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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我现在挂着的官职是武职,正所谓从一而终,不愿半途转文职,留在朝堂。”云归回道。
他如今爱上了别处景致,不愿终日困在京都。淼地秀气的山,清澈的水,朦胧的雾,纤细的雨,都是在京都难以见到的。
云锵其实在云归立功归京后,确实动起了让云归留在京都、留在朝堂的心思。儿子远走,虽不像温媛一样睡不安寝、吃不开怀,但也是时有忧心,生怕儿子有个甚意外的。且云归不在,府上到底冷清了。
但云归若并非这样的心思,他也不想横加干涉。即便云归尚未及冠,在他心里还是个孩子,可孩子总归要长大的,+七岁的年纪,也不算小了。总得放手让孩子去飞,哪能总把人困死在身边?这样岂非耽误孩子的成长?
所以听了这话后,云锵只道,“也好。皇上今儿提起了接下来的事儿。待得众将士修整月余,也就要再次发兵,趁蒙国还在与湘国偃持之时,攻向蒙国,直捣蒙国老巢。”
云归点头,“确实该如此,不若待得蒙国拿下湘国后,有了喘息之机,我们大靖也就讨不了好了。”
想来皇上到时候,应该不会漏了派遣他北上才是,也就不再说起自请随军的事儿了。
“你可有去威远候府上,给世子送些礼?”云锵又提起楼桓之来。
第07章 生出杀心
云归一怔,“为何要去送礼?”好端端儿的,既非楼桓之生辰,又非威远侯府上有甚喜事,作甚要去送礼?
云锵一瞪云归,“要不是楼世子善心,愿意带着你南下,你以为能这么顺利走到今天这步?想来他一直对你照顾不少罢?你如今功成名就,就不用上门致谢?”
听着云锵的话,云归忍不住摸摸鼻梁。他与楼桓之甚关系,自然从来不用去想甚致不致谢的事儿。
以前还未有与楼桓之一处时,他倒是还对楼桓之处处客气。但如今,莫说他想不起来要对楼桓之客气,便是想起来了,当真客气了,楼桓之反而要不欢喜。
只是对着云锵,却不能坦言相告。至少眼下还不是好时机。
“是是是,是儿子想得不周全。还是父亲厉害。”云归拍着马屁。
云锵听了这话,到底不再瞪着云归,“我好歹是你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云归觉得好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再正经不过,“父亲说的是。”
午后小憩一会儿,云归也就带着礼登威远侯府的门了。
“在下兵部尚书府云归,想求见侯府世子,劳烦小哥通传一声。”云归向守门小厮道。
起初小厮还在寻思着兵部尚书府的人,应该需要他哪种态度接待时,突然想到少年郎自称的名儿,不就是眼下京都最红的人——云大公子么?
当下笑容堆满脸,“原来是‘大靖第一公子’来了,快请进快请进。容小的着人通传世子一声,云大人先在厅上稍等。”
他虽只是个守门的,可听说的小道消息不见得少。听闻云公子颇受皇上赏识,已经出入朝堂了,尊称一声云大人,也是应该的。
云归从善如流在厅上坐下了,细细品着侯府下人端上来的好茶,倒也未有不耐烦。等了一刻钟,楼桓之就匆匆而来,到了他眼前了。
“云归,你怎么来了?”楼桓之在一旁坐下。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欢喜之色。这么些天来,他想念云归想念得紧。
总想去登云府的门,到底犹豫不决,未能去成。一来怕扰了云归与家人的团聚,二来怕云归不乐意。
云归此时还+分担忧他俩的事儿暴露在家人面前,总有些战战兢兢。他不想自己出现在云府后,云归心里紧张,甚至是埋怨起他来。
“怎的?你不想见我?”云归挑眉反问。轻轻放下茶盏,心里多少有点不欢喜
本来,这归京已经第八日了,楼桓之竟一次也未有来云府看过他,可不就是不想见他?前两天想来看楼桓之时,想到这个就歇了心思。
“怎生可能?我欢喜还来不及。”楼桓之连忙道。
“那你为何这许久,都不到云府寻我?”云归当下问道,“这都第几天了?”
楼桓之一怔,他以为云归不愿意他太经常出现在他家人面前,怕被家人看出端倪。为何好似云归所想,与自己所猜并不同?
难道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作苗自缚,苦了自己和云归的思念之心?
苦笑道,“我不知你愿意我登门。我以为……”
“什么你以为?你可问过我了?你以为的就是对的?”云归蹙眉道。
“下回我定问过你,再下结论。此次是我想岔了。”楼桓之柔声道。
又一日的早朝。
在宫门前遇上那位狷狂的林项林员外郎。云归犹记南下前,这位林项林大人还只是七品官。未想到不到半年,就已是正五品的员外郎了。
文职升迁与武职不同。有了军功,封个从五品的骑都尉,算不得什么。文职在朝堂中想往上爬,既要皇上的几分赏识,还要同僚的几分容纳。
再一想本是状元的施渊,如今也不过是正六品。林项却是在施渊之下的探花,一下子爬得比施渊还高。
施渊之才,云归是清楚的。一个原来籍籍无名的林项,竟能越过施渊去,就算是因着前些日子,治大靖南边水患立了功,也让云归不得不在意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