惊吓与胆怯, 圆眼睛一瞥到郁臻, 脸又苍白了几分,她的哭声戛然而止,颤声道:“他她……你们、我们这个地方……到底怎么回事啊……”
郁臻不解释,他望着小飞,说:“你看,这就是逃跑的下场。”
杜彧上舞台查看小楠是否清醒,她仍然睁不开眼,不过大脑恢复了少许意识,肢体有一些反射性动作,发抖和蜷缩,是怕冷。
他没有动她,直接扯了原先盖住木箱的黑色幕布裹住她的身体。
另一边郁臻听了豆豆的话,有了新的想法。
入场前,Npc宣读的鬼屋守则里,唯有一条切实关乎着玩家的生命安全:4.游戏环节一旦开始,不可中途退出。
所有中途离场的玩家都被抓走了,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但如果你继续往下走,接着完成后面的游戏,就不会遭到干预和伤害。——郁臻的经历便作证了这一点,他在游戏中没有遇到过任何主动侵犯的危险,除了不遵守游戏规则砸墙逃脱那一次。
所以鬼屋的Npc们主要职责是引导玩家参与游戏和维护秩序,只要你按环节进行,可保暂时安全。
倘若你半途逃跑/退出,破坏了规则,那就将面临被抓捕和沦为他人游戏的一部分;比如小楠。
可部分游戏设置的内容本身即是在逼人破坏规则,像被咬伤、看见好友被砍掉的手指、被逼杀掉小狗……包括杜彧进入的密室。当玩家在遇到那些危机、险境和选择时,逃走和退却必然成为第一选择。
然而你一逃,便会陷入更紧迫的危险;四周不知有多少戴面具的Npc潜伏在各个角落静待着伏击落跑的玩家。
不是不能逃,是逃走的成功概率早已被压制到最低,这间城堡被修成一间完美的游戏密室,他们目前走过的地方,根本没有见过一扇窗户。
不熟悉场景路线,像无头苍蝇般乱撞,怎么逃得掉?所有逃跑玩家的选择都是原路返回,结果如何大家也都看见了。
无一成功。
逃走失败被抓走的人,都会像小楠一样,出现在后续的游戏环节中吗?
这一系列设计,仿佛只以折磨他们为乐;假设继续走下去,在通关的终点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
郁臻把自己的想法一讲,回到台下的杜彧率先举手反驳:“我认真玩游戏了,还是差点被杀。”
“可能你玩的就是结局必死的支线吧。”郁臻说。要是人人都跟杜彧一样,他们其实可以考虑硬闯,但他对其他人着实不抱什么信心。
蓝玉:“所以……我们要接着玩游戏,才能避免被追杀?”
小飞:“我拒绝,万一我们玩的主线结局也是必死,那有什么必要?”
郁臻:“如果你问心无愧,那请不要悲观;上一个拒绝的人是你的好哥们儿丁厌,他已经被抓走了。”
豆豆:“你们在说什么?……那个魔术师是真的死了吗?”
“我悲观什么?我们有六个人!外面才一个拿刀的,还干不过他?”小飞质疑道,“你是不是就想让我们耗在这儿?”他的思路和叮叮惊人的相似。
“你前女友曲楠躺着呢,你得负责抱她,有反抗能力的只有4个人。”郁臻道,“这地方到处都是监控,他们有枪有刀,人数未知,你拿什么干?又不是拍动作片,谁还能以一敌十、徒手拆枪躲子弹了?”
杜彧摆出他懒得多说的公子哥姿态,坐在一边,伸手指逗小狗。
参与不进话题的豆豆听到小楠的名字,目光四下寻找,瞧见舞台上昏迷的女孩——她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魔术师箱子里的女人是小楠!
她突然理解了,这几个人在讲什么;这里不是一间普通鬼屋,他们在讨论如何活下去,是逃还是往前走。
豆豆不敢细看尸体,她从舞台侧面的短梯上去,想关心小楠的状况,不想她一走近,那双平日里眼波流转的明眸便缓缓睁开了——
“小楠,你醒了!”
***
曲楠浓密的眼睫毛虚弱地耷拉着,目光黯然。她的瞳孔无法聚焦般地望着虚空出神,无论谁叫她,她都不给予回应。
贺凌飞凑近,手指在她的眼前来回晃,“小楠……?”
“看这个样子,我应该没机会从她嘴里问出什么了……”郁臻说,他是专门说给杜彧听的。
但应声的是蓝玉。她道:“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了,小楠不可能是凶手。”
乔思涂也是这么说。郁臻无心和她争辩,没搭腔。
蓝玉的态度使他迷惑,她比丁厌冷静,比乔思涂坚决;明明那晚没人目击司雅的死亡过程,她却拥有一股无法动摇的信念,一口咬定凶手是不在场的第七人。
乔思涂说司雅是自杀,因为她见到过司雅精神不稳定的模样;丁厌说司雅是被曲楠所杀,理由是曲楠为了司雅和贺凌飞闹过矛盾,心有怨怼。
相比之下,蓝玉指认凶手的根据十分随心。司雅提及过有“恶魔”曾坑害、虐待自己,所以她坚信那个素未谋面的“恶魔”是杀害司雅的凶手;这份怀疑看似合理,细究的话纯粹是“脑补”。
举一个不恰当的例子:
你捡到一条刚走丢的宠物狗,小狗身上的疮疤表明它受到了上一任主人的虐待;你养了五天后,小狗突然中毒身亡,你告诉别人应该是它上一任追到家里来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