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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跟他聊天的时候不自觉瞥向阳台外的目光,好几次都被他抓了个正着。没想到,谢寅谈起恋爱是这样的。
两个人在楼上站了一会,自觉两个大男生没什么好聊的了,一个下去找老婆,一个去找“小朋友”。此时“小朋友”正好在中场休息环节,挥舞着鼓棒跟随着耳中的音乐打节拍。
他手臂在空中摇摆,就像是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无声而欢快的音乐从他手心不断溢出。弹奏到兴头处,他不自觉仰起头,眯着眼,白色的发带压着乌黑细软的发丝,露出细档光洁的额头,脸上皮肤被直射的阳光晒得微微发红。
他平时要不是蔫蔫的,要不就阴阳怪气拿话怼他,鲜少见到这么鲜活的样子。谢寅在旁观看了一会,上前几步,站定在他身边。
沈宁耳朵还塞着耳机,没注意到他下来了,直到来到身边才发现。
“谢先生。”
谢寅伸出手。
沈宁迟疑地把鼓棒递过去给他,谢寅拿过他的鼓棒,占据了他的凳子,酝酿了没几下就把鼓棒落在鼓面,打出一个音符,一声之后,他很快流畅地敲击了起来。
沈宁起初还认真听着,渐渐地脸黑了起来,这竟然是他刚刚演奏的一段音乐。谢寅甚至还刻意重点演奏他出错的部分,用书面语句比喻,那就是一道耳光狠狠地打在沈宁脸上。
沈宁黑着脸说:“谢先生,您不忙么?”
谢寅一边敲击着低音鼓一边说:“哦,我不忙啊。”
“不忙也请不要打扰我,我和谢先生不一样,是需要用勤奋,刻苦补足不足的人,不像谢先生,天赋异禀。”他在若干词汇上加重音量,希望谢寅能识相地把位置让给他这个天赋不足,需要“勤奋”,“刻苦”训练的人。
“没有关系。”谢寅温和地说:
“我可以教你。”
沈宁:“……”
厨房几个人端着做好的点心从里头出来,谢靳伴在妻子身边,听着院子里越发响亮的争执声走出门口,丽姨“啊”了一声,看着院子里争吵的两个人。三个人会心一笑,又慢悠悠走回屋里。
下午四点的时候,从厨房里端出来一堆冷的热的吃的,谢靳妻子招呼大家过来吃点心,几个人围坐成一圈,手上捧着一杯热忽忽的饮料,就跟过年串门似的。
众所周知,一个茶话会,肯定是有人主角担当,有人气氛担当也有人食物担当。
沈宁本来是负责食物那部分的,但谢靳妻子似乎怕他觉得被冷落,跟他闲话聊天。两个人不输,从最基本的信息开始,她问他什么学校什么呢专业今年大几。她刚生完孩子,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全身散发着一种母性的光辉,沈宁被母爱光环熏得晕乎乎的,恭谨地回答:
“我是容海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今年大三。”
谢寅从旁抽空道:“他想当画家,他喜欢画画。”
沈宁瞥了他一眼,跟人说话还分神,这样不好吧。
谢靳妻子笑道:“真的,那可太好了,画家做的好可挣钱了,我就想要这种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工作,自由。有时间就带着孩子出去玩。”
谢靳:“那我呢?”
谢靳妻子:“你?没你。”
“啊没我?那我要把孩子也扣下。”
“......”
两夫妻在开玩笑,沈宁抬头看了眼两人,低下头飞快地伸手,去抽碟子上的一块小饼干。
一只手从旁打了他一下。
沈宁转过头,谢寅坐在他身旁,悠悠地说:“下午吃得很多了,再吃晚饭吃不下了。”
沈宁一时表情复杂,糅合着羞惭愤怒蔑视和一言难尽。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至于吧,老板?
谢寅目不斜视地替他把那块小饼干吃掉,过了会起身送要离开的谢靳夫妻。家里还有孩子在,要从谢母那边接回来,就不留下吃晚饭了。
几人送他们到门口,谢靳临走前还道:
“这次来的帮忙,下次让谢寅带你到家里来,给你准备礼物。”
沈宁连忙道:“谢谢……哥。”
谢靳笑了笑上了车,车子顺着中央道路很快驶向小区大门。
等到重新安稳下来,谢靳妻子才说道:
“我还以为谢寅谈恋爱是那种居高临下,主仆式的,没想到也跟普通人一样,两个人一会吵一会好,倒是一点隔阂都没有。”
“是么。”谢靳也感叹道:
“我这个弟弟,从小就特别早熟,最像孩子就是十岁以前,本来以为他是头也不回地朝着天凉王破的霸总道路走了,没想到谈起恋爱竟然像个正常人了,可能就是人家说的天赋吧。”
他妻子推他道:“别挤兑人家了。”
谢靳笑了笑,过了会他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忽然正经起来,道:
“这事情别跟别人说,尤其是谢寅母亲那边,你一个字也别说。”
他妻子愣了愣,但很快点头。
......
家里面,沈宁练了一天的架子鼓,手疼腰疼脖子疼,这会儿正在卧室里面咸鱼躺,门外有人敲了敲门,过了会谢寅走了进来。
沈宁有气无力地抬起眼皮,没功夫理他。谢寅走上前,坐在沙发边上,伸手按了下他的肚子。
沈宁几乎一下子蹦起来,大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