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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灼一阵怒斥之后便咳得说不出话来,殷未只能丢开这边又去给他拍背,安慰道:陛下您少说两句吧。喝口姜汤压一压
沈灼吼道:朕不喝!咳死也不受小人的恩惠!
殷未无奈,他真不像你说的那样。他看不见,行动不方便,是千真万确的。
你信他?沈灼红着眼看殷未,那你是觉得朕无理取闹了?
经典台词了,但从陛下嘴里说出来怪怪的。殷未没接话。
好啊,你觉得朕是累赘了!沈灼把他的沉默当做默认,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撇开殷未手,嗓音颤抖,他说什么你都信,他略微烫红了些皮你都心疼,朕咳死你都觉得是活该!是不是在你心里,阿猫阿狗都比朕重要!你恨朕到这种地步,是不是朕死了,你都不会流一滴泪?!
殷未一个头两个大,哪就到要死要活的程度了,他哪只眼睛看出自己要他咳死了?
正在殷未不知如何是好时,沈琢默默拿了医药箱过来,拿出一盒感冒药,递给殷未:陛下抗拒我,我理解。毕竟事关阿未,我绝对不会退让。各凭本事吧。
殷未接过感冒药,抠出一粒来,端上姜汤一起递过去,陛下
沈灼偏过头,抿紧了唇,一脸的不屈。同时闷声咳嗽,震得胸膛像老风箱似的。让朕咳死算了。也算扫除封建余孽,历史的车轮从朕身上碾过去吧。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陛下从哪学的这些东西啊。
陛下怎么能余孽呢算我求你啦。殷未扯了扯沈灼衣袖,龙体为重啊。陛下的病要是不好,传给我不说,也没法跟我一起出差工作了啊。
沈灼耳朵动了动,一起?
余光瞥到沈琢神色微僵,陛下眉间松动,朕倒是愿意体察民情,只怕会有人不满又要存心阻拦。
工作就工作,还体察民情殷未哭笑不得,反正是学校的活动,你现在是研究员,去参加也很应当,没人会说什么。先把药吃了吧。
沈灼垂眼看了看殷未手里的白色药片,据说这叫西药。没听说那瞎子懂医术,不会动什么手脚吧?
捏起来看了看,陛下摆手,无水送服。
殷未把姜汤递过去,喏,用这个,刚好也不烫了。
沈灼嫌恶地别开脸,不喝。假手于闲杂人等的东西,朕怕有毒。
沈琢皱了皱眉。
姜汤能有什么毒?再说,法治社会了,正经人谁还搞下毒那一套。
殷未把陛下当祖宗似的供着,没法拿银针当场检验,只能放下姜汤,自己去烧了一壶水给他吃药。
要是还不放心,陛下只能自己去烧水了。
话音刚落,沈灼一仰脖把药吞了,喝着殷未递过来的白水,琼浆玉液似的。
我和你,不分彼此。沈灼这时才有了丝丝笑意,不信你,还能信谁?就算你要杀我,我也甘愿把命送到你手上。
作者有话要说:
陛下,你的名字叫作精
第69章 双人墓
殷未烧的白水像灵丹妙药,沈灼喝下去就说头不晕眼不花了。
虽然有恃宠生娇的成分在,殷未也懒得揭穿陛下,难得他也作一回,让着点也没事。
坐上临大公派的越野汽车后排,殷未看着身旁脸憋得通红就是一声不咳的沈灼,轻叹一声:风寒感冒不会好得那么快,陛下放轻松些。
沈灼余光瞥了一眼坐在殷未左手边闭目养神的沈琢,他看似云淡风轻眉头还是有微微的蹙起。卖惨装乖,谁不会似的。
陛下向来不屑瞎子故作柔弱的行事风格,但今天发现这招亲自用起来却是格外的好用。
沈灼右手虚握成拳,抵在鼻尖,夹杂着咳嗽低声对殷未说:上次祭礼之后,我病得比这次重多了,你也没对我有好脸色,还骗我
沈灼顿了顿,我让你回国师府反省,大概你也没有半点悔意的,反倒成了对自个儿的惩罚。我出宫找你,把江山社稷都丢了,来到这里,愧对百姓愧对祖宗,我怎么能轻松?
让你放轻松别忍着不咳嗽,怎么扯到江山社稷了。殷未扶额默了片刻,但事实确实如此,皇帝灼是在国师被送还宅的时候穿来的,还没有去临州看未桥,甚至还没有溜进国师府,和殷未同床共枕就着月光倾心夜谈。
怒气冲冲的陛下穿来,天下没了,就连国师也得和人分享。
当时那样霸道的人,现在这样可怜,殷未的心疼不受控制地泛滥起来。
就算知道他是故意纠缠,殷未也愿意哄着他顺着他。
算我欠你的。殷未拍拍沈灼手,再也不让你睡地铺了。我往后也不骗你了。
是么?沈灼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瞥见沈琢身体有瞬间的僵硬,心里更畅快:呵,这瞎子还能强装镇定到什么时候?他算哪门子正宫?装出来的大度终究是虚的,陛下和国师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朕不死,尔等终究是没名没分的外室。
沈灼握住殷未手,庄重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能不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