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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由得也开阔放松了去。云归微闭眼,感受着从脸上掠过去的清风,忍不住又甩了一马鞭,加快了速度。
项初又是朗声笑,“云小子骑术不错!”说着亦加一马鞭,赶超了云归过去。
虽项初家世不显,如今亦只是禁卫军,却绝不因身份高低或礼数束缚,便顾忌颇多。瞧云归细胳膊细腿,便一口一个“云小子”。云归亦不觉得恼,他少有与这类人打交道,倒觉得分外讨人喜欢。不用费心思猜测,更不用担心什么弯弯道道。
自有一番男儿不拘小节的豪迈与简单。
“瞧起来,你心情可是好多了。”楼桓之策马至云归旁侧,笑言道。不知是否他多心。在他先前说了那一句“护他周全无恙”后,云归好似有些神伤。如今见他笑得自在,心里便是一松。
云归一愣,随后笑着点头,“人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果然是不差的。”楼桓之是个好的,连着他的友人,亦是好的。
“云弟这话可就差了。虽我与楼桓之结交,可都是碍着幼时情分和两家情谊。若不然,谁乐意与他多话?我与他可万万不同。”苏中荀在后边听了这话,亦赶马上前,悠哉言道。
第67章 竟能交好
“苏兄此言差矣。正所谓‘三岁看老’,既你们二人幼时能有情分,那自然是有相合处。”云归回道。
楼桓之想起幼时,便失笑,“他这人,最是狐狸性子。你莫与他多说,省得被他骗了去。”
云归终究未能问出楼桓之当年被苏中旬骗了什么去。天还未黑,五人便到了京郊晴溪岸边。
刚翻身下马,楼桓之便道,“我与项初去猎兔子和山鸡,中旬和云归去捡拾柴火,秦汇留下来扎篷子,如何?”
苏中荀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扇子来,本正扇得自在,听了这话当下停了动作,“怎的派给我这么个‘温柔’的活?”
楼桓之却不待他再说,见云归未有异议,就带了弓箭和项初转身走人。留得苏中荀在原地咬牙。云归本在一边看得稀奇,哪知苏中荀很快恢复了儒雅斯文的模样,向他言道,“云弟,我们去拾取柴火,如何?”
云归点点头,便落后苏中荀小半步,随着走了。走了几步回过头,便见秦汇沉默一人,认真审视四周,好似在找安营扎寨的地方。
“云弟,你与楼桓之是如何结识的?”苏中荀开口问道。面上笑意吟吟。
“有好些曲折。要说地点,是在一间小酒馆偶遇了。后来机缘巧合便认识了。”云归回答道。倒不是他存心遮遮掩掩,只是柳北祖父与老威远候的事情,绝不可说。
苏中荀点点头,“我倒是没想他能与你走得近。”一边说着,亦不忘一下一下地摇扇子。
云归笑问,“此话怎讲?”他还没想楼桓之能与苏中荀这般人交好呢。
“云尚书家的大公子是个冰美人……这话,你必是未曾听过了。”苏中荀笑得更是眉眼不见,摇扇摇得愈发欢快。
云归脚步一顿。看着苏中荀有些纳闷。这人真不是因为方才被他瞧了笑话,所以讨债么?不过……谁给他封的破烂称号?他是哪门子的冰美人?哪有男的被叫美人?可恨的是,他当真未曾听过。
只是,苏家该是御史苏家罢?与云家并不亲近,不属一个圈子的,都先听过了这名头,那岂非……
“苏兄玩笑了,男子怎会有这般传闻,想来是有人传错了。”云归扯出笑容回道。
苏中荀却摆出疑惑模样来,问道,“莫非云尚书家还有千金?如此,我可要早日托人上门求亲了。似云弟这般模样的,想必姊妹必不会差。”
云归当即被噎住,无奈道,“苏兄……”
苏中荀见他这般模样,却是大笑起来,“你也太不经逗了。罢了罢了。”待得停了笑声,眼眸里已有些湿润,“往后直接唤我的名儿便是了。苏兄苏兄,听起来倒像是‘酥胸撩人’的‘酥胸’……”
云归再无话可应答。楼桓之那句劝果然是对的——莫与他多说。无怪乎楼桓之幼时敌不过他。委实是……
只得叹出一口气。
第68章 桓之烤肉【参赛求枝枝】
云归和苏中荀拾取柴火完后回去,便见空地处已有四顶篷子。秦汇正坐在石头上假寐。而远一点的小溪边处,楼桓之与项初正蹲坐草上,拆洗猎物。
天边夕阳渐没,晚霞缱绻。竟觉岁月静好。
在完全天黑之前,两只野兔、三只山鸡都被开膛破肚,清洗完毕架在了烤架上。底下的火焰正盛,便是山风吹来,亦不甘熄灭,抖了抖便又高涨起来。
云归几人坐在一边上等。闲话间,还有他们早备下的酒水。比他平日喝的更烈一些。因着酒量不算好,便亦不敢放纵了喝。只时而与众人碰碰杯。
“让云小弟和咱们这些粗人一块儿,怕是得不习惯。”项初笑道。
云归摇摇头,“项兄几位怎会是粗人?豪迈不羁,方是真男儿。云归并不觉得不习惯,只觉欢喜。”
苏中荀终于将扇子收起来,“说得倒似你我并非真男儿了。”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倾斜着往野兔、山鸡上倒去,就着火光看,却是盐粒。
云归正讶异着,苏中荀却是将小瓷瓶收回怀中,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陶罐,接着往野兔、山鸡上倒。只能瞧见是粉尘一样的东西,直到有风吹来,闻见一股香辣味,才知竟是辣椒磨成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