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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陈半白抱住僵硬的安棱,温声道:“放心,我不会厚此薄彼的,我会一直爱安棱。”
安棱:“……”
安棱人生第一次被膈应到说不出话来,微微陷入了恍惚之中……他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是他让陈半白的爱分成了三份,是他让陈半白变成了一个滥情的人。
安棱连陈半白喜欢粘着祁年都觉得酸,但并未深想过,今天他才发现问题出在了哪儿。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会想独占的。
当他排斥陈半白喜欢别人的时候,是因为他喜欢上了陈半白,而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陈半白的时候,却又发现陈半白不会只喜欢他一个人。
安棱勉强的扬起一个笑,故作轻松地笑道:“你既然爱我,就不能一直只爱我一个人吗?”
陈半白用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安棱脸上的笑缓缓地落了下来,他开始这个话题原本只是在玩笑,结果到最后他成了笑不出来的那个。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银色头发,然后一声不吭的转身,走到窗户边跳了出去。
直播间:
【“目瞪口呆,主播你是真的勇,真的敢啊。”
“主播猛的一批nb。”
“不愧是你啊主播,渣的明明白白的。”
“这就是海王吗?光明正大的宣誓整片海域主权的那种?”
“我有预感,这次主播绝壁是要翻车的,这都不翻,我生吃键盘!”】
祁年和祁寒也听见了陈半白的话,心中都各有不同的感受。
祁年揉了揉陈半白的头顶,道:“你遵从自己的内心就好。”
陈半白道:“如果我发现我更喜欢文诺,更喜欢女人……”
祁年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往下,捏住了陈半白的后颈,缓缓地道:“这种事情,你应该多想想,不要轻易做决定。”
祁年睨着陈半白,和祁寒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盛着冷光,让陈半白有瞬间恍惚,以为眼前的人是祁寒。
这两人的确十分相似,而且因为常年生活在一起,还都会沾染一些彼此的习惯,使得两人更难区分了。
陈半白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个想法。
祁年见陈半白没出声,将那块薄薄的皮肉捏得更紧了一些,像是再使点劲儿便能直接拎小猫似的将他拎起来了:“嗯?”
这一声带着满满地威胁,又有几分蛊惑的意味。
陈半白重新看向祁年,在对方带着危险和蛊惑的眼神注视下并未说出讨好祁年的话,反而道:“那如果我发现我更喜欢寒哥呢?”
祁年动作一滞,直直地看向陈半白,而陈半白眼中的神色也很认真。
因为太认真了,让祁年恍惚以为陈半白此时说的就是他的心里话。
陈半白喜欢祁寒要多过自己,如果可以选择的话,陈半白或许会选择祁寒。
这一认知让祁年突然就感受到了安棱刚才那郁闷的心情,他深深地看了眼陈半白,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
“好家伙,Double Kill。”】
陈半白看向房间里唯一剩下的人,抿唇不语。
祁寒也毫不躲闪地迎上陈半白的视线,深深地看进了他的眼眸深处,强势地令人无法反抗。但强势的眼神在碰触到那道颤抖的水光时,开始缓缓地退散,妥协。
祁寒放下了手中的笔,从书桌前站了起来,虽然有一米八七的身高,但只是身材并不会给人以太大的压迫感,刚成年不久的青年身形其实还有些单薄。
偏他的气势太强,又会令人忽视掉他那还残存的几分青涩,只记得他是个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祁寒去倒了两杯温开水,一杯放在了陈半白的面前。
陈半白眼神一错不错的看着祁寒,半点没把注意力分给这杯水。也就是陈半白了,若是别人,得了祁寒亲手递的水,定会觉得荣幸之至。
哪怕是安棱都会感到些许受宠若惊。毕竟祁寒是一个有几分冷硬的人,而他的地位实力又让他从来不需要讨好别人,只有他讨好别人的份,这样的人,他的一分温和便是十分的喜爱了。
祁寒在一旁坐下,淡淡地道:“如果不喜欢喝咖啡,可以不用陪着祁年喝。”
“而且你是人类,不要颠倒作息,也不要晚上喝咖啡,这对你的身体是很大的损伤。”
祁寒并不习惯关心人,哪怕是这样的话都因为语气而显得有些冷漠,不像是在关心,反而像是在教训和数落陈半白。
陈半白缓缓地收回了视线,依旧沉默不语。
越乖巧的的人倔起来,比谁都倔。
祁寒也不知道该对陈半白说什么,沉默了一会儿,便直接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以为陈半白会继续憋着气不说话时,却听见了陈半白小声地说:“我在想,为什么我怎么做都是错的,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意外的,祁寒在那一瞬间便听懂了陈半白的话。
真假是指对文诺的他们的感情,对错也是对他们的感情,怎么做都是错的,是因为他们太多人了,爱一个是错,爱所有人,似乎也是错。他不做选择是错,做了选择也是错。
就连原本教他做出选择的安棱也开始对他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