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胖：“为什么？”
    周危：“我家里不能养。”
    程胖：“那行吧。”
    他简直就是命令，不过那只猫伤了腿，估计也不能在外面独立生活，自己能养一养也行。
    周危听到程胖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到底每天要吃多少东西？路上正好有餐馆，他问：“吃不吃饭？”
    程胖连忙转头，一脸惊喜：“真的？”
    周危心想，能跟自己吃饭能高兴成这样，点头：“算是辛苦费。”
    程胖再次笑眯了眼，像只甜甜的招财猫，但实际上招财猫一肚子怀水——总算要把你揍我的还回来了，你踹我一脚，我宰你一顿，公平！
    两个人就近选了个烤鱼店。
    现在已经晚上七点，程胖早就饿得不行，烤鱼还没来，他只好很认真拿着纸巾一下一下擦着桌面，周危着他。
    看着他潮红的脸，黑蓝莓似的眼睛，胖乎乎软软的手，像猫爪子，刚刚握成拳头的时候打人还挺萌。
    小拳拳捶你胸口，周危不知怎么想到这句话，压住笑，起身：“我去厕所。”
    出来后，看到刘白在跟服务员说话。
    他把菜单合上，笑眯眯地给服务员。
    五分钟后，服务员推着一个三层小推车过来，开始一样一样摆下各种菜式。
    “您要的泡椒凤爪。”
    “您要的干锅牛蛙。”
    “您要的蟹肉煲。”
    “您要的清蒸鱼。”
    “您要的巫山烤鱼。”
    “您要的乌鸡汤。”
    “您要的芒果汁。”
    “您要的干锅花椰菜。”
    ……
    服务员小姐姐足足上了二十道菜，甚至把旁边空着地桌子也用来放满，接着很殷勤地说：“请您慢用。”
    程胖掰开筷子跃跃欲试。
    周危：“你他妈是个饭桶吗？”
    程胖立时缩手，拜出可怜兮兮的神情：““是我点多了吗？我看你好像有点受伤，需要补补。又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不小心点多了。”
    周危：“不小心能点二十多盘？”
    周危抬起眼，眼里清清楚楚表示：你当我傻子？
    程胖继续开始可怜无辜弱小但能吃模式：“危哥，我……实在太久没吃吃过好东西了，你又受了伤，我又想让你多吃点……你要是不喜欢，那我就退掉好了。”
    程胖当即伸出手，要叫服务员的架势。
    周危：“算了。”
    程胖就知道，这个人爱面子，点了就不会退。
    他嘿嘿一笑，给他夹了块西蓝花：“危哥，吃菜。”
    周危总觉得刘白这个人……有点奸猾。
    二十盘菜怎么可能吃得完，即便程胖放开手脚，也只是搞定了猪蹄那一盘菜，而周危不太喜欢这家店的口味，并没有怎么吃。
    程胖是心满意足地打着嗝，扬手：“服务员打包。剩下的18盘全部给我打包带走！”
    从烤鱼店出来，夜色像条康庄大路，月亮已经出来。程胖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周危身侧，摸了摸肚子：“好像吃多了。”
    周危瞥一眼。花了他两千多，还能不吃多？
    程胖想自己吃了人家这么多钱，怎么也得表示表示，于是殷勤道：“跟危哥在一起，吃什么都香。”
    周危哼一声：马屁精。
    不过他倒也不反感。
    月亮在他们身后，倒影在前头，是如水的夜晚。
    程胖：“危哥，你怎么回去？”
    周危：“打车。”
    程胖：“哦。”
    周危转头：“你想让我送你回去？”
    程胖无辜地眨眨眼：“当然不是啊。我只是希望你早点回去。”
    周围：“你回去要多久？”
    程胖：“不知道，可能要走四五十分钟吧。”
    周危没说话，抬起手就招了辆计程车。
    他坐在车后座，看到程胖费力地举起提着打包盒的手，笑眯眯地跟他再见，又看见他打包盒袋子掉了，他费力地弯腰捡起来。
    他喊了句：“还不上来？”
    程胖立刻就打开车门，坐进来，关上车门一气呵成地转头：“谢谢危哥，危哥真是人帅心善。”
    周危嗤笑：“你就等着这一着了是吧？”
    程胖无辜地歪头：“没有呀。我只是觉得危哥一定是个大好人。”
    好人？
    彩虹屁真的是一套一套，不过周危并不算反感。
    计程车发动，程胖见板上钉钉彩放下手中的两大袋打包盒，轻轻舒一口气。
    周危无聊，拿出手机打游戏，砰砰砰砰的声音落入耳朵，程胖心有点痒痒，他的旧安卓机根本带不动这种高质量的射击游戏。
    悄悄凑过来一点。
    周危余光里注意到，没理。
    再凑过来一点
    周危没动。
    脑袋再凑过来一点，左手搭着周危的车后座，偷偷看屏幕。
    程胖胖，但不算矮，胳膊也算长，加上肉眼可见的宽阔体型，居然像是把周危抱在怀里。
    车辆晃动中，程胖看入神了，开始忍不住叫喊：“快快快，左拐，找掩护！门背后！上，弄死他！快，看看有没有人，捡装备——”
    烦死了！怎么这么爱说话！周危一手捏住了程胖的胖嘴，让他变成了小鸡嘴。
    程胖眼里露出讨好的笑，周危才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