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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听着邓軎唠叨,想着或许真是自己关心则乱,这才乱了心神,微微放松一些,笑着应下,“或许真被你说中了。我尽置不多想便是。”
邓喜满意点点头,“我自然是说中了。想我跟着公子这许多年,即便远远不及公子聪慧,可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也多少该有那么点小聪明。”
“你这话乍一听是谦虚,实则是自卖自夸。干脆你该姓王得了。”云归笑道。邓喜先是嘿嘿一笑,而后才问道,“为何要改姓王?就算是公子见我乖巧伶俐,想赐名姓与我,也该赐云姓,怎么倒要姓王?”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不姓王可怎么行?,,云归挑眉笑问。
第13章 云归被掳又一日。
云归被蔡永平请去主将营帐,商议战策。一掀帘子,发现好些人已经在了。一一打过招呼,也就落座一旁,等着其他人来齐。
等了一小会儿,人皆已来齐,蔡永平也不多说废话,直接道,“是时候该商议一下战策了。”
靖、蒙边境的气候与大靖有些差异,更为寒冷。在大靖时,还只是初秋的微凉,眼下在这边境,已让人觉得寒冬将至。
且这边境,也比大靖内干燥得多,士兵们这几日操练下来,已经有好些人嘴唇干裂,脸上干皲了。
为了让众将士适应,蔡永平并未急着要发兵,而是暂作修整。毕竟这月余赶路,将士们也都累了,若是一味急进,反而不美。总归此时还是大靖的好时机,不必急于一时。该急的是蒙国才对。
而今歇了七日,商讨战策又需几日,这样算下来,士兵们歇了至少十日,也已经足够了。
“大伙儿有什么想法,都当直言。”蔡永平又道。
张滕率先道,“蒙国虽还有将士,但人数不多,且蒙国建城,向来不怎么难攻,照我说,就该趁早发兵攻打,想来不一会儿就能把城池拿下。”在他想来,这事儿就没什么可商议的。
“军师,你如何看?”蔡永平问向云归,“军师觉得可是如此?”
云归道,“蒙人虽一直鲁莽愚勇,可贵在颇有骨气,至死不愿屈服,要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怕是难。想来,也唯有使奇诡兵法,速战速决。”
蔡永平点头,“那军师眼下可想出什么法子?”
“蒙人冲动,只要用言语蔑之,蒙人必定出城迎战。蒙人的武器和马匹都极好,又多骑兵,这于大靖+分不利。可否在城外设置铁线或是钉子,以伤其马?”云归说着这个法子时,心内亦有不安。在他看来,马儿可比蒙人还要无辜。可是马为蒙人利物,不伤马,或许伤的就是大靖士兵了。
宋连仁虽在南征时,不见功绩,但靠父荫,仍为参将,北上攻蒙。此时坐于帐中,即便仍旧看云归万分不顺眼,但却是学乖了,无论云归说的什么,他也不再似先前一般,贸贸然冷嘲热讽。
若说先前,宋连仁对云归还有几分忌惮之心,忧惧他出手报复昔日慢待他的事,可这么些日子不见云归动他,也就觉得云归不过是胆小之人,必定怕报复后被宋家追究,于是也就不再似先前那般忌惮云归。
而眼下不阻云归,不过是想明白了,三言两语并不能把云归如何。不若留待以后有好时机时,再扬眉吐气!
“这法子可行。”蔡永平道,“只是最好还有他法辅佐,好一把拿下蒙国边城
!”
云归沉吟半晌,到底未能想出别的法子来,看向楼桓之,正巧楼桓之拱手向蔡永平道,“前些日子,我研设了一阵法,是想在引敌军出城,再围敌潜入城的时候派上用场。只是这阵法尚未用过,不知……”
蔡永平沉吟一会儿道,“你们先回去歇着,桓之留下来与我说一说阵法。”
众人称是。云归向楼桓之微微颔首,也就随着众人一道离帐。一路回自己帐蓬,还未走至,就见云定战在帐外,好似有些不耐。
一见云归,云定就跑上来问,“哥,可是明儿就要发兵了?”
他本是过来寻云归说说话的,没想云归不在,邓喜说云归去主将营帐商讨战事,也就心里存了期待,盼着明日开战了。
要知晓,这么一路来,又在边境歇了几日,他已经越来越不耐烦了。他本来就不是慢性子的人,哪里受得了每日除了练兵,就是巡营?
“哪那么快了?”云归拉着云定入帐,“不过,想来不出五日,就要发兵了。
云定哀嚎一声,“还有五日?”每日练兵倒也罢了,最让他烦的是巡营。
靖军十万人,军营铺开去老远,巡上一圈要废去好些时候不说,光说巡营时的走姿都让他累得慌。眼下偷了空,才能过来寻云归。
“这不是保守估计么?最多五日,快则两三日。”云归言道。只要楼桓之的阵法得蔡永平许可,再演练两日,也就可以发兵了。
要不然,又得这么些够资格商讨战策的人,日日挠心挠肺地想法子想策略。
深夜。
除了偶尔走过一列巡营士兵,再无其他人在外头走动。云归借着烛火看医书,邓喜连连催他歇息,待又看了一会儿后,云归才总算把医书合上,让邓軎打水给他洗漱,准备就寝。
邓喜离帐,云归闭眼伸手轻揉眼侧。看了一个时辰医书,眼睛着实有些累了。在军中不比在府上,可点着许多烛灯照亮。帐中用上三四根蜡烛,已经算是好待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