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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可有明言二皇子禁足到几时?”云归低声问道。他虽厌起了向寻,可二皇子也没让他心生同情。本就是心思歹毒之人,一点轻罚算得了什么?要非楼桓之眼下与向寻绑在一块儿,常常要负责向寻安危,又一道谋事,他才不想多问二皇子的事儿。
若是二皇子能少些出来害人,或许楼桓之也能安全一些,不用成日提心吊胆。
楼桓之知道云归抓住了关窍,挑眉笑道,“皇上未说期限。”未说期限,便有可能闭门思过许久,皇上都不允其出。
两人正说着话,有仆人匆匆前来,“大公子,太子来了。”
云归闻言一愣,方才的弯弯眉眼都微微冷凝起来,虽不甚起眼,但一直看着他的楼桓之一下子便瞧了出来,面上笑容亦消失不见。
“将太子迎进来。”楼桓之向仆人道,随后又看向云归,“你……”他实在是想要知晓究竞。但上次在围猎场问过一次,云归并未有如实以告。
云归站起身来,道,“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过几日再来看你。”
“……好。”楼桓之只能暂且不理这个问题,只盼着过些时候,云归会告诉他
云归微微一笑,“你好好顾着自己。”说完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转身,狡黯一眨眼,“莫太牵挂我。”
楼桓之见得亦不由得一笑,“此事,我会看着办的。”
今年冬日好似来得特别快。又或许是云归的日子过得舒坦一学学医术,时而与柳北、施渊谈天说地,时而见一见楼桓之,竟有些不知时曰过。
在天气陡然冷下来时,他还有些措手不及。邓喜连忙将他的裘衣寻了出来,母亲亦赶忙寻了裁缝过来给他缝制新衣。他这才有些真实感他将迎来重生后的第一个新年。
这曰镇南王府老夫人大寿,邀了好些人家上门。一则可为贺寿,一则可到王府那偌大梅园里赏梅。
云锵见云归愈发懂事知进退,便犯了懒,直接打发云归去了,自个儿留在府里陪夫人。虽说镇南王府是王侯之家,云府开罪不得,但京都里谁人不知,云尚书最不喜与权贵走动?所以便是一次两次不去,倒也无甚人闲话。这也未必不是皇上倚重的原因之一。
云归带着邓喜,乘了马车,一路往镇南王府去。
前世时并非他去,而是父亲亲自去的。这次父亲不去亦好。想来楼桓之亦会去,若是父亲在,他会更有些不自在。他料得来日将此事坦白于父亲后,府里又会是一阵兵荒马乱。他不是不担心的。前世时父亲看着他的眼神里,失望、不可置信、痛心等等,让他至今无可忘怀。
可心里到底存了希望。楼桓之不是向寻。他会与自己一道迎难而上,一道努力争得家人允许。且与楼桓之在一处,亦不像前世,会被人斥骂以色事人、攀附皇族。想来只要他足够强大,在此事坦露之前,得到他人尊敬和认可,该并不会再如前世,那般千夫所指。
而如今,还是万事小心为好。平日里见了楼桓之,亦是努力不让人瞧出蛛丝马迹来。
“大公子,王府到了。”车夫低声道。
云归下了马车,便见得王府门前,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道喜声问候声,远远地好似都能汇聚成一道声音。走至门前,邓喜递上贺礼和请帖,那仆人便恭敬地请了云归入内。
刚入门,便知里头的人比外头多多了,这侯府绝不算小,此时看起来,竟未有多少空缺之地。正边走边望着,楼桓之已在前头见了他,往这边走来。
两人相视一笑,“你果然亦来了。”
有仆人走来,见得他们在一处,道,“楼公子、云公子,还请随小的入内
云归望一望四周,大都有侯府仆人过去领路,便点头,“劳烦了。”
随着仆人自外院往里去,可见几座大屏风将内院与中庭分隔开来,酒席已铺摆好,有先到的人,已三三两两坐在桌旁,桌上有花生果碟,茶水点心?怡逢今日无雪,虽有些冷寒,但露天而坐,又有梅园在侧,时不时一阵风带来扑鼻梅花香,倒算得风雅。
王爷携着王妃走出来,行至中央站定。众人见了,纷纷给王爷、王妃问安。王爷拱了拱手,他身旁的王妃弯腰福了福身子,“今日乃是我母亲大寿,幸得诸位前来贺寿,镇南王府蓬荜生辉。今日,盼诸位欢喜而来,快活吃玩,再满足而去。”
此时大多数人都已在场,掌声连连。不多时,+几二+几个仆人将人一一领着落了座,王府老夫人方才携着两个少年走出来。
一个少年肤色微黑,眉宇轩昂,行走时利落大方。一个少年肤色白皙,眉目秀气,笑容和煦温暖。竟是各有千秋。
对于这二人,云归还是记得清楚的。肤色微黑的少年是向臻,肤色白皙的少年是向琢。
楼桓之的祖父老威远候,是因战功受封为异姓侯爷。威远侯府亦就是异姓侯门。与威远侯府不同的是,镇南王乃是陛下异母弟弟,是真真正正的皇亲贵族。镇南王府老夫人即是原来的贤妃、贤太妃。
镇南王老夫人少时便与太后姐妹相称,感情甚好,一道入宫亦彼此扶持。只是镇南王老夫人的运道不及太后,太后是初入宫不久,就为先帝诞下皇子,待得先皇后离世,先帝就将其立为皇后,陛下登基,她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后了。
而镇南王老夫人入宫许久,先帝不甚宠爱,二+余岁亦未有一子半女,只因是宫中老人,母族亦是大户,才得了个嫔位。太后怜她,待得镇南王老夫人大龄产子,更是待镇南王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