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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夙夜又听灵虚说:“你师父疼你的时候,我们这么多人劝着,要他磨砺你的心性,要你多经历些风雨,他都不听,你想跪心软他也太痴心妄想了。”
“掌门师伯说的都是替陆刎好,陆刎知道,可陆刎只想求师父原谅。”万俟夙夜说。
“哈哈哈,你知道你错哪了?”灵虚问道。
“不知道,师父说我哪里错了我就改哪里。”万俟夙夜说,也不听灵虚怎么笑话他。
“哪怕你没错,是含章的错?”灵虚问他。
“师父不会错。”万俟夙夜说。
灵虚有围着他转了一圈,像看个新奇。
“Y。X。D。J。起来吧。”灵虚说:“你师父生你什么气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师父突破渡劫的日子桎梏,如今二十年不曾有过进境,方才他让我过来护法,说他的飞升三劫中有一劫动了,你留在大椿峰上不是碍他的手脚吗?乖乖去小阳崖呆着。”
万俟夙夜不敢置信:“竟是如此?”
“可不是如此吗?”灵虚说:“阿御,快扶你陆师兄起来。”
独孤御再去扶万俟夙夜,万俟夙夜自己个就站起来了。
还拍拍灰。
“快去做晚课,做完晚课就去小阳崖歇着吧,如今太一仙门也算群贤毕至,竹枝新会上要给你师父挣些脸面。”灵虚说。
万俟夙夜答应。
晚课上,万俟夙夜飘飘然,一面想着含章真厉害,竟然是准备突破,一面又想着他这么厉害,到时候飞升了,自己也追不上,百载,千载,万载岁月悠长,却总不能与他并肩而立。
想了一会儿精神无法集中,就把这些念头统统从脑海中赶了出去,他要认真修炼,再也不能耽于玩乐,荒废一丝一毫的修炼时间。
而后是宗门内比,太一仙门中弟子繁多,要参加竹枝新会总要优中选优。
万俟夙夜稳操胜券,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一个名额。
竹枝新会第一日是宴客。
南邪五洲,东灵五州,西玄五洲,北神五洲,中仙四洲,共二十四洲来的三十六仙门的长老都在襄灵殿。
弟子们都在襄灵殿外宴饮,东茧灵州的太一仙门,南邪荒洲的玉幻仙宗,西玄禅舟的破道寺,北神药洲的丹霞阁,中仙渊洲的逍遥剑宗,都是个方之首,都在上座。
按照宗门排列,太一仙门在第一席,御剑峰大师兄程凤去坐在最前列,就像殿中灵虚坐在首位。
玉幻仙宗引人注目,都是衣带飘飘的仙子。破道寺的最刺眼,一群秃头反着光。
还有就是三业火宗就在第三十二席,那位张景就坐在尾席的前列。
这几日他在太一仙门下晃悠,也没少打听。
独孤御是灵虚的义子,娇影是逍遥剑宗的金枝玉叶,而那个陆刎竟然真的是含章仙尊的徒弟,可第二天陆刎就被含章仙尊赶出了大椿峰。
也是,大椿峰是什么地方,寻常人在舌尖上把住在那里的含章仙尊的名讳过一过都觉得唇齿留香。
像陆刎那样仗剑欺人的,含章仙尊当然眼里不揉沙子,就给赶出来了呗。
下午比试就开始了,个别门派的出窍期弟子都只有几个,选都不用选,而妙仪是惜败在程凤去手下的,这会儿参加不了比试,就被叫到襄灵殿伺候酒水。
灵虚的意思很明显了,他选的布菜的都是修为好,还在比试中输了的弟子,好让那些撺掇太一仙门举办竹枝新会的人知道,太一仙门不只有含章。
二十年又如何?
五十年以后,一百年以后,一千年以后,灵虚飞升后,太一仙门还是正道魁首。
要说这些年轻弟子已经让不少门派的长老汗颜,那含章走过来的时候,他们都有些龟缩了。
含章从殿外走来,殿外那些弟子们看的都呆了,试问哪个修仙者不曾想过,就像当年的含章仙尊一样,一人一剑,力挽狂澜,在生死关头,拯救黎民万千于水火。
家喻户晓、人人传唱,二十四洲所行之处皆是他的传奇。
如今这个人活生生的在他们面前,不曾执剑披甲,大行杀伐,就吓得他们心跳如擂鼓。
万俟夙夜脸颊都红了,这样的师父,他与有荣焉。
众人顶礼膜拜:“拜见含章仙尊!”
二十四洲,绝无仅有的仙尊,唯一的渡劫修士。
他们中间不少人,倘若没有含章仙尊,可能都不能出生在世上,父辈早战死在生灵涂炭的百族战场上了。
含章目不斜视的走进正殿,万俟夙夜如同所有看着他的人一样,目光在随着他移动。
这样的万众瞩目的含章,他怎么相衬才能配上?
“我来晚了,师兄恕罪。”含章说,他也只要灵虚恕罪,旁人都在他之下。
不管他们是大乘,还是化神。
三十六仙宗的长老们大气都不敢喘,都恭敬的说:“见过含章仙尊。”
“诸位多礼了。”含章说着,在灵虚身边落座。
万俟夙夜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一片衣角才收回目光,对他的敬重都化成内心的失落。
倘若他不是师父,自己是不是连仰望他的资格都没有?
要是进入这个世界早几百年,能像灵虚真人一样,与他并肩杀敌就更好了。
莹润的玉佩说:“主人春心萌动,我都不能装不知道你是喜欢上了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