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漫千山 第89节
阿克奇为难地看向邓黎月,依然秉承公道道:“现下不行,买卖也有先来后到,这位夫人先定。”
“你……”
邓黎月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又看向那几名中原商贩:“这样吧,大家都是买卖人,和气生财,我就不多要。羊皮两千张,珍珠毛一百张,灰鼠和银鼠皮各要五百张,都按市价,不过须得让我先挑货。”
“……那,剩下的我们包圆了。”中原商贩道。
崔大勇插口道:“且慢,先让我把府里头的皮货置办了,你们再包圆。”
中原商贩无奈,脸上还得陪着笑:“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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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内,崔大勇喜滋滋地把吴嬷嬷请来,让她看新买来的皮子。
“瞧,这草上霜怎么样?难得能碰上这么好的皮子。”崔大勇邀功道,“您老可不能再抱怨我不会买东西了。”
手摸着皮子,吴嬷嬷嗔了他一眼:“姑娘吩咐的事情办得怎么样?”
“妥当得很!”崔大勇忙道,“将军早就看透他们的伎俩,就是想要压价,故意抻着阿克奇。所以先让我出面,替丹狄族澄清,再让李夫人来出价。那些人唯利是图,以为李夫人要都买走,一下子就慌了。上万的皮货全都是以市价卖出去,可一点都没便宜他们。”
“那就好。”吴嬷嬷这才稍稍放心,挑出几件皮子,递给崔大勇,“拿着,去问裴先生喜欢哪件?做袄还是做褂?”
崔大勇不解:“您又不是不知晓,军师压根不讲究这个,何必让他费神呢。”
吴嬷嬷责备地看着他:“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
“……我又怎么了?”崔大勇不解。
“让你拿皮子过去,就是为了皮子吗?”吴嬷嬷只得解释道,“为了马市的事情,裴先生一直在生姑娘的气。你拿着皮子过去,把事情好好说一遍,或许能让他消气也不一定。”
崔大勇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明白,我这就过去。”
看着他出门去,吴嬷嬷无奈地摇摇头,低头接着看皮货,翻翻捡捡,选出适合做袄的,翻毛的,做褥子的……
作者有话说:
上一章看到大家在文下讨论得很热闹,感谢!各花入人眼,好的坏的意见我都会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但有一点,我需要申明,写文是我特别认真对待的一件事,剧情的设定在落笔之初,脑中就已经建立大纲,不会凑字数,也不存在走偏。
◎最新评论:
【狮子的小说我看过大半,锦衣之下是我此生挚爱,感觉自己还够格在这里说上几句。狮子的文笔毋庸置疑,好的地方不夸了,大家都不瞎,但这部小说确实问题不少:
第一,设定架空,一大堆神奇的外族名称,读的时候很难带入感情。这个可以和之前的锦衣、一片、士为知己对比,从设定其实就落了一层,不过情节设定的好,也可以翻盘。
第二,人物个性不够鲜明,尤其是男主,从名字开始的拉胯。论身份,武将出身,又是军师,名字又很儒雅,而且设定几乎就是个完人,除了感情迟钝一个毛病,读的时候我真不知该把他想象成啥样,一会觉得他应该是猛男,一会又觉得他应该很柔弱,男主的形象整体是悬浮的。女主其实还好,前面大家都说她人设崩了,我倒能理解,还是个小女孩嘛,但面对感情如此胆怯,确实不是我心中女将军的样子。其他人物或多或少都有这个问题,塑造的最好的我觉得是开篇的沈唯重,后面的三土和春星。为什么我那么喜欢锦衣,因为里面每个人物都是特质鲜明有多样的,比如陆绎开始是有些轻佻的,但后面对待感情很慎重,大杨对翟兰叶的喜欢,哪怕后面出场的淳于敏,送饭收碗都能看出她是什么样的人。但是明月,真的没有。
第三,情节设定放错了重点。锦衣、一片、士为知己的感情为什么动人,因为小说是在家国大义里面呈现个人情感。但明月是反过来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男女主在那磨磨唧唧不互表心意服务的。我想等的是俩人赶紧剖白内心,协力保卫边疆,天天在那纠结有意思?看看都多少章了,70多章了,还在猜猜猜,而且没有明显的戏剧性冲突发生,读着太难受了,我现在根本回想不出来这个小说有啥高光时刻。锦衣里面分开抗倭那几章并没有男女主腻歪,但是读起来非常爽,推进剧情干嘛全靠感情戏?
