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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我照顾你!殷未脱口而出。
旁边沈灼冷笑:瞎子就等你这句话呢。
沈琢抬眼看了对方片刻,对殷未摇头,不用。好好上学,我习惯了一个人,能照顾好自己。
沈茁云里雾里地听了一阵,眼看着殷未被两个人挣来抢去没自己什么事,哎哟一声拉回了殷未注意力。
你又怎么了?殷未无可奈何问。
我也病了,也需要照顾。沈茁嚎道。
哪不舒服?殷未一眼就知道他是浑水摸鱼。
相思病。沈茁一点都不害臊,夸张地捂住心口,一会看不见未未,我就病得要死。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待在未未身边。
沈灼破天荒地没拆台,点头附和道:确实不能让瞎子占了便宜。再不然,大家都去医院住着,彼此也算有个照应。
作者有话要说:
医院:住院也团购,有病吧你们?
第73章 圣父心
殷未拖家带口地住进了医院,医生护士刚接手时觉得这几口子该去精神病院挂号,没毛病来医院凑什么热闹,后来想开了,反正特护床位没有那么紧张,占着床位也不是不给钱,随他们作去吧。
沈琢的记忆紊乱发作得毫无规律,有时候半夜突然说要去郊游,担心下雨了怎么办,殷未慌忙去喊医生,被他抱住动弹不得。等陛下或者憨憨喊了人来,他已经在殷未怀里睡着了。
许多精密的仪器检查过,许多专家来过,都不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超忆这种事,可参考的样本太少,造就天才的机理还研究不清,后遗症也没人弄得明白。
相比于殷未的忧心,沈灼十分不屑,他坚持认为沈琢是在做戏。而且,殷未发现自从考古现场回来,陛下对沈琢敌意相当明显。
憨憨心里没那么多事,只要每天能见到殷未就行。他跟人自来熟,人缘挺好,两三天下来就把整栋楼的病号和家属都聊成了熟人,老头儿老太太家里有几个老古董他都摸得一清二楚。
某天,沈茁咋咋呼呼地跑到殷未面前,扯着衣领给他看。
好奇怪啊,我说昨晚上睡觉的时候怎么觉得脖子疼呢,纹身突然长齐了。沈茁嘻嘻笑道,这个未字写得真好看,我是不是梦游的时候去纹的啊?
沈灼正坐在床边看书,闻言抬起眼嗤笑一声。
头脑清醒尚且大字不识几个,梦游还能写出什么鬼画符来?
病房里空调整天开着,温度宜人。殷未看陛下穿着宽松的睡衣,大半脖颈都露在外面,一模一样的未字明晃晃的。
不用看,沈琢身上一定也有。
他们的身体都是一样的,伤痕也会同步,实在是很匪夷所思的事。
二不会平白无故变成未。
三个人里,只有陛下有时间和精力去把纹身补充完整。
怎么想起来这茬的。
殷未摸着自己颈窝里的沈字,陛下认得是他自己的笔迹,但没有临州的记忆,他不知道字是怎么落上去的。问了很多次,殷未从来没正面回答过。现在陛下竟也不计较了。
殷未去食堂给沈琢打晚饭,刚到食堂门口,又遇到了沈拙。
你那天什么时候走的?殷未看见他站在垃圾桶旁边,捏了个馒头在手里,应该是早上卖剩下的,表面起了一层硬壳。沈拙本来要扔,看看殷未,咬了一口馒头,干巴巴地嚼着,半天没咽下去。
殷未打了白粥和小菜,没急着回病房,在食堂里坐下,等着沈拙吞下那口馒头。
沈拙像嚼了块玻璃似的,很艰难地从食道顺下去,把剩下大半块馒头撇在视线之外,皱眉:你审犯人啊,我怎么出现要管,什么时候走也要管。怎么,你那俩小情人,真让我捂死了?就算捂死了,不是还剩一个吗?要我候补赔偿啊。
殷未摇头:至于这么针锋相对的吗?我就随口一问。找到新活了,在医院里?工资还行吗?
沈拙顿了顿,目光移向在窗口打饭的人。
在医院住着,大多数会钱紧,开源比较难,只能在节流上下功夫。难以下咽的馒头是卖的最快的,便宜,管饱,没钱的时候哪还顾得上好不好吃。
嗯钱嘛,还过得去。
殷未拿起手机,点出老爸不久前发过来的信息,伸到沈拙面前,你从我家搬出去了?现在住哪?
沈拙压根不看屏幕,含糊地说:总有地方住。别墅住着也没什么意思。
嗯?那什么才有意思?
一个带着疑问语气的音节让沈拙红了脸,殷未感觉莫名其妙,很快听见他低声说:你什么时候回去?
殷未了然。
金窝银窝,不如有殷未的窝。
到底还是图他这个人。
不知道。殷未摇头,端起温热的清粥小菜回病房,至少等小沈教授情况稳定下来。
沈拙跟上去,瞎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稳定不稳定的,你打算一辈子养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