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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徐斯量只是随口提了一句眼睛的事,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却让南妄忽地一滞。
他半垂下眼帘,委屈又幽怨地说道:“那、谁让你要和我离婚的……”
这大概是南妄心里最碰不得的伤心事,即便现在没直接提,但拐着弯擦到边也依旧让他心底的冤屈越发深重。
他一想到徐斯量因为那盒骨灰把冥婚线断了,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
可是他又不可能把徐斯量骂一顿出气,只能自己挤牙膏似的一点一点闷声道:“你就知道冤枉我,我要是不扬那盒骨灰的话,复活的就是塔加了。你还跟我急,你还骂我,你还凶我,你还吼我……你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和我离婚,我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种委屈……我……”
徐斯量回想起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又看见他这可怜巴巴的模样,沉沉地叹了口气。
他牵过南妄的手认认真真地道了个歉:“当时是我不对,我应该冷静下来跟你一起好好想办法补救,不应该那样撂挑子走人。”
闻言,原本已经别开脸暗自神伤的南妄忽然偷瞄了他一眼。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在酝酿什么,随后突然轻咳两声,佯装正经道:“哦……还有呢?”
“嗯?还有?”徐斯量被他问得一怔,还以为他不满意,于是又认真组织了一番语言,郑重其事地道歉说:“嗯……还有就是,我不应该不顾及你的感受闷头做事,我本来以为所有事我自行解决就行,不过现在看来比起结果,其实你的感受才是最重要的。”
“嗯……”南妄假装出一副勉为其难道样子,点点头后又不满地嘀咕道:“没了?结束了?”
“应该……结束了吧。”能言善辩的徐大流氓难得被南妄盯得有些心虚。
他皱了皱眉,又仔细回想了一番自己还干了什么让南妄伤心的事。
但思来想去,他感觉自己该说的已经包含在之前说的话里了,所以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还缺什么,只能说道:“你还觉得我哪里不好,你直接说。”
闻声,南妄不情不愿地撇了撇嘴,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哼哼唧唧了句:“明明都把我的机灵聪明分给你了,你怎么还呆呆的……”
“你说什么?”徐斯量没听清他这个哼唧怪在那嘀咕什么,轻蹙着眉凑过去听了听,结果什么也没听清,于是无奈地直言道:“你有话直说,我觉得我们之间每次吵架都是因为不好好说话。”
“我说,”南妄重重哼了一声,愤懑地指责他:“我觉得你光说不做这一点特别不好,你就知道像个渣男一样道歉道得跟真的似的,也没见你有点行动上的表示。”
徐斯量:“……”
一开始徐斯量还没反应过来南妄要什么行动上的表示。
但他沉思了一会儿,又观察了一番南妄别别扭扭的表情,才顿悟这鬼玩意儿到底要的是什么。
徐斯量似笑非笑地往床头一靠,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想让我怎么表示?要不然让你一句一句凶回来?我绝不多回一个字。你要是不会骂我还可以一句一句教你。”
南妄:“……”
本来南妄都想着,只要徐斯量亲他一下他就不找事了,谁承想现在被徐斯量这么一气,他又开始找事了:“你还好意思说!你明知道我不舍得凶你,你那时候还凶我,还吼那么大声!”
“吼那么大声就算了,结果现在让你哄我一下还不乐意。”
“徐斯量你那嘴是不是金子做的,亲一下能怎么样啊!啊!”
南妄这根别扭的小麻花,难得一口气把自己心里的不满全说出来。
虽然可喜可贺,可是这耳朵着实有点受不了。
“你要不要听听现在是谁吼得比较大声?”听完他的控诉,徐斯量揉了揉被他吼得阵痛的耳朵,轻啧一声:“想亲就直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明明都知道。”南妄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咬牙切齿道:“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
被他直接拆穿,徐斯量也不生气,反倒能淡定自若地笑着道:“这不是你好看么?你要是不好看我才不看。”
“你少来这套。”南妄偏过头,一副不稀罕的夸奖的样子,扬着下巴傲娇道:“你别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原谅你了,你至少得亲我两下。”
徐斯量:“……”
见他对这事这么执拗,徐斯量好笑地摇了摇头,依言揽过他的脖子,在他唇瓣上亲了两下:“这回行了吧?能不能不生我气了?”
“行吧。”南妄撇了撇嘴,还不忘鸡蛋里挑骨头:“虽然你很敷衍,但是我大人有大量,勉强原谅你。”
他这臭德行徐斯量看了都想笑。
“那你这位有大量的大人什么时候能正儿八经地变成人?”徐斯量牵过他冰凉的手,在自己手心里捂了一会儿,却不见一丝升温的迹象,忍不住叹了口气:“我现在没灵力,就算有灵契在,提供给你的灵血也没有用,你要复活的话,要不要试试跟别人结灵契?我看南乾之前就是想借我之手复活塔加,这方法应该有用。”
他本意只是想把灵契转移到一位能信得过并且灵力强的人身上,再借那个人的灵血把南妄复活。
其实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南妄死活就是不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