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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霄月面露不可思议之色,再次看向顾惊羽时,痛心疾首道:“他可是你师尊!”
顾惊羽也愣了一下,方才分明没有感应到秋照夜的威压,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夏应弦一时表情有些复杂,不知是该高兴还是嫉妒。
最后经过激烈的心理斗争,以指秋照夜四舍五入约等于指他来自我安慰,总算是心情平复了些。
顾惊羽本想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无论怎么解释都只会越描越黑。
此时却感到一阵微风拂过,那青衫已经到了身侧,清冷声音传来,一句话令在场已经错愕中的众人再度惊掉了下巴。
“有何不可?”
感受到略带敌意的威压,姬霄月心头一凉,又惊又惧道:“照夜天尊,莫非您真的与林道友……”
只见秋照夜轻轻握过顾惊羽手腕,“爱徒方才苏醒,还是要多休息,莫要浪费精力在一些不相干的人身上。”
说完冷眼一瞥姬霄月,便牵过顾惊羽,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缓慢踱步回到殿内。
离入殿时又留下一句传音:“姬少主请回,莫再让本尊说第二遍。”
顾惊羽一面走一面回头,本想说点什么解释一番,可看着众人都已经呆愣原地,似乎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只好轻叹一声作罢。
守殿弟子们面面相觑,有人用力一掐大腿,疼得龇牙咧嘴,惶惶然道:“不是做梦?”
另一人面露愕然,仿佛望着虚空, “不是……”
“宗主竟然……”
简直是晴天霹雳,如果说之前听见秋照夜深爱顾惊羽的传闻时,他们还能当做笑话或阴谋论一笑了之,可眼前一幕却是实实在在地塌房了。
心目中一向冷情冷性,睥睨苍生的男神,竟然与一名小弟子暧昧不清,晴天霹雳已经不足以形容他们的心情,只有天塌地陷,世界末日可以匹敌了。
姬霄月恍然大悟般地惊呼道:“我说嘛!”
哪有一宗之主刚收徒就把整座南明山送出去的?这不是爱是什么?
他只恨自己眼拙,没能早看出这一层,情敌竟然是天下第一人,再看向夏应弦时,忽然觉得对方也不那么讨厌了,毕竟在要身份有身份,要修为有修为,要颜值有颜值的秋照夜面前,这些情敌都不够看。
他颇为感同身受地拍拍夏应弦的肩膀,缓缓颔首沉声道:“既然咱们同病相怜,不如今后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
一只手伸了过来,夏应弦蹙眉一瞥,十分嫌弃地道:“谁与你同病相怜?”
阿羽本来就是他的。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跟上顾惊羽,身影没入了殿门后。
剩下姬霄月愣了愣,仿佛被这一句点醒了,对啊,他怎能轻易放弃?他们可是师徒,论门当户对,当然还得是他们姬家了。
想到这他又狠狠点头,在心里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殊雨,我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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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惊羽感到有些尴尬,便以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唯有回到房内,还将追来的夏应弦也拒之门外。
他越发觉得这地方是待不得了。
他托腮坐于桌旁,正面对着落地水银镜,余光瞥见镜中的自己,忽然目光顿了一下,林殊雨的眼周是白玉无瑕,可镜中人眼尾却若隐若现出现一抹嫣红,且肤色也更白了些。
他心头咯噔一下。
那正是他自己的容貌标志。只不过他的眼尾嫣红更鲜明些。
他心念微动,猜测自己的容貌估计还会继续变化,恐怕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原身的模样。
他轻啧一声,现在可不是变回去的时候,得想法子掩饰一二。
想到易容术时他终于想起了季修白。醒来后就不见这家伙,恐怕还被秋照夜押在沁寒池,他旋即动身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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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穴外虽有禁制,但他依然畅通无阻地步入,眼见一座金色符文铸就牢笼将季修白困在其中,他连忙上前,可脚步又顿了一下,心说自己现在是林殊雨,若是轻易破开了秋照夜的符文会不会太假了点?
谁知他这个念头刚刚闪过,就听见一声:“尊主!”
他愣了愣,见季修白一幅激动的神情,顿时反应过来,“你……都知道了?”
季修白点点头,“不就是夺舍嘛,我知道,尊主不必愧疚,林殊雨那孩子若是知道夺他舍的是尊主您,一定会开心得活过来。”
顾惊羽清了清嗓子,“我不是……”他想说不是夺舍,可又懒得解释复杂的前因后果,便随它去了,只道:“我是他死后才夺……夺舍的。”
季修白面露恍然,“就是登宸大会那次?”
当时林殊雨当着众人的面倒在擂台上,确实是濒死状态。
不过若是让季修白知道,这孩子是因为闯入密室被秋照夜击杀的,恐怕二人之间的矛盾更加不可调和了。
他没有留意自己为什么会不愿加剧季修白与秋照夜之间的矛盾,只点点头道:“是。”
季修白叹了一声,面露哀伤低声道:“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送他入剑宗。”
顾惊羽施法将牢笼撤下,“你走吧。”
季修白欣喜拉过顾惊羽,“走。”可刚迈开步子,却觉身后人一动不动,他扭过头来疑惑道:“尊主?”心道还等什么?
“你走。”顾惊羽看着他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