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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深秋山林间微凉的空气中,温度一窜而升。
江荇之垂着眼等了半天,没等到钟酩强吻下来。反而是抓着他腕子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他轻轻吃痛一声,“阿座…你抓得我好疼。”
任谁都知道,大乘巅峰的实力怎么会被抓一下就手疼?
但钟酩听着他宛如撒娇的语气,低眼瞥见那细白的腕上留下了自己浅红的指印,紧握的手掌蓦地一下放松。
“那你和我说说……”
松开的手转而滑了下去,摸到了那片小金荷叶上的刻字。钟酩指腹细细摩挲着“柏慕”两个字,“这是什么意思?”
距离重新拉开,冷空气涌入两人之间。
江荇之脸上的燥热降了下来,色令智昏的脑子清醒了一点。他把问题拋回去,“你觉得是什么意思?”
钟酩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告诉我。”
“为什么要在红绳上刻我的名字,灯灯?”
“……”
江荇之缓缓别开头,“祈福用的。”祈祷他两人婚姻幸福,没毛病。
“祈福?”钟酩才不信他这鬼话,他故意问,“那你的墟剑呢,为什么不给你的墟剑祈福?”
“我们离得太远了,远水救不了近火。”江荇之嘀咕了两句,又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拔高音调,“阿座,你老提他做什么?你怪怪的。”
钟酩一下哽住,转头开始警惕自己的马甲。
但江荇之这次却没有追究他的反常,只低头摸上腕间的红绳,“看来是我自作主张了……阿座不喜欢,我还是摘下吧。”
他委屈地耷拉着睫毛,手指翻动间就要将红绳取下来。
钟酩赶紧拉住他的手,“不取不取,我没有不喜欢。我……我只是太激动了。”
“真的吗?”江荇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他,“可你刚刚好生气。”
“真的,我很喜欢。”
钟酩其实也没有特意说谎哄他。他一半是气恼酸涩,一半又是甜蜜满足。就好像以前幻想的事一下就实现了——虽然是他的马甲实现的。
“你戴着吧,我也去找大师求一个,给灯灯祈福,你说好不好?”
江荇之心头立马甜滋滋的,一口答应,“好啊。”
钟酩的后槽牙就“嘎吱”响了一下。好什么好,那明明就是一对儿的!
但不可否认,这暧昧又撩人的小把戏的确诱惑到了他,让他义无反顾地转身朝着无芥的小屋走去——他要刻一个“荇之”的,以“墟剑”的名义!
望着那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山阶下,江荇之总算松了口气。
看来墟剑还没意识到他被自己扒了马甲。
虽然不小心让对方发现自己刻了他马甲的名字……
想到这里,江荇之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刚才手腕被紧握的地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灼热的温度和强势的力道,他忍不住一阵脸红心跳。
他心头还有点惋惜,墟剑怎么没对自己用强?
要是、要是之后把人刺激得更狠,会不会直接把他扑倒然后“这样那样”?
……嘶!
江荇之赶紧刹住纷飞的思绪,捧着通黄的小脸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
隔天,钟酩的手腕上果真多了一条红绳。
金色的小荷叶上刻着“荇之”两个字,他似乎也没想遮掩,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腕间。
江荇之一眼看到,心头立马热了起来。连同自己腕上红绳的存在感也极速上升,搔得他手腕酥痒。
他走到钟酩跟前,“阿座果然给我祈福了。”
“是啊。”钟酩牵起唇角,话语间像是憋着股火气,“毕竟我也想保佑灯灯幸福平安。”
江荇之仿若没听出他的恼火,欣然一笑,“阿座真好。”
钟酩酸溜溜的,“嗯,所以灯灯是要喜欢上我了吗?”
江荇之拿捏着表达的尺度,转头不理他,“说什么呢……我去检查一下他们宗门考核安排得怎么样了。”
银蓝的身影翩然离开了钟酩的视线。
摆动的袖口下红绳若隐若现,好像晃在他的心头。钟酩站在原地,回味着刚才江荇之的神色语气,一边估摸着“柏慕”的感情进展,一边又忧心着“墟剑”还能不能力挽狂澜。
…
宗门考核就在三天后。
考核的事宜早已准备得当,江荇之审核起来没花多少功夫,剩下的时间基本都和钟酩腻在一起。
他这几日是难得一见的温软,讨人欢心的小把戏又层出不穷,让钟酩根本拒绝不了。
钟酩感觉自己像在蜜罐和醋坛间反复横跳,整个人都酸酸甜甜的,偶尔还像发酵了一样冒个醉醺醺的泡。
这种甜蜜的负担一直持续到考核当天。
想到接下来他们就要忙于正事,钟酩居然隐隐松了口气。明明这几天他两什么都没做,他却仿佛身体被掏空,人都是飘的。
一口气还没喘匀,又听江荇之的声音响起,“阿座。”
钟酩抬眼,只见江荇之站在自己院门前,“我们出去一趟。”
“去哪儿?不是还有两个时辰就到考核的时间了。”
“去趟游阁主那里。”
钟酩立马站起身来,几步走过去,“去找他做什么?”
江荇之习以为常地牵起他的袖摆往外走,“我前几日找他订了两张面具。我两人对外身份特殊,‘上古遗灵’和‘昆仑诸神’不能是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