第四,后续缺少想象空间。我原以为这是个战场文,结果发现没打仗,就是边境贸易以及治安那点事,所以他俩在一起以后还有啥可干的?我没写过文,想象力贫乏一些,但我确实想不出来还有啥别的,至少现在看不到伏笔。打仗还是不打?不打平淡收尾,打了头重脚轻,现在除了俩人表白在一起,这文儿完全没有其他吸引人读下去的点呐。
说了这么多,好像我对狮子百般挑剔,但我得说,如果你不是产出了这么多经典的老作者,我才懒得说呢。这个水平的文,要是现在晋江的年轻小嫩瓜写出来没问题,你写出来就是退步了。
更的慢没问题,写文章特别费脑细胞费眼睛费脖子,我能理解能接受。也不要违心迎合读者,按自己的既定想法来就行,文章不写完说也没资格下定论,我所说的也是到现在为止的感受。不管咋说,文我还继续追,可能我想的有所偏激,我希望狮子后面的部分可以打我的脸,说我错了。
就酱。】
【领导派人来考核女主,好家伙当面重大违规,剧情拉到低谷好说,居然感情线的推动还是原点。
那中毒这一出是为的什么,有什么剧情必要?为了体现男主在女主心里胜过一切,宁愿让女主崩坏吗。
爱情大于天,后续再弥补怎么站得住脚,如果换做女主亲爹中毒,她做得出为老将军闭市吗,她敢吗?为什么男主这里就能说得过去了。
别说她只是个女孩子十几岁而已,一开始把她抬这么高的是作者啊。这个软肋形容得太轻巧了吧,今天男主中毒她闭市,明天男主被敌国绑了她能投敌?我觉得底线原则问题是不分事情大小的,她在这个位置为国为民,要是以这个事件能让他俩分开,清醒一下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什么,想成为对方什么人,那这毒还算没白中。。。结果只是生气气,消气气,两人还是个还。。。。
(没有指导作者或者yygq的意思,我的语气是满头疑问。。。更新辛苦啦,我攒攒再看】
【这更新速度让人等了要断气。严重影响观赏效果啊。花钱买的章节,偏偏还给搞得支离破碎,看了后面忘了前面。以后再也不追在更的文了,都是坑坑坑……】
【作者的更新真是让人倒胃口啊】
【难得5日更一次,这次又得一月一更?天天瞧着,等更】
【什么时候更新?】
【疫情期间狮大是不是可以更得快点】
【等更】
【我怎么觉得月臣会请辞了,楚枫和月臣要在一起的阻碍太大了,忍不住叹气】
【特别喜欢明月漫千山,等更完再从头看几遍】
【攒了这么久,终于一气看完了。这次月臣中毒,我比楚枫还着急,一方面是替楚枫着急,另一方面月臣是好人,我是旁观者希望好人常在坏人死光光。对于楚枫这次关闭马市,我能理解的。她就是再有经验也才是二十岁的姑娘。倘若她一出生就在京城,她就是一个千金小姐,只是她出生在北境,环境造就了她现在的一切。他虽然是将军,但她也是一个姑娘啊。面对自己爱了十几年的心上人,做出冲动的事,实属正常没啥不妥啊。我第一次听说猞猁,还分羊猞猁和马猞猁,偷笑表情哈哈】
【营养液维持】
【
【楚枫有勇有谋的人设没塌!哎哟喂将军府这么好的单位,楚枫这么好的领导,还有一群这么和睦友爱的同事,简直是打工人梦想中的天堂啊!】
【军师肯定没有胡子】
完
第79章 (上)
◎因为担心再惹月臣着恼,祁楚枫连着两、三日都没敢去探望他,只能从邢医长、崔大勇和吴嬷嬷口中打听他的情况。……◎
因为担心再惹月臣着恼, 祁楚枫连着两、三日都没敢去探望他,只能从邢医长、崔大勇和吴嬷嬷口中打听他的情况。
吴嬷嬷看她模样可怜,一面替她掏耳朵,一面摸着她脑袋叹道:“我们家姑娘的胆子原来也有小的时候, 我还真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祁楚枫窝在她怀中, 舒服得很, 懒懒道:“嬷嬷你这就不懂了,从兵法上讲, 这叫示弱。”
吴嬷嬷笑道:“还跟我扯上兵法了,你呀,怂就怂了, 还不敢认。裴先生轻易不骂你, 一骂你,你就蔫头耷脑好几天, 从前是这样,现下还是这样。”
“我哪有,我……”
祁楚枫想转头辩解, 被吴嬷嬷按住,嗔道:“别乱动!”
