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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妈妈正坐在等候长椅上,神色有些寡淡,并不理会跪在她面前的人,时不时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在看到风寂出现的时候,这位素来优雅大方的贵妇人眼睛一红,起身对他招了招手。
风寂穿过了这群看上去像是风大少朋友的人,走了过去,“情况怎么样?”
风妈妈拉着他的手,摇了下头,“还在做手术。”
“你爸现在在国外,估计等晚上才能回来。”
风寂点了下头,正准备问这个跪着的人怎么回事,那边过来了一个人,丝毫不客气地把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对风妈妈说:“阿姨,等风祁醒了,我们再让他亲自处理。”
风妈妈嗯了声,没说什么,也没有多看地上那人一眼。
风寂倒是看了一眼,很年轻,像是大学生,面容清秀,看着有几分懦弱。
那人正死死地盯着风寂,眼神里尽是怨恨不甘。
风寂皱了下眉。
这又是谁?
两个小时后,手术终于结束了。
“情况还算稳定,只是患者被撞击到了脑部,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说,“办一下住院手续吧。”
风妈妈推了下风寂,“你先陪你哥,我打个电话。”
当天下午,就转去了另一个医院,位置有点偏,医院看上去也不大,还是个中医医院,设施老旧,看着有些年代了。
主负责医生跟风妈妈应该是有交情,四五十岁的大叔,穿着白大褂,笑眯眯的,检查了下风大少的伤情,“还行,不是什么大事,一个月就好了。”
这人转过身,看到了风寂,“这是你小儿子吧,怎么这脸色看上去比以前还不行啊。”
说着捏了捏风寂的肩,“小伙子,平时是不是不吃药啊?”
风寂:“他撞到了脑部,不会有影响吧?”
“只要他本身没有问题,一般不会有事,”大叔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风妈妈说,“小伙子精神气还不错。”
风妈妈松了口气,“比起我大儿子,我更担心这个小的,”她拍了拍风寂的胳膊,“从小就没法省心。”
“不用担心,这么多年不都好好过来了。”
到了下午五六点的时候,病床上的人终于醒了,睁开眼的时候,风寂正在研究放在桌子上的花,一个透明的细颈玻璃花瓶,里面插了一枝花,绿叶与娇花相衬,花是淡淡的嫩黄色,凑近的时候,能闻到一股清香,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感觉整个房间都隐隐有这股花香。
他回过头的时候,看到床上的人睁开了眼,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睁着眼。
“喝水吗?”风寂问。
风大少的脑袋动了下,目光投向他所在的方向,“……喝。”
风寂去倒了一杯温水,喂水的时候,感觉这人有点不太对劲,“你没事吧?”
“没事。”
风祁喝了半杯水,感觉风寂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开口,“我饿了。”
说好回来的风老爸突然有急事,联系不上了,打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全线失联了,因此风寂请了假,在医院里帮忙照看,免得风妈妈一个人忙不过来。
说实话,这个医院里的护士也跟其他地方不同,大部分都是男的,有几个五大三粗的,还吓哭过小朋友。
那个护士笨拙地哄小朋友,结果越哄,哭得越厉害,最后被赶过来的护士长拎着耳朵给拖走了。
嗯,护士长不一样,是个身娇体弱的小姑娘。
也就在这几天,他感觉风大少使唤他使唤得特别得心应手。
一会要吃西餐牛排,一会橘子香蕉,一会饺子汤圆的,弄得风妈妈都忍不住开口,“你干嘛总使唤你弟?”
风大少躺在床上,肩上包扎着绷带,腿上打着石膏,整个人几乎无法动弹,“就是让他订个外卖,下去拿一下,年轻人多运动一下,又不会怎样。”
风妈妈不乐意,“你再这样下去,我让你弟回学校,找护士看着你。”
风大少叹气,“我感觉我都不是你亲生的。”
正巧这时,风寂拎着饭盒进来了,两份饺子,两份汤圆,都是刚从楼下食堂里买的。
他把饭盒放在桌子上,“饺子还是汤圆?”
风大少:“饺子。”
风寂端着一盒饺子,坐在病床边,准备喂他。
风大少:“味道怎么样?不好吃就算了。”
一旁的风妈妈听不下去了,“……小寂你直接塞他嘴里。”
风寂拿勺子舀了一个,递到青年嘴边,“张嘴。”
风祁的目光从躺在勺子里的圆滚滚的饺子,移到了风寂的手上,“你先尝一下,熟没熟。”
“……”
风寂把勺子里的这个吃了,“还行,熟了。”
他又舀了一个,递到风祁嘴边,这次人没有再说什么,张嘴。
风寂看着他,认真地问:“不烫吗?”
他都没有吹,刚从热水里出来的。
风祁慢慢吞吞地把嘴里的这个饺子咽了下去,面不改色脸不红,维持住了他的大少人设,“不烫。”
“哦,”风寂继续喂。
这次的风大少没有立即张嘴,而是低眸看了一会,估计是在心里估计着,应该差不多八成可以入嘴了的时候,才十分矜持地,开了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