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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三个字,明矾声音咬得极重。
“你高估我了呢,”穆来轻巧的将打开的寝室门关上,闲散着步子走进寝室中央,隔着明矾还有五步远的距离顿住。“我不过是昨天发现董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探查了一下,不巧看到了魔修的高阶御魂术罢了。放心,我对你们的事情不感兴趣。”
“毕竟,我可不想额外花费功夫在对抗同类上,那太麻烦了。”
老实说,穆来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陌生的时空碰见同类,但是他对董东和明矾的关系不置可否:不管是知道董东是破坏夜店的白虎,还是知道明矾是魔修利用高阶摄魂术控制董东,让他白天如同常人,晚上恢复兽形做坏事情……
这些都与他无关。
说到这个份上,已经不需要再过多的废话了。明矾终于转过头来,一双红眸邪气凛然,恶劣轻佻,整个人的气场变得危险。偏偏唇角还挂着笑意。
“真巧,我也同感。”
“这是你要的东西。”明矾抬起血红的嗤笑一声,将手边的一叠纸张丢给穆来。
穆来扬手接过,视线掠过手里的白纸黑字准确的捕捉到穆氏公司等字样。达到目的,穆来不打算再耽搁时间准备走人。坐在窗柩上的魔修明矾忽的开口。
“你打算就这么走了?”
穆来晃了晃手中的东西,眉头微抬。“不然?”
“真冷淡呢,好歹我这具身体也是和你同窗三年的朋友呢。”明矾半真半假的抱怨着,将放置在窗柩上的长腿落在桌面上,好整以暇的打量穆来。“亏我还想告诉你,这是一个书里的世界,我们所穿越的角色都是一堆别人早就写好的数据呢。”
书中世界?
穆来新奇的抬起眼,淡色的眸子水光十足。“所以每个人都有着固定的结局,固定的应该遭遇的事情?”
“嗯哼。”明矾摊了摊手,血红的瞳孔一瞬不瞬看向穆来。“比如说我穿越的角色是一个没有存在感的路人甲。而你所穿越的角色是一个替身炮灰……替身炮灰的意思懂吗?你只是白月光杜天白的替身,承受杜天白会承受的欺凌不公平待遇,最后失去现有的一切。真是可怜呢。”
明矾嘴里说着可怜,口气和饶有兴致的眼神可不是那么一回事,摆明了就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听上去的确是很可怜。”穆来轻笑,睡凤眼里的琉璃单色逐渐变得越来越浓郁,最后化为和明矾如出一辙的血红色泽。“所以这样的人生改变起来,才更有意思。否则白来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被人策划好的人生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不愉快,穆来淡淡的猜想着原主是否已经被剧情害死过一次,所以在死前召唤出尚且在渡劫飞升的自己过来改变命运。
这些都不重要,原主承受过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穆来不会和原主一样被欺凌,被利用,他要在这个世界里得到烟色,以纯白的身份。
“真是麻烦呢,我在这个世界来得到一些异能哦。”明矾伸手将扫在眼前的额发往上耙梳,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穆来细长嫩白的小拇指。“作为同类,好心的给你一个建议吧。你现在以为的良人,可不会是你真正的爱人哦。”
穆来一怔,笑出了声:“魔修会有真正的爱人?”
“……矾。”
明矾勾着唇角正要开口,董东的床头发出一声低吟。明矾收敛了眼眸里的血红色,恢复成寻常的大大咧咧,竖起食指笑容明媚的对穆来做出一个“嘘”的手势。一米八几的男生伸着长腿,几步到了董东的床前。
任由从睡梦中醒来的人软着嗓音,像是小猫一般没有安全感的坐起来将他紧紧抱住。方才还邪气凛然的魔修大人,温柔的拍着他。
“我在。”
眼前的画面几乎可以说是温馨,就是不知道明矾能有几分真情所在了。据穆来所知,兽人一族空有无穷的力量实际与其他的族类比起来很脆弱,更别说化为人形。可是,董东一直以人类的躯体出现在人前。
明矾=人.兽?
好吧,这些都不重要。
穆来静静看了几秒,拿着东西在董东意识到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前离场。
*****
穆来避开了陆靳臣,在八点准时登门拜访。
穆家还是和以前一样极尽奢华,不过大概是因为先前见识过陆靳臣的别墅,所以再次来到这里没有了一丝新鲜感。唯一值得一提的恐怕是每个人对他的态度了吧。
从穆修开始,到最卑微的侍者,每一个人看到他态度都是欲说还休,奴仆安保更是因为上次亲身经历过被摔下楼的恐惧,看到他宛若惊弓之鸟躲得老远。穿着女仆装的小姐姐上了茶便偷偷溜到一边,不住的打量像是换了一个人的穆来。
有恐惧,有艳羡,有惊艳,有算计。反正对比起以往这个“正常”的反应让穆来感觉很是舒适。
当然其中的愉悦并不包括看到穆来真的拿到钱款和股份,又惊又怒又喜悦的穆氏夫妇二人。两个人目光死死的锁定住穆来放在茶几上的一叠白纸黑字,竟然还有心思询问:
“阿来,你是怎么拿到我们钱和股份的??”
穆来只是笑着。“不该知道的别问。”
“……”
穆氏夫妇不是没有觉察到下人对穆来的态度,连下人都能够发现穆来变得不一样了,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不论是从气质,还是手段上来看……穆来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唯一不在场的穆雨不知道被哄去了哪里。二人时不时交换着彼此眼里的讯息:穆来变得有用,比起前好看倒是其次,最关键的是还和陆靳臣那一堆大少爷关系不错!这样的好事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溜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