她只好乖乖不动,咕哝道:“你不许胡说, 我才没有。”
替她掏好耳朵,又替她把头发抿了抿, 吴嬷嬷才让她起身:“还预备躲多久?你以为裴先生不知晓你躲着他吗?这几日他虽然面上不动声色, 但每顿吃得都不多, 想来也是心情不好。”
只是轻轻的几句话, 祁楚枫却已能想象到裴月臣心事重重食欲不振的模样, 顿觉胸口闷闷的:“我只担心他见了我, 愈发着恼。”
“裴先生又不是小孩子,都几日过去了,气肯定消了。”吴嬷嬷推推她。
回想那日把他气得呕出血来,祁楚枫心有余悸,仍是摇摇头:“还是再等几日吧。”
吴嬷嬷拿她没法子,戳戳她脑门:“你呀!”
两人正说着话,外间有侍女禀报:“嬷嬷,鸽子汤已经炖好了,是不是盛出来?”
“盛到陶罐里,不容易凉。”吴嬷嬷交代道。
侍女应了,又道:“方才军师问起,将军可回来了?”
闻言,祁楚枫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盯着门外看。
吴嬷嬷瞥她一眼,朝外道:“进来说话吧。”
侍女这才推门进来,看见祁楚枫也在屋中,连忙施礼:“将军。”
“军师还说了什么?”祁楚枫追问道。
侍女如实禀道:“他只问了将军可回来了,并未说其他话……不过,他剥了一碟子核桃,自己也不吃,就摆在那儿。”侍女是常年在府中,自然知晓裴月臣常常替将军剥核桃。
祁楚枫微垂下头,掩下嘴角的笑。
吴嬷嬷笑着点了点头:“知晓了,你下去吧。鸽子汤拿个大陶罐,然后多备一副碗筷。”
侍女含笑退下。
祁楚枫这才抬起来头,嘴角是掩都掩不住的笑意:“我想了想,嬷嬷你亲手做的菜他都不好好吃,我去帮你骂他好不好?”
吴嬷嬷好笑地瞥她:“非得拿我当借口吗?”
祁楚枫搂着她,头埋在她肩上,只是笑。
“行了!”吴嬷嬷笑着拍拍她的手,“鸽子汤对复原伤口好,你记得劝裴先生多吃些。”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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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已久不曾读这本诗集,这几日养伤,心绪烦闷,随手从书架上取了诗集,原想解忧,没想到才读了一首,裴月臣便怔怔不能自己,复把书放下。
书能放下,那几句诗词却仍在他脑中徘徊不去。
祁楚枫领着食盒进院时,朝守在屋外的侍女打了个手势,侍女会意。裴月臣受伤之前,是不肯要侍女服侍的,只有家仆每日进来洒扫一番。但他此番受伤,祁楚枫便安排了两名侍女随伺。因他喜清静,侍女们大都时候都候在屋外,也不敢进去打扰。
进屋后,祁楚枫看见裴月臣正坐在书案前入神地思量着什么,便也不惊扰他,轻手轻脚地将饭菜都摆好,然后静静地立着,看见旁边茶几上果然摆着一碟剥好的核桃仁。
过了好一会儿,裴月臣才收回思绪,余光只看见有人影在屋内,也未留意是什么人,只当是侍女,便道:“你先出去吧,晚些时候再来收拾便是。”
说完话,见那人影一动不动,他这才抬眼望去,看见祁楚枫也正看着他。
“你真要我出去?”她语气尚透着些许委屈。
已有几日未见,裴月臣何尝不是也惦记着她,乍然看见她在眼前,心中百味杂陈。
“……我怎么敢。”他望着她含笑道,声音轻得像在叹息。
见他果然消了气,祁楚枫这才嫣然一笑,朝他招手道:“快来吃饭!嬷嬷说这几日你吃得不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嫌弃她的手艺不好,所以特地让我来盯着你。”
自然知晓她是找了个借口来探望他,裴月臣心中更加苦涩,行到桌边,见她只盛了一碗饭,遂问道:“你呢?”
“我不饿,我看着你吃。”她替他把竹箸也摆好,然后便在桌边站着,果真一副要盯他吃完全程的架势。
裴月臣把自己的碗筷都摆到她面前,然后取出食盒中另一副干净碗筷,自己动手盛了碗饭。祁楚枫抿嘴一笑,不再多说什么,也坐了下来。
“这是鸽子汤,嬷嬷再三叮嘱了,说对伤口好,让你一定多吃点。”她给他挟了一块鸽子肉,鼓励地努努嘴,“哪怕当药吃也得多吃点。”
“听说树儿回来了?”裴月臣问道。
祁楚枫点头道:“嗯,他嚷嚷着要来看你,我让他过两日再来。他咋咋呼呼的,到时候吵得你不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