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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他因急切有些莽撞,这宋参将亦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这般待他!
就在云归眼见宋连仁被一道帘子隔绝,自己不知要被拖到哪儿去的时候,一个兵士匆匆跑来,“报——”
“进来!”宋连仁连忙喊道,兵士速进了帐篷,就禀道,“靖军为淼军所困,境况堪忧!”他不敢说的是,此战怕是要败。一旦人数更多的靖军被淼军以少胜多,靖军不止是其他三国人眼中的笑话,还得承受帝王之怒!
想到这里他不敢再想,垂首道,“还请宋参将示下!”本来一个参将在有主将、副将在的时候,不算什么,可如今状况险急,只能靠这个受了重伤的宋参将了!
“将云公子请来!”宋连仁未有料到云归所言,竟都是真的,一个激灵后连忙让人将云归带回来。看他方才模样,必是从前方知晓了状况,这才赶回求援。这小子!竟有几分胆识和魄力!
云归本已被扭送了+尺外,正想着该如何脱身时,就有兵士匆匆前来,说是宋参将请他过去。来不及看身后一心要打他板子的兵士是如何反应,云归随着那兵士匆匆返回宋连仁处。他虽仍怒宋连仁,但亦知此时不可儿戏,只得按捺多余心思,别的留待以后再算。
走进帐中,宋连仁已不再似方才一般,对他横眉竖目,脸上多了焦急之色,“云先生,方才多有得罪。不知云先生可有应对之策?”道完歉后,亦直接开门见山。就如云归所说,耽搁得多一会儿,靖军就不知要伤亡多少。便是胜了,那亦只是惨胜!
云归飞快言道,“调集两万兵士,救援靖军步兵,随后反包围淼军!”来不及与宋连仁讲盘蛇阵的事情,只告知他如何可解。
宋连仁亦知此时最好的方法,便是拨人前去营救,可是……“我不过一个参将,可调兵的虎符在大将军手中,我是调动不了剩下这些兵士的。”
饶是云归在这般心境下,亦一眼看破宋连仁心中的小九九。不就是担心由他私自调兵,到时候落了责任,得受罚?如今请他回来,给他道歉,再让他出对策,一来显现自己爱兵护军之心,二来又可让他做那出头鸟,他宋连仁倒是可以躲在后边高枕无忧,坐收私利!打得好算盘!
宋连仁怕亦是算准了他没得选择!云归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快速道,“宋参将放心,此事由我一人承担,若再不拨兵前去营救,靖军危矣!”
听得这话,宋连仁便彻底放下心来,正要让云归去带兵时,云归又道,“还请宋参将将你的参将符牌借我一用,再派几名你的亲兵协助我一道。”宋连仁想做最大羸家,也要看他让不让!如何也要剥他一层皮下来!
到了这时候,又是传报士兵在跟前,宋连仁如何能拒绝?只能眼睁睁看着云归拿了他的身份符牌,带着他的几名亲兵,去调兵了。
本来这件事,若无那符牌和亲兵,对他是百利无一害的。若调兵营救,靖军羸了,他虽未有出面,可他身为后方最大的武官,云归所为经他同意,他只要摆出情况紧急,云归鲁莽行事,他不得不为之,便亦不会有过。将云归推出去打一顿板子,也就完事儿了。要是就此事论功行赏,他亦可以捞点东西。毕竟他爱兵如子,伤重了还忧心大军不是?
若靖军输了,那亦是云归親视军纪,胡作非为,他明明已事先说明,他一个参将没法调动兵士,云归却还执意妄为。如此胆大包天之人,便是军法处置了亦不为过!
可如今,他的如意算盘至少落空大半。只要云归有了他的身份符牌在手,又带着他的亲兵,此事与他就再也脱不了关系。算是与云归绑在一处了。就算受罚时,有个云归挡一挡,但到底也要受牵连。
这个云归……是他小看了他!
有了符牌和参将亲兵在,云归又让传报士兵再说一次军情,自己再用言语煽动一二,并担保若有惩罚,一人承担。虽有个别不乐意,骂他不守军纪的,但一刻钟
后,两万兵士到底与他一道赶往前线了。
一路紧赶。云归几乎觉得自己身下的马要马蹄飞起来了。好不容易赶到前方,却见战事胶着,两路兵士厮杀正酣,一会儿后,才有靖军注意到他们,惊呼道,“援军来了!”这一声喊之后,靖军士气总算高涨了些。
本来,他们就没怎么把淼军放在眼里。哪知道差点被缠死!一个接一个围攻上来,连喘气功夫也没有!多少兵士忍不住骂一句“他奶奶的”!
云归正要挥手让兵士前进,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被围困的步兵在哪儿,便赶紧问向一旁宋参将的亲兵,“靖军步兵在何处?”因着战事混乱,箭兵没了弓箭,骑兵没了马,大家伙儿衣服一样儿,都是清一色的黑兵服,哪儿知道步兵在哪儿?
“云先生,步兵的领子是褐色的。”亲兵快速回道,“可是要先救步兵?”放眼望去,中间一块儿,数百堆人,都是步兵。只是外头都围着一圈又一圈的淼国兵士。这样打法,他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云归扬起手来,沉声喝道,“众士听令!先营救步兵,随后与步兵一道,包围淼军!有功者,我必记下日后请将军论功行赏,逃者立地处决!”
“是!”众兵士本来并不服云归。但奈何他们虾兵蟹将,无可领头。云归带着参将符牌和亲兵过来,又用言语劝动,他们只得暂且随在他身后,一路赶来支援。如今见了自己同胞状况不好,又听有功往后有望得赏,便再顾不得云归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小白脸。高举长矛,齐声应了,就挺身往前冲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