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后，咏山眠出声问他：“为什么不让我先帮你付掉一点钱？我身上还是带了一点粉晶的。”
    南乐生说道：“要是现在给她付钱了，后头难免不会又被她敲上一笔。下次吧，下次再一起算。”他知道如果现在的咏山眠是粉晶，他就会想办法分离躯体支付钱款。
    这可不行，南乐生宁愿把自己的裤头抵给阿倒都不愿意让咏山眠分离躯体。再说了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阿倒明确说过了自己不会收利息。
    负债累累的南乐生将所有物品放进了那枚黑钢尾戒之中。戒指的正中间有一颗闪亮的蓝色宝石，这是空间石，塔层裂隙之中到处都是，阿倒将石头带出来，加工成空间戒指到处倒卖，赚了不少钱。
    南乐生忽然想起来，闵西颂手上的空间戒指上似乎也有石头，有可能他曾经与阿倒接触过。不过他买过什么东西，这时已经来不及询问了。
    两人离开了阿倒的门，在明亮温暖，空空荡荡的土洞里走着。阿倒让他们不要从来的路上走，那边的空间裂隙已经被她关上了。
    高塔的安保巡回能力很强，要是她在同一个地方短时间多次劈出空间裂隙，那高塔有很大几率会锁定她的位置。
    “阿倒说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就能回去。”南乐生往前看，发现正前方什么都没有，头顶上是最后一盏壁灯了。
    他把鮟鱇鱼灯从空间里拿出来，点上，放到空中。
    鱼泡灯在他正前方漂浮，看着就像深海中发光的小型浮游生物。
    前方的道路越走越窄，越走越冷，南乐生与咏山眠不得不侧过身体，在石壁之中行走。
    走着走着，头上吹来了冷风，他俩再往前走了几分钟，眼前不知为何出现了一道木头横板门。
    南乐生把鮟鱇鱼灯拿下熄灭，放回戒指里。他上前，发现有光从木头中透出来。于是他趴过去看，外头有个穿着白衬衫黑背心的家伙背对自己站着。
    “打工的，你去打扫一下天台。刚刚有几个旅行者从那里飞走了，桌子椅子倒了几件。”门外有人喊道。
    外头那人应了一声，走向木头门，直接拉了开来。
    南乐生与他来了个面面相觑。两人同时惊叫出声，南乐生往前扑，那人往后倒，咏山眠眼疾手快，立刻拉住南乐生，总算在他跌到之前，把他救了上来。
    “你你你……你怎么从柜子里出来的？”
    白衬衫黑背心的侍应生惊愕地说。
    南乐生觉得他说话有些熟悉，于是抬头看，这人他好像见过。
    “你们曾经从悬崖上爬进天台过！”侍应生说道，“怎么现在只有两个人了？另外一位小哥哥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
    南乐生抬头环顾四周，发现他居然通过地洞，回到了有着十二扇门的咖啡屋。
    咏山眠往后看了一眼，哪里还有什么地洞，他俩是从一个堆放杂物的木头柜子钻出来的。
    “她又把人送到这里来了……我看她就是觉得咱们店能在高塔里随便移动很方便，故意每次都把人往这里送。”
    背后有个长发，束马尾的小哥正在擦拭玻璃杯，头也不抬地说。
    脸熟的侍应生小哥有着一头FF15主角那样的中二日本牛郎式发型，他胸前没有名牌，南乐生不晓得他叫什么。侍应生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照例说道：“既然来了，不如在店里喝杯咖啡再走？”
    南乐生记得他家的咖啡味道不错，但是现下已经是星落原野的深夜，他望着玻璃外一成不变的白天景象，说道：“你能让我打包走吗？”
    侍应生有些呆滞：“打包咖啡？”
    “我们那一层上已经是深夜了，现在不方便喝。但是明天早上起来，我想泡一点喝。”
    束马尾的侍应生抬头看他一眼，说道：“照理说本店不支持咖啡外带。不过既然你不是第一次来，我们一般对二次以上的熟客会网开一面。拿几包滴漏式咖啡给他。”
    杀马特发型的小哥答应着，往柜台之后的储藏室走。不一会儿，他托着一个牛皮纸过来了。
    “一共是十包，两百元。”他说道。
    南乐生这才想起店铺里的付款方式还是人民币。不过他身上没有现金了，左右找找，找到了放在防水袋里，早就没电的手机，借了店里的插头充了电，用线上付款的方式买下了咖啡。
    “充电宝要不要买个？太阳能的哦。塔里很贵的。”杀马特小哥趁机推销，他拉开柜子，里头摆着各式各样满电的便宜充电宝。
    南乐生无法拒绝这种高科技产物，一口气买了五个放进空间戒里，想着回头分给团队里的人用。
    冲动消费之后，南乐生觉得十分困顿，想要告辞离开，回去睡觉了。
    马尾小哥指着边角上的一扇门，让他自己过去开门。并告诉他走出去之后不要拐弯不要回头，就那么一直朝前走，很快就能回去。
    南乐生与咏山眠走到了那扇花纹古朴的门前，转动门把手，在丁零当啷的铃声中，走出了咖啡店。身后还有杀马特小哥的招呼声，让他有空再来玩。
    两个人走到了大街上乍看之下，咖啡屋坐落在柏油路大街街角，十二扇门都通向街道。
    南乐生按着侍应生说的话，面朝马路街巷，一直往前走。身后的咏山眠跟着，他似乎有些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