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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宴结束,贺千笑同袁圆一起回宫。
许久没回意清殿,还是老样子,他下午已经来过一次,将花灯摆在了床头边,看上去还有几分过节的热闹与美丽。
贺千笑洗漱完毕,刚要睡下,便听见外边的人来报:“太子殿下驾到!”
他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太子?怎么会在晚上过来?
他们舟车劳顿,贺千笑没让袁圆来守夜,守夜的是另一个伺候的奴才,脑子木的很,看见贺千笑起身,也不知道给他递披风。
虽说即将立春,可是天还是冷的很。
贺千笑还没来得及迎上去,贺子琛便已经打开了他宫殿里的门,径直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贺千笑瞧着贺子琛似乎是酒还没醒。
一直在贺子琛身边伺候的奴才点头哈腰,一脸苦相,“六殿下,太子殿下同您感情好,吃醉了酒也一直要来您这儿,您多担待,同殿下说说话吧。”
贺千笑清咳,“这个……自然。”
还想着让那个奴才留下来,他一个人应对贺子琛总觉得发怵,然而贺子琛一挥手,冷声道:“你下去吧,这儿不用你伺候。”
那奴才松了口气,贺千笑却笑不出来。
他看着贺子琛的脸,试探道:“皇兄深夜至此……”
“自然是有话同你说,”贺子琛笑了一笑,看上去又不太像醉了,“我为了你喝了那么多酒,见到我来,你连个茶也不给递?”
贺千笑无语,“怎么喝个酒还要赖我身上?”
贺子琛凑近,酒气便直接扑在了贺千笑的脸上,他低声道:“六弟,今夜燕归来敬酒,实则是为了你出气,你当真不知?”
贺千笑一愣。
随即又想:他同燕归也没多要好,看燕归最近的架势,怕是真把他给当成兄弟来处了。
这个兄弟好,不似贺子琛,他倒是愿意认。
贺千笑还没来得及说话,贺子琛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给抬了起来。
“说来也奇怪,”贺子琛道,“六弟长相令人倾心,可印象中,与你娘亲倒是没什么相似的地方。”
贺千笑没想到他的直觉如此厉害。
他抿了抿唇,唇珠都被抿红了,轻声道:“是吗?”
“是啊,”贺子琛眸色深沉,“然而,就算长得不像,这勾人的本事,却像了个十成十。”
贺千笑听他这么说,知道他误会了自己和燕归的关系。
他一边想着“哎呀我们也就是好哥们儿”,一边对着他道:“皇兄怎么能如此说臣弟?”
他的眼中有盈盈的泪光,细看还有几分的委屈。
上次在贺子琛的面前,他算是落了下风,而且事出突然,他也不知贺子琛究竟是发什么疯。
现在,他在贺子琛要进来时,便有了准备,因而在面对贺子琛时,心得不说,经验还是有些些的。
贺子琛一怔,随即放下了手。
“上次官雪儿如此说臣弟也便罢了,”贺子琛叹气,“如今就连皇兄也这么说,臣弟堂堂一个男子……”
贺子琛一时竟然还有些无措,片刻后才冷静下来,对着贺千笑转移了话题:“过些时日,父皇便要为你挑选府邸,你想住在哪里?”
贺千笑偷瞄他,见他确实有偃旗息鼓的意思,拿了片刻的乔,没说话。
他是在想这件事情。
贺子琛却以为他被伤了心,连话也不愿意说了,喉结滑动,“贺千笑。”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贺千笑适可而止,对着他道:“哪里都好,但凭父皇与皇兄。”
贺子琛点了点头。
许是喝了酒,方才的不自在来的快,去的也快。
贺千笑以为还要应付他片刻,贺子琛已经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要走。
他这边刚松了口气,这边贺子琛又转了过来。
贺千笑屏住呼吸,贺子琛走到他的面前,深邃的双眼瞧着他,蓦地伸出手来,抚了抚他的脸颊。
贺千笑一愣。
“若不是……”贺子琛眸光微动,“如今我已不想掐死你,可他们总来挑衅我,瞧瞧你的可怜样子,本宫看了也心疼。”
他收回手,真的没再做些什么,“夜深了,六弟睡吧。”
这次是真的走了。
贺千笑一向觉得感情上的事情复杂繁琐,贺子琛又是他的皇兄,又一贯的喜怒无常,他猜不透贺子琛的心思。
猜不透,便不猜。
贺千笑恢复成咸鱼状,倒在了床上。
*
自从回京之后,京城里的日子便越来越平静,要不是贺千笑身旁有花明城,他都要怀疑剧情有没有在进展了。
为此,他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个决定。
还好把花明城留在身边了。
而花明城也不愧是主角,一个人干两个人的事情,也一直都没出过差错,白天在太子那边干活,晚上到贺千笑这边来睡觉,不说勤勤恳恳,也绝对够敬业。
才开始,花明城以为,贺千笑留在他身边,是想打探情报,用来针对太子。
可是后来发现,贺千笑问他的问题,都是些十分浅薄的家常话,比如他升到这个官阶感觉如何,工作上有没有遇见一些莫名其妙的人。
久而久之,花明城也就放下了戒心。
贺千笑则听着他遇见的那些人,鉴定一下是哪个情节遇见的炮灰,什么时候领盒饭,来以此确定自己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