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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迦眯了眯眼:“知道的很多?”
秦非恕斟酌了一下用词:“不知道的不多。”
“……怎么回事?”
“谁让你睡完我就跑。”秦非恕委屈地道,“风口渡一事,大周大街小巷无人不晓,还有几部改编的戏曲来着。”
前朝末帝和周朝新帝,本该互相对立的两个人竟然是这种不伦的关系!荣朝末期虽然朝廷昏庸,但也拜醉生梦死的贵族所赐,戏曲说书无比繁荣,街头巷尾茶馆酒肆到处都是戏班子和说书人,如今也继承到了大周。
“有两部作的不错。”秦非恕补充道,“回头请你一起看。”
陆迦无语:“你这一年到底有在好好做皇帝吗?”
“若非有这些东西打发时间,我早就打过明砂江来找你问个清楚了。”秦非恕忽然板起脸,“欺骗我感情,自然要找你负责。”
陆迦扯了扯嘴角,不跟他论证这个:“既然如此,查起来或许有些麻烦……你且回去吧。”
秦非恕震惊地看着他:“我受伤了,你让我回去?”
陆迦没懂:“受伤了才要你回使馆安心养伤。”
“我遭遇刺杀重伤一事若让使团的人知晓,很可能影响商谈的态度。说不定他们就要求直接返回。”秦非恕扯了一堆理由,最后道,“他们都知道我今夜去找你了,所以……”
陆迦看着秦非恕。
这些理由都是放屁,秦非恕是皇帝,哪轮得到这些臣子左右大局。
片刻后他轻笑一声:“行啊,那就睡我那。”
秦非恕顿时露出了笑容。
……
陆迦住的地方并不豪华,只是简简单单的小庭院。
秦非恕进门之前一直闷闷不乐。
陆迦让下人给他整理房间,又让人拿干净纱布和金创药给秦非恕,顺口问道:“怎么了?”
“我被车辇叫出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你邀我。”秦非恕直言不讳,“结果只是刺杀,太令人失望了。”
陆迦想给他个白眼。
合着生死攸关的刺杀惊险比不过这点期望落空的失落。
秦非恕拒绝下人的伸手,自己解开肩膀上简单的包扎。
陆迦扫了一眼,只看到精壮的小麦色肌肤,没有一丝一毫伤口。
秦非恕活动了一下胳膊:“已经好了。”
陆迦挑眉:“自愈能力这么强。”
秦非恕指了指房内悬挂摆放的各盏宫灯:“有光的地方才好的快。”
陆迦想起他确实是自称继承光明神之力的英雄来着。
“既然如此,早点睡吧。”
秦非恕叹口气,看着陆迦进房关门,刚准备喝口茶去自己的房间,忽然注意到案上摆着两套茶具。
其中一套尚有残茶,似乎主人倒了茶还没来得及喝就起身离开;另一套则干干净净,似乎客人还没有来。
秦非恕伸手拿起摆在几案上的花瓶,嗅了嗅熟悉的荣花花香,眼神逐渐明亮了起来。
他进屋换掉了染血的衣衫,再度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和袖口,特意闻了闻确认没有沾染血腥味,才来到陆迦门口敲了敲。
陆迦打开门:“干什么?”
秦非恕道:“我怕黑,想跟你挤一挤。”
陆迦看着秦非恕理直气壮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代表黑暗的魔王。”
秦非恕严肃地道:“我有光明神的加护,不怕黑暗。”
陆迦挑了挑眉,让开路:“既然你不怕,那就进来吧。”
……
文岫烟进门就看到秦非恕坐在案前斟茶,下意识道:“抱歉,我走错了——咦?”
她大吃一惊,“陛下?!”
秦非恕“嗯”了一声,继续泡茶,没有理她。
文岫烟脑袋有些混乱:秦非恕此时不是应该在洛都皇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琅琊,还在三哥的家里?
而且看看秦非恕穿的衣服……这不就是三哥的吗?!
难道是三哥找了个和秦非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准备将来狸猫换太子,替掉真正的秦非恕?
文岫烟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迦只披着外衫从房内走了出来。
秦非恕将冲好的茶递给陆迦:“皇宫内制的花茶,尝尝看。没有放糖。”
陆迦接过来品了一口,评价道:“还可以。”
秦非恕满意地笑笑,随后伸手将陆迦的外衫拢了拢,遮住脖颈上的痕迹:“小心着凉。”
文岫烟已经彻底傻了。
她指着秦非恕,震惊地张大嘴巴:“你、三哥、你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秦非恕和陆迦的这个状态,那不就是——
陆迦抬眸看了文岫烟一眼:“怎么了?”
文岫烟表情复杂好久,瞪着秦非恕,喝道:“秦非恕!是不是你逼迫的三哥!”
她顺手拿起了一旁的花瓶。
陆迦:“……放下花瓶。你以为谁能逼迫得了我?”
真打起来,文岫烟那点战斗力,秦非恕闭着眼睛都虐杀。
文岫烟顿了顿,想想也是,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放下花瓶:“那三哥何必委身秦非恕,无名无份的。”
陆迦轻轻挑起一边眉,看了眼秦非恕:“我委身你?”
秦非恕给陆迦的茶杯重新注满茶水:“我委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