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页
小殷,你们没事吧?唐教授冲对岸喊。
没事!殷未用力给沈茁拍背,扫了一眼正在往岸上爬的左耀,湿漉漉又含情脉脉的眸子注视着沈大憨憨,可惜憨憨正在大口大口吐呛进去的水咳咳老婆,拍得有点重哪有功夫搭理他。
拍死活该。
谁让你们在这玩youjumpIjump的狗血剧情?要不是唐教授一行在,殷未才懒得救他,早就把招蜂引蝶的憨憨踹进河里好好涮一涮了。
唐教授和科考队成员从桥上走过来,看着沈茁周身湿透的样子,欲言又止,看向殷未的目光也带着同情都说了要相信科学,去信息素库留数据匹配,自己找的这是什么歪瓜裂枣?图啥呢?图他憨,图他傻,图他旱鸭子还下河洗澡?
憨憨大概也是意识到了其他人对他目光轻蔑,向殷未解释道:我确实不会游泳,我们老家老人都说,只有成了家的才能从桥上走,要不然上了桥会一辈子单身的。遇到真爱的话,要游过河刚好停在爱人面前才算上天认定虽然咱俩该办的都办了,这不还差个手续吗老婆,咱们回去就把证领了好不好?
什么古怪规定,结婚成家才能上桥,什么上天认定确定不是大人骗小孩子不要乱跑的谎话?科考队中有好几个还没对象的年轻人,听了这话都摇头觉得好笑。
但殷未却一下子想到了千年前,有人在桥上对他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我,是你的。
那时候没有证书手续,只有天地间亘古永恒的石桥为证。皇帝灼一生未娶,自国师去后,他再也不登未桥。
未桥村仍在,不婚者不得上桥,流传千年的传统,或许算是某人的一份执念。
想到这,再看沈茁,都顺眼了许多。
走吧,去找个地方落脚。周身湿透,感冒了可没人照顾你。殷未拧了一把湿透的衣角,额发成缕地垂在眼前,白皙的皮肤湿润后越发柔和细腻,眼尾的红痣像燃烧的星。
莫名觉得眼熟。
沈茁看得一脸痴汉,嗯嗯,什么都听老婆的!老婆刚刚救了我的命,我只能以身相许才能报答,老婆想怎么样都行
殷未一把捂住他嘴,怕他当着这么多人再说出什么虎狼之词来。
一旁的左耀,惨白着小脸,冻得嘴唇直哆嗦,小声地喊阿茁,哪有人回应他,早就往村子里去了。
凭什么什么好事都让那个家伙占了?他什么都有,连个冤大头都要跟自己抢。左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眯眼盯着他们的背影很久,终于跟了上去。
夜色四合,在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中,殷未一行人步行进了未桥村。
沈茁母子俩离开未桥村太久,家里的房子早垮了,没法住人。
村长看他带着一大帮人回来,下意识地以为沈茁犯了什么事,抄起鞋底子要揍,你小子!跟你说过了,去外面就容易学坏
殷未定睛一看,佝偻着身子头发花白的村长可不是长了一张全喜公公的脸?鬼使神差的,殷未伸手去拽了拽老人家的胡子。
手感真实有弹性,是真的。
殷未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全喜公公这回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不仅身体健全,还能举着鞋底子抽皇帝了
不对,龙套角色长相重复应该是系统BUG,村长是村长,全喜是全喜。憨憨也不可能是皇帝怎么可能?一个心眼多得像藕,一个缺心眼。
胡子被拽掉几根,村长哎哟一声,松了手,沈茁得以从鞋底子下逃脱,麻溜地躲到殷未身后。
我没学坏!我带着老婆回来的!我老婆可厉害了沈大憨憨从殷未身后探头,颇有狐假虎威的架势。
刚才手忙脚乱的,村长也没留意到底是谁动的手,见沈茁躲在殷未身后,莫名地就消了气这小伙子看起来就很靠谱,也不知道沈茁这混球怎么把人骗到手的。
咳咳,行吧,回来就好壮壮,村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家的茅草屋八百年前就垮了,你们这么多人,我家也住不下,去小学里歇一晚,明天天亮再看怎么安排吧。村长披着打了补丁的衣服,拎着手电带大家去小学学校过夜。
村里的路没有硬化过,高低不平的泥土路夜里不太好走。
唐教授虽然年纪大了,但从事考古工作多年,什么苦没吃过,不用学生们搀扶,步子很稳健。殷未走在村长身后,走得也很稳当。沈茁就更不用说了,在村里每一寸土地上都打过滚,闭着眼睛都不会走错。
只有左耀,从水里泡了一遭,还没换衣服,冷得直哆嗦,脚底也踉跄,偏着偏着就要歪进沈茁怀里,阿茁,我好像感冒了,阿嚏
沈茁用手背试了下他额头温度,赶忙缩回手,嘶,好烫!
阿茁左耀黏黏糊糊地想往沈茁身上靠。
沈茁却搂着殷未大步跳开,老婆,你可得离他远点,别传染了说着自己也撇开了殷未,离我也远点吧,万一我也着凉了。我这脑子,再烧也没什么差别,老婆你聪明就好了,一家人里总要有一个聪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