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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凉眸里蓄着火,脸颊的血蕊之光再次爆发出更强的力量,手中递出的剑迅疾如电,瞬间划破了纪久的左脸颊,纪久快速后退,拂尘有力地别开傅凉的长剑。
纪久站定后抬手指节轻轻抚过脸颊的伤口,指节沾染上温热的鲜血,他挑了下长而翘的眼尾睨向傅凉:“你把我毁容了,那你还会爱我吗?”
傅凉被他这话梗住,他鼻翼轻动,二话不说握剑再次冲向纪久。
纪久手忙脚乱地后仰闪开,身子腾转挪移绕到了傅凉身后,拂尘的白毛变得更长,延伸拴住了傅凉的脖颈:“我还没说完呢,或者,你在看清闻清与段霄做的情/事时,有没有想起我,幻想与我再风流风流……”
傅凉脸皮抽搐:“我让你闭嘴,你是聋了吗?”
第177章 变态师尊VS试药徒弟(26)
他话音刚落,便崩断了纪久的拂尘,纪久被这股冲力逼得后退数步,身后距离悬崖边只剩下了半丈。
他后退时的内力震碎了边上的一些石头,那些石头囫囵落入深不见底的崖下。
“傅凉,听到闻清的名字后,你的火气变得真大呀……”纪久注视着他脸上的那朵血蕊之心,继续按照计划激怒他,“你是有多爱他呀?”
傅凉伸直手中的剑指向纪久,纪久这吊儿郎当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他异常气愤,更别提纪久还故意用闻清来触及他的底线,在他的雷区反复横跳。
他此行本来就是为了替闻清报仇,以及完成系统交代的任务。
眼看着傅凉抿紧唇瓣不回答他的问题,纪久又抬手抚了下额,语气多了些委屈:“傅凉,你不是说爱的是我吗?怎么变心变得这么快?还真是妥妥的负心汉呀,唉。”
傅凉深呼吸一口气,且不说纪久这口锅给他扣得莫名其妙,纪久坏事做绝还好意思和他谈感情?
他一字一顿地质问:“你他妈说完了吗?”
雪地的反光落在纪久的琉璃色眼眸,他看不太清对方的眼神。
纪久稍稍往后瞄了一眼,他的计划是激怒傅凉,让傅凉完全发挥血蕊之心的力量,然后朝他心口来一掌,他便可以顺势跌落悬崖,让傅凉误以为他已身死。
恩仇两讫之时,傅凉脚下的血阵就会在转瞬间把他的血蕊之心移动到段霄的脸上。
“没有……”纪久薄唇轻启,胸有成竹接着挑衅道,“我还在想……没有闻清的这段日子,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很想念他?是想念他的什么呢?”
傅凉举剑逼近,两人又过了几招,扬起纷飞白雪,缠斗的声音越发激烈。
纪久估摸着时机快成熟了,煞有介事地挑了挑唇,眼神暧昧道:“你是不是很想念他的声音?尤其是他在其他男人身……下的叫声?那声音你应该记忆犹新吧?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被那声音惊醒?那是怎样的声音?你能叫给我听听吗?”
“闭、嘴。”
傅凉的愤怒成功被他激到最高,就等火山喷发的那刻。
只见他脸上的血蕊之心发出有史以来最耀眼的光芒,一袭红裳身后绽放出仿佛海棠花的霞光,刹那间天地万物好像都被这光芒所覆盖,百里之内恍若重获生机般冒出新芽……
纪久看出了神,在傅凉的左掌朝他的心口递来时,他本应该在接下这掌后即刻落入悬崖假死,为了应付血蕊之心的力量,他还专门穿上了金蚕丝护心甲。
但就在傅凉击出这一掌时,看着他决绝倔强的眼神,纪久醍醐灌顶,原先他在星宫前掷出了的那枚铜板也有了答案,对傅凉的爱、对系统的讨厌、对计划的执着、对反派角色的信念感、玩游戏的单纯恶趣味等等,他所有曾经纠结的爱恨情仇在生死间变得明朗——
他打算这回成全傅凉。
傅凉并不清楚纪久的计划,他满心满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杀死他,虽然他知道纪久诡计多端。
但任何手段在绝对碾压性的强大面前都会灰飞烟灭,比如蚂蚁之于大象。
当然,他从不认为纪久像蚂蚁般弱。
当他的手掌快要触及纪久的心脏时,他看到纪久冲他笑了下,笑意有些缱绻。
傅凉眉心一蹙,微微恍神,但他直觉是纪久的诡计,所以并没有放慢速度。同时,他又见纪久将左手探进衣襟。
傅凉呼吸凝滞了一分,条件反射地加大了聚在左手的内力。
无论纪久玩什么花招,他都会用血蕊之心的威力破除掉。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傅凉瞳孔蓦地放大,纪久从衣襟里拿出来的居然是金蚕丝护心甲。所以……纪久这是甘愿赴死的意思?
抑或……这已经是他的诡计。
傅凉无暇思虑更多,他的左手已经打在了他的胸膛……
并且纪久也没有按照所谓的原计划坠落悬崖,他就定定地站在原地,傅凉那掌的穿透力太强,左手直接剖开他的皮肉捏住了他的心脏。
傅凉:“……”
“师尊!!”
段霄呕出一口鲜血,声带被震破。
他所倚仗的信仰瞬间崩塌,身子前倾跪倒在地上,双眸死死地钉在苏慕遥身上,苏慕遥的血很红,那鲜红的血弄脏了他的月白色衣袍,落在白雪上也煞是好看,就像是红莲的花瓣,带着灼热的温度。
只要苏慕遥还有一口气在,血阵就还是会发挥作用,所以段霄只能爬过去触及血阵光壁的边缘,尚且进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