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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亲手教会了赵丑时黑魔法,让他在受到激进黑魔法份子攻击时用来保命, 两个人虽然不受周围人的祝福, 但婚后的日子过得很开心。
赵镇鹤在这个世界里, 不断轮转到女巫的各个记忆深处, 从刚才到现在, 一直都是清晰的美好模样, 可画面一转——少女跪在地上, 她的家人们用黑魔法抽打她, “你为什么要跟一个白魔法巫师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们曾经对我们说过什么?”
少女面对家人的责难,一开始还能独自坚持,可越到后来她的心智便愈发被消磨, 她央求着赵丑时加入黑魔法战营, 但最终不断被拒绝...爆发点出现在少女的所有家人在一次入侵魔法王国中全军覆灭,只有少女的奶奶用最后的魔法把祖传的黑宝石项链传送给了少女。
‘吾命可休, 吾魂可灭,吾气可断,吾道永不坠落。’少女拿着沾染家人鲜血的信, 在仇恨与煎熬中戴上了黑宝石项链,成了第三十二代鬼魂巫女。
她以自己的青春和容颜为祭获得了强大的黑魔法力量,她把赵丑时驱赶走,她开始杀人开始饮血,开始变成了一个怪物。
最后,赵镇鹤从摇晃的世界里苏醒过来,他再次睁开眼睛...他还保持着刚刚的动作,剑插在了已然成冰雕的女巫身上。
冰块不仅仅在女巫的身上蔓延,还在地层表面如水一般爬行,“咔擦”“咔擦”缠绕巫师们的脚踝...一但被那冰爬上,没有人能够摆脱,除非他们用刀剑砍下自己结冰的肢体。
纯净无暇的冰块冻结巫师们的灵魂,将他们封在体内,扼杀他们最后的呐喊,而天空没有完全破裂的火网也在逐渐愈合,蓬勃的火苗再次于空中炸裂——冰火交融,形成一副让人惊艳的图景。
赵镇鹤手握着剑,和地底的唐止隔空对视,两个人默契地明白对方的意思...唐止继续控制火网的包围,而赵镇鹤缓缓地抽出冰层中的剑...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结冰的地方都开始震晃,平滑的冰晶上爬出裂纹。
“轰隆”“轰隆”“轰隆”冰块一个个得断裂,冰雾迸溅,在半空中肆意地洒落,冰冻在其中的躯体们随之化为冰雹、冰花和冰晶,一个接一个地掉落到地上,在地面砸动。
“啊啊啊——”鬼魂巫女发出尖锐的呐喊声,她的心脏随之被炸裂,黑宝石被冰块分解成一片片,在地层表面熠熠发亮。
她的身体愈来愈小,最终逐渐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一个瘦矮的老太婆,她的鼻子又长又红,长满了紫色的疙瘩,她的胳膊细得就跟木棍似的,她的眼神阴冷得像田野里的青蛙。
她的身体被冰棱扎住,黑色的鲜血正在从她的伤口汩汩流出,她用怨毒的眼神看向赵镇鹤,“赵丑时,我当初放过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吗?!”
赵镇鹤立住自己的剑,他不能说话,只能用眼神回答女巫...你虽没有毁我性命,却使我失去了健康的身体和完好的面容,你虽没有毁我性命,却一把火灭了我的家人,你虽没有毁我性命,却使我的国家生灵涂炭。
巫女似乎知道赵镇鹤要说什么,“我当初就不应该留下你的性命...你是在怨恨我吗,你有什么资格怨恨我,明明是你们白魔法灭我族人。”
唐止插过话,“战争的伤害是相互的,你只看得见你们的族人一个个死去,可我们的百姓我们的家人呢?哀鸿遍野的边境,死去的不仅仅是你们黑魔法巫师,成千上万的骑士们一去不返,战死沙场,只是为了国家和百姓的平安...他们死去的时候,也许家里的孩子还在襁褓中,也是孤身一人连名字都不会留在别人的记忆中...”
他们说话间,知道必定战败的黑魔法巫师们气急败坏地用法器攻击半空中的火网,最终都是无功而返...火网牢固地如同坚不可摧,最多被打出星星点点的火花,落到地上,砸伤那些朝它攻击的人们。
“既然你们说战争的伤害是相互的...”女巫拿着自己的魔杖,语气逐渐变弱,“那就放过我的臣民,我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们活下去。”
女巫说话的时候,声音如同木头一般被锯齿挤压,她的面容那般可怖而没有说服力,不仅仅是白魔法巫师们不想相信,连黑魔法巫师们也在猜疑他们的领袖到底在打什么鬼算盘。
只有赵镇鹤知道这女巫是认真的...他刚刚进入过女巫的记忆,他知道女巫魔化的执念...那执念就是他们自己国家的生命和道。
‘吾命可休,吾魂可灭,五气可断,吾道永不坠落。’
当年少女看到他家人的血书,脑子里不断重复的肯定都是一种冷漠的疑问...为什么,为什么同样是魔法,黑魔法就要受到白魔法的驱逐,来到这荒无人烟的边境,寸草不生的沙漠残喘苟活。
为什么同样是一种道路,他们不仅不能共活,且要被排挤被杀害被灭口...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家人她的国家...
她的一切...
“不行。”白魔法师们纷纷拒绝女巫可疑的请求,“他们杀害了我们这么多同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选择放他们走,如果你愿意投降,我们会考虑对你们酌情处理。”
“不能放他们走么...”鬼魂女巫的嘴脸开始扭曲,“我不是在询问你们,而是在通知你们,我...”
鬼魂女巫抬起魔杖,笔直得插入自己的腹中,用力地搅动,“黑暗之神啊,你的臣民们陈肯地呼唤您,请您赐予我们可以扭转乾坤的力量,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