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凌子哲还是有自控能力的，现在.........还勉强算正常吧？
    “你在跟谁聊天？”
    阴森森的语气唤回夏满的思绪。
    他一别过头，就见凌子哲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深邃的眼眸宛如寒潭深不见底。
    “啊、就、就柳大师。”夏满被吓了一跳。
    凌子哲兀地坐近，脸都快凑到夏满眼前了，霸道得不容置喙，“少跟他一起，玄门近期都不安分。”
    “.........”夏满心跳瞬间漏了一拍，满脸通红，“哦、哦。”
    ——怎么办，我感觉好像要闻到他的呼吸了。
    ——为什么我这么紧张啊啊啊啊。
    ——嗯，一定是他凑得太近的原因！
    夏满自我暗示了十几遍，要顺着凌子哲来，这样人还能早点变正常。
    结果去了公司，就被人要求跟凌子哲待在一起，起个身都要被望一眼的那种。
    “.........”完了，我哥疯了。
    凌子哲的办公室，风格一如既往，简约又不失气派，后面的一副山水画，悠远宁静，祥和得跟他此刻的气势十分违和。
    堆积了几天的文件，他似乎打算一次性批阅完。
    “重做。”
    “这个谁给你的胆子交上来的？”
    “不想干了直接辞职，方案做成这样，糊弄谁？”
    “重做。”
    “不行。”
    “写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带点脑子？”
    一干骨干，被批了个体无完肤。
    刘特助也不能例外。
    气场全开的凌子哲格外的认真，加上那浑身的戾气，让许多员工望而却步。
    就算事不关己，夏满跟着胆战心惊了许久。
    他不禁想看看外面那群人怎么想的。
    指甲盖大小的纸片人轻飘飘地飞出了办公室，在整栋楼游荡。
    刘特助愁容满面，被几个西装革履的同事拦下来，看他们几个的职位，也都不低。
    “刘特助，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我的天，总裁脾气这么.........A市那边的都是一群能人啊。”
    “总裁是不是.........失恋了？不然怎么火.药味这么浓啊？”
    “很多方案，之前都好好的，怎么总裁出去了一趟，回来就火力全开了。”
    刘特助也想知道，那个高冷但体贴的总裁去哪了。
    见依旧有人不觉得自己有问题，反倒抱怨总裁，刘特助意味深长地看了那几人一眼。
    “京市这边的代理总裁刚被撤下去，你们都知道是为什么吧？”
    他们当然知道，之前的那位，因为挪用公款、擅用职权等，现在还在局子里待着。
    刘启山道：“然后，撤了一批人，但你们要知道，留下来的，并不代表安全。”
    “凌氏集团是一个国际性大企业，之前的重心虽然南部地区和欧美，但并不代表会舍弃这里。”
    “你们都是精明的人，应该都有实力，留下来吧？”
    他这么一问，所有的置喙声全部消失了。
    一群高管也都默默回了自己的岗位。
    如果要撤换人员，他们其中的一些人绝对会被率先开刀。
    墨守成规不说，光是岗位的问题，就够一些人喝一壶了。
    上任代理总裁，为了便宜自家人，可是设了很多不必要的岗位。
    小纸人躲在暗处，轻飘飘地飞到其中一人身上，跟着下了楼。
    楼下的员工都十分忙碌，能进入这样大企业的，没一个闲人。
    除了某些不必要的高管。
    凌子哲来这儿一个多月，公司也发生了一些改变，他们都感受得出来。
    这时，一位踩着高跟鞋的女子，浓妆艳抹的，提着小皮包走过来。
    她一出现，就有很多人抬起头，笑眯眯地讨好着。
    “小谢啊，来上班了？”
    “哎呀，今天穿得可真好看。”
    “你的办公桌都收拾好了，今天也没啥事，累的话就早点回去吧。”
    .........
    对于周围人的奉承，谢芝莲很享受很得意，突然，她瞥见了一个头顶。
    那人埋首在电脑前，两耳不闻窗外事，一点奉承谢芝莲的打算都没有。
    “你是.........”谢芝莲想了想，“宋思雪？”
    宋思雪听见有人叫自己，连忙抬起头，“啊？对，你是.........”
    她也是想了会，才想起这是谁，“谢芝莲啊，来上班了？”
    谢芝莲瞧着对方那满脸的痘痘，一阵恶心，翻了个白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不能来上班？”
    宋思雪脸色通红，狠狠地甩头，“没有没有，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公司这段时间撤了许多人，也招纳了很多新人，宋思雪就是刚进来没多久的新人。
    她不明白，自己哪里惹恼了谢芝莲。
    谢芝莲冷哼一声，脸色不虞，“没见识的家伙，俗里俗气的，真是碍眼！”
    她愤愤地回了自己的位置，刚坐下就有几个临近的男同事献殷勤。
    “小谢，来吃这个。”
    “芝莲，这是我早上买的炒栗子，剥好了的。”
    “还有你最喜欢的咖啡！”
    谢芝莲似乎从这里找到了支撑自己愉悦的点，趾高气扬地笑着，“有的人啊，活着就是污染环境。”
    偌大的办公区，十来个人都是在讨好着谢芝莲，剩下的，就算不去讨好，也没想过出来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