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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主养龟养了两年有余,白天会放在阳台晒太阳。
统共两只绿背小乌龟,一只叫小花,一只叫朵朵,朵朵离奇失踪,就只剩了小花。
贺堇拿小鱼粮逗了一会儿,笑容便在脸上泛开。
直到夜色薄凉,贺堇背完课文,去阳台伸展筋骨。
他扫过小池子,脸色忽地一变。
贺堇立即弯腰环视四周。
地上没有,陶盆里没有,花木里没有。
贺堇找来家里做卫生的阿姨。
阿姨听说乌龟不见了,只惊讶了一小下,“应该是跑出来了吧,之前就有过的,后来在厨房找到了。”
贺堇神经一跳,跑去厨房问了在煲汤的师傅。
几分钟后,贺堇上了二楼,直往贺俞卧室里去。
贺俞房门上挂了免打扰的牌子。
门敲了几下,没人应。
贺堇唇角绷紧,后退一步,朝屋内高声问:“贺俞,小花是你拿走的对不对?”
门嘭地一声打开。
贺俞挑衅地看着他,“别胡说啊,自己乌龟都看不住,就说是我拿走了?”
贺堇垂下眼睫看着他,投落的目光寒而冷,“它在哪?”
贺俞摊手,“这我怎么知道?八成跟朵朵一样,离家出走了呗。”
贺堇讽刺似的笑了一声,“那他爬得挺快,两小时前我还看到它在阳台,两小时就能爬出我家了。”
贺俞耸肩,“你伤心也不能找我撒气吧。”
说着就要关上门。
门半道被抵住,贺堇瞥扫过他的神色,“杨师傅说,他煲汤前看到你去了阳台。”
“那又……”贺俞出口想反驳,贺堇却没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他直接道:“阳台墙面装了监控,你说能不能拍到屋里发生了什么?”
那监控是防小偷的,却没想到还能防家贼。
贺俞僵立半晌,“……你去查呗。”
贺堇盯着他,“好啊。”
空气仿佛凝出了薄冰,又在某一瞬间轰然碎裂。
贺俞表情忽然扭曲起来,大声吼叫:“就是我干的怎样?我就要扔你的东西!谁让你他妈的管我的事!我想干嘛就干嘛!你以为你谁啊!”
贺堇抬着抵门的手骤然发力往里一推,紧接着就抡拳头往贺俞脸上招呼。
贺俞一时没防备,他压根没想到自己这个一向不吭声什么都让着自己的哥哥会突然打自己。
他头一偏,整个人摔到了床沿。
摔完,他整个人都是懵的,脸颊钝痛。
他从没受过欺负,这是头一回被打这么重。
甚至在恍恍惚惚的某一瞬间,他脑子里不经意地晃过今早威胁过他的砖头。
他现在怀疑,如果他当时没去给杨睦捡眼镜,那砖头是不是真会砸到他脑袋上。
贺堇长腿一跨到他身前,俯身拎起他的衣领,“小花你丢哪了?”
贺俞脑子里犯晕,还没反应过来,如实说了话,“……从阳台扔到外头地上了。”
贺堇眉尖一拧,低身凑近,语气冷硬,“你真该庆幸,我现在是你亲哥。”
说完,他将手一松,站起身。
他前世亲爹和小三私奔,家里孤儿寡母,要没点脾气,早被那群亲戚的恶言恶行吞吃了。
贺俞一跌回地面就不停咳嗽,话倒说的连贯,“说不定没死呢!还有你凭什么打我!”
贺堇的手正搭在门把手上,闻言松开,回头检视一圈,走到一个玻璃展柜前,拿了一个手办出来。
贺俞刚疼清醒,抬眼就看到这一幕,吓得够呛,“你干嘛!”
贺堇睨他一眼,打开窗,抬手丢了出去。
然后回头道:“出去找找吧,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没坏呢。”
贺堇说完,转身就要走。
身后贺俞破口大骂,“他妈的贺堇你神经病吧!你知道我一个手办多少钱吗!你一个破王八能比?!”
贺堇回过头,顺手掏了个更大的手办。
“再骂我还扔。”
贺俞一下噎住了一样,噤声。
不知道是不是停的太急,还冒了个嗝声。
贺堇笑了一下,很无辜似的把手办往回放,“我现在下去找小花,要是小花没事,我看心情还能赔你个手办,要是小花死了,你这一柜子……”
“就等着陪葬。”
“……”
良久,贺俞瞅着贺堇的背影回不过神,大气没敢喘。
他突然想起自己跟着混的高二年级的一大哥说过,这社会上有一些黑/社.会的地盘他们是不能去碰的,不然非死即伤。
他行走江湖十几载,突然就体会到了这一点,连看着自己那一整柜子珍品的目光都有些颤颤巍巍。
大开的窗卷席进刺骨的凉风,将两边帘幔吹得呼啦作响。
贺堇下了楼,打着手电在阳台外的路边找了一大圈,才在更远一点的绿化带里找到了小花。
由此可见贺俞扔的时候使了多大劲。
小花找到的时候手脚还在动,贺堇松了一口气,将它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
龟甲裂开一小片区域,露着血色,鼻子有点磨破,暂时没发现其他外伤。
贺堇捧着龟回了屋,安慰了几分钟,又百度了半小时这伤怎么治会不会死,最后因为缺医少药,还是决定等明天一早就送去宠物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