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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无主的器灵,同你有何干系?赶紧让开。”
鎏川一手按在了剑鞘上,“它不愿意。”
江狼嚎适时地抖了抖,活像个被强抢的民女。
江荇之看得眼皮子一跳:出息。
对面长褂男人闻言嗤笑,“天材地宝向来是能者据有,你采灵草时难道还要问候一声?”
“强词夺理!”
四周围了些不明情况的看众,江荇之站在其中,正要上前就被钟酩按住。
识海里响起一道传音,“不急,正好叫它见识一下人心险恶。”免得太过单纯。
江荇之想了想,也是。就算对方动手,不是还有他和柏慕在么?
场中,鎏川和长褂男人还在对峙。
后者邪笑一声,“多管闲事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这本事。快让开,不然别怪老夫不客气!”
江荇之打量着长褂男人,“这应该也是来赴宴的能人异士,你说他是能在哪儿了?”
钟酩淡淡,“能作死。”
“……”
两人揣测间,那长褂男人已经有了动作。他两手一抬,指尖翻动结了个印。一道符咒凭空掐起,直直朝鎏川打了过去——
江荇之开口,“蛊咒。”
他抬手要替人挡下,才发现钟酩的手还按在自己腕上。对方动作太过自然,这样的接触不是一两次,他的肢体竟然已经习惯了。
在他停顿的这一瞬,身侧之人挥出了一道灵力。
砰!看不见的屏障挡在鎏川跟前,将那蛊咒直直弹了回去,飞速刺入了长褂男人的眉心。
“唔啊!”
长褂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众人心头皆惊。
江狼嚎最先反应过来,迅速转头朝人群中一望,果然看见了钟酩和江荇之。它的毛一下炸开,欢欣鼓舞,“老——”
江荇之一个眼神止住它当众认亲的举动。
江狼嚎话头一刹,缓缓从鎏川身后浮起来,睨向对面行动凝滞、惊疑不定的长褂男人,细声细气,“老子恁死你。”
“………”
这边的骚动很快引起门中巡逻弟子的注意,一行人飞快赶过来,将场面安定下来。
又带着被自己蛊咒反噬到无法动弹的长褂男人离开。
后者被带离前深深看了眼浮在空中的江狼嚎:竟然能打回他的定魂咒,果然是个厉害的器物。
得想个法子搞到手。
场面散了,围观的看众也三三两两离开。
江荇之瞄了眼钟酩——他看后者平日里似乎不怎么待见江狼嚎和鎏川,没想到还会主动出手救人。
他的视线过于强烈,钟酩低头给他看回来,“你的眼神太好懂。”
“你懂什么了?”
“像在看一个作奸犯科者立地成佛。”
“……”
江荇之收回目光,正义凛然,“你会错意了。”
·
众人尽散,鎏川带着江狼嚎过来道谢。江狼嚎一蹦蹦上江荇之的肩头,亲昵蹭蹭,“祖宗~”
钟酩伸手把它提溜下来,塞进江荇之的袖口,
“我早说了在外面乱晃会被觊觎。”
江狼嚎自知理亏,窝着不动了。
江荇之搓了搓它的毛,又转向鎏川,“是本尊该谢你。”
鎏川笑笑,“毕竟是柏长老带来的笔灵。更何况就算真的无主,也不该强占。”
江荇之眼睫眨了眨,紧接着余光落在身旁的钟酩身上。他余光凛凛地瞥了半晌,抬步同几人一道去向宴席的场地。
走在路上,他传音,“你不是说没碰见鎏川?”
钟酩认下,“是碰见了,只是不想叫你知道。”
“为什么?”
“看你这么关注他,我吃味。”
“……”江荇之哽了一下,“说什么呢。”他又强调,“我不会关注任何人,我很专一的。”
钟酩在心底暗想:倒也不必如此专一。
又没和那人在一起,移情别恋一下也可以。
皓生门的宴席设在宽敞的湖边空地。
江荇之和钟酩的座位都在长老席。大概是考虑到“灯配灯座,天造地设”,楚昀将他们的席位安排得相当贴近。
江荇之感叹于后者多余的“贴心”,掀开衣摆坐下。
刚落座,旁边匆匆跑来一名皓生门弟子,到了两人跟前低声传话,
“二位长老,刚才的事门主已经知晓。目前那人还被定住,等人能动了,门主说再将他丢…送出去。”
江荇之点头,从对方不经意的说辞中窥见了楚昀的态度。待弟子离开,他对钟酩道,“果然是上六宗,得维持一下大宗门表面的风度。”
钟酩愉悦,“还好我们宗门够小。”
江荇之,“……”
钟酩,“遇到这种情况,可以直接把人丢出去。”
江荇之,“………”
他幽幽看了钟酩一眼,你开心就好。
邀请来的各方宾客正陆陆续续入场。江荇之很快在座席间捕捉到那相当醒目的身影——无芥坐在不远处,若有所感地转头而来。
明明对方双目紧阖,江荇之却莫名能察觉出他的视线。
无芥扫过他二人贴近的座位,微微一笑。
江荇之心头发毛:够了,这种意味深长的微笑!
手被碰了一下,“他在对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