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页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现在的,但忽然间,壮壮的病就好了,我得感谢你。沈母接过殷未手里的碗,利落地洗干净了,好花大家都想采,这不是你的错。
殷未眼睛瞬间有点发热发酸,自从世界混乱以来,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不是他的错殷未自己甚至都已经开始觉得,是自己弄乱了一切,是罪魁祸首,无论怎么做,都是错上加错。
壮壮这些天每天都在努力工作,也很有成绩。沈母说,他一直很乖,直到不久前跟人打架,我不太敢问是为什么,生怕什么地方不对,他又变回从前那样了但刚刚你来之前,他又笑呵呵的了,我偷偷看了他手机,是因为你,你疼他关心他,他就开心。
你是个好孩子,我从你的言行都看得出来。名声都是虚的前些年,还有人上门指着我鼻子骂我是狐狸精呢壮壮喜欢你,我希望壮壮能够高兴,也愿意看着他上进,所以
沈母把洗干净的碗放到一边,拍了拍殷未同样湿润的手,笑道:以后经常过来吃饭吧,省得壮壮总说我拖后腿。我给那孩子织毛衣,万一他拿人手短就不好意思跟壮壮争了呢。
母亲总是为孩子甘愿付出的,殷未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沈茁跑出来,嘴角又青了一块,手里拿着那条蓝色围巾,战利品似的炫耀:未未,这个给你!
他拉起殷未,边跑边把围巾往他脖子上绕,快跑!我把老东西绊倒才抢下来的,他说他要凌迟了我凌迟是啥呀未未?
殷未:快跑吧!
第63章 染发
殷未好说歹说,才劝陛下饶了以下犯上的憨憨,好歹相识一场,骂两句得了,凌迟还是不必了。
很快到了周六晚上,沈灼主动送殷未回家,打的是顺便在殷家住两天,跟老泰山套近乎的主意。
殷家老爷子还不知道在儿子口中,他已经破产,沦落到卖儿子抵债的地步。
这两天,沈家又说了几次联姻的事,但话里话外意思是他们家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殷家也要拿出一些诚意来,说白了就是想要殷家的股份。老殷头一个子都不想出,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
把儿子送到人家家里,还要赔上股份,怎么想都是划不来的。老殷思来想去,还是想招赘沈灼上门,做个养老女婿。
反正你们也生不出来,要是以后领养,第一个孩子得姓殷。老殷同志坐在茶几前,比沈灼这个封建社会土著还有封建大家长气质。
对此,沈灼没反对。
殷未窝在单人沙发里,漫无目的地调着电视频道,搭话道:咱家是有皇位继承?都领养了,还管人家姓什么?再说了,我不想结婚,更不想领养孩子。
沈灼侧头看殷未,孩子且不说,成家总是需要的。
老殷头则直接探身抽掉殷未手里的遥控器,往他脑袋上一砸,殷未捂着头哎哟一声坐起来。
沈灼闪身挡在殷未面前,夺下遥控器,岳父息怒。
电视不小心调到猫猫队动画,屏幕上卡通形象又蹦又跳闹个不停,面前两人一个满头五颜六色,一个长发束起,张口闭口就是岳父,咬文嚼字文绉绉的,像刚从哪个博物馆跑出来
老殷同志感觉自己也像切错了频道,自家儿子这些狐朋狗友,没一个正常人,只能矮子里拔高个。
听听你自己说的是人话吗?早点收心定下来。真想把我活活气死?殷父恨铁不成钢地瞪儿子几眼,背着手走向卧室,走出几步,回过头,把你那头野鸡毛处理好!花里胡哨,怎么好意思出去见人的
殷未揉了揉头发,是哦,最近忙得晕头转向,老爷子不说他都快忘了,现在自己还和陆壬家是同款野鸡,确实有碍观瞻。
殷未关了电视,去浴室翻箱倒柜,找出老殷头染发的中老年专用染发剂,说明书上写不伤头皮一洗就黑。
殷未正在自己鼓捣,一抬头,从镜子里看见沈灼站在门口。
你也想染发啊,用不着吧?殷未一边把染发膏挤进盘里,一边理出塑料披肩往脖子上套,别别扭扭的,沈灼伸手给他理顺了,按着他肩膀,坐下。我给你弄。
你哪会这个呀,从来都别人伺候你殷未话没说完就感觉头皮湿湿凉凉的,这才意识到沈灼是认真的。
没有人教过我要怎么做一个皇帝,但我也能做好。你总不信我。
沈灼无师自通地戴上橡胶手套,把浓稠的膏体抹到殷未头发上,用梳子均匀梳开,在这里刚见到你的时候,我还想,是否你们番邦男子都是这样发式,妖艳了些,但还是好看的。后来才知道都是假的。你是惯会说谎的,祈雨是骗我的,说我得上天保佑也是骗我的。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但你何曾真正重视过我?是不是在你眼里,我是迂腐无能的,只会滥发淫威,离了那个时代,离开世袭的权势就一无是处?嗯?
染发膏不比泡沫的容易上手,有的地方抹得多了些,染剂顺着头皮往下淌,冰凉又粘糯的膏体顺着额角流动,殷未周身都不自在,抬手想擦,沈灼先他一步,用干净的毛巾裹去了多余的染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