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少女隔着卷轴发出一声尖叫，片刻后才回复平稳的声线，“恭喜玩家尤酱，您已位列本周打赏榜首位！请问您是否有其他需要？只要是您需要的，我们一定尽可能地满足您。”
    尤尔微微低了低头，视线正下方。
    黑猫耳女仆双手撑地、匍匐在闪光的地面上，跪在地上的膝盖在四个箭头间来回移动，白皙的皮肤已经磨得嫣红一片；
    被汗水浸润的绯红脸庞不屈地仰起，宛如一块晶莹剔透、色泽明艳的上好粉玉；乌黑的眼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前方，像一只随时准备袭击的猫崽，一旦有OOXX的符号迎面飞来，便毫不犹豫地一爪子拍碎；
    遇到膝盖来不及前移，险些漏掉箭头的情况，他就双手握拳用力排下去，那样子就像是……像是在打地鼠的小猫，认真、笨拙，又莫名的可爱……
    “有”，尤尔视线没有离开下方的余果半毫米，哑声说道，“我想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她。”
    “啊？这……”卷轴那头的客服少女犹豫了一下，自这艘“夜航船”以来，还从没听过这种要求。
    “如果可以的话，她的下一只舞，下下只舞，刚刚的礼物都分别再来一份。”尤尔补充道。
    “没问题，客人撒嘛！”卷轴一侧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
    “老……老板？”客服少女惊讶地看向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带着黑框眼镜的少年。
    少年嘴角一咧，跳上凳子，在一旁的青轴机械键盘上敲下“666”三个数字。
    “现在只有您可以看到666号选手了，客人撒嘛。”带着黑框地说道。
    ……
    艾力发现，自己的本命女神、666号猫耳女仆在直播卷轴上突然变成了一坨马赛克。
    他急得直跺脚，想要充值购买VIP位置，却发现已经被抢光了；他赶忙掏出卷轴，对着尤尔发送了一条消息：尤酱，你还能看到果果酱吗？
    几秒之后，艾力收到了一条简洁的回复：“可以。”
    艾力激动地转头看向尤尔，却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他愣了片刻，随即意识到，尤尔应该是去了VIP区域。
    他马上写道：你在VIP区吗？外面看不到果果酱啦，VIP区还有位置吗？我可以去找你吗？点下房间下面的分享按钮就可以哦！
    ~\(≥▽≤)/~
    “在，有位置但你不能来。你还太小，等长大了再说。”
    艾力挠挠头，他都一百二十岁了，怎么都比这两个人类小姐姐大了吧？于是他回复到：“我都一百二十岁了哦，不小了啦！”
    这次尤尔几乎是秒回：“不行，等你长到一米二才算长大。我要看比赛了，别吵我。”
    艾力差点哭声出来。
    翻遍历史书，他就没见过长到一米二以上纯血种矮人啊！
    艾力看着那一团马赛克以及铺天盖地的蔷薇雨，正黯然神伤，突然看到大赛的评论区不断闪动。
    “第13排14号位置那一团马赛克是怎么回事？客服小姐姐”
    “这蔷薇雨从开始下到现在就没停过，卡臭虫了？”（臭虫=bug）
    “不止啊，刚刚好像还掉了好多架水晶和黑钻发箍啊？”
    “赶紧截图，百年一见夜航船卡臭虫啦！”
    ……
    “米娜桑~客服小姐姐来啦！先澄清一下，并不是卡臭虫哦，夜航船运行至今从未出错哦~”
    “666号选手的马赛克是应本周打赏榜第一名客人要求，买断了666号选手的直播权；666号选手本场的LIVE录像会在本场比赛结束发送给购买了他VIP观看席的朋友。”
    “水晶马车*100、性感黑钻猫耳发箍*1000、暗夜蔷薇*99999枝也是客人打赏给666号选手的礼物哦~以上，请大家继续观看比赛哦~”
    ……
    “666号选手是谁？”
    “新晋黑马？”
    “哼，说不定只是被金主包的***，要说跳得好还是我们希娜酱~”
    眼看自己本命猫耳女仆被骂，艾力气得直跺脚；他也顾不得黯然神伤了，立马提笔控评。
    我爱猫耳（LV.5粉红大勋章水手）：ky滚远点！我今早见过666号小姐姐，穿着黑猫耳女仆装！有一说一，十分元气可爱又性感撩人！
    我爱猫耳（LV.5粉红大勋章水手）：苍白的语言无法形容666号小姐姐的可爱迷人，赌上我五级粉红大勋章水手的名誉向大萌神起誓，666号小姐姐简直就是为黑猫耳女仆而生的！不信的可以比赛结束后自己看！
    “顶楼上，ky滚远点！”
    “wow，楼上成功挑起了我的兴趣……”
    “好期待……”
    ……
    余果并没有注意到一边不停闪光的卷轴，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的瞬间，他直接趴在了地上。
    眼前，计分数字刚停止跳动，他脚步动作miss了10个箭头，手部动作miss了两个OO。
    还不错，但也还不够。
    左膝已经磨破，余果索性撕去左腿的白色高筒袜，咬着牙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挺起胸膛，准备迎接第二支曲子。
    “虚伪的日夜与梦境，带着稚气的双眼毫不迟疑的觉醒。就顺从这势头，让语言从你唇齿间成排地并列地涌出，以舌尖抵抗触碰到的空气的气息，是否觉得不安与违和……”
    娇.喘或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少年的微不可闻的轻喘漂浮在地下城略显潮湿的空气中，那些顺着毛孔钻进皮肤，灌进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