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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头棒喝,云奚已经傻了,他看向卿蓝:“我们已经是道侣了?”
也没人通知他什么的,他也不知道啊。
猝不及防的,师娘竟是我自己?
他的惊讶和疑问太过明显,以至卿蓝不用多想,便明白一切关窍。
所有的所有,都是他的自作多情。
又不是眼瞎耳聋,云奚就看着这人身上凉气开始嗖嗖地冒,也终于意识到卿蓝说了什么,自己又傻不愣登地说了什么。
卿蓝认为他们是道侣。
可能是觉得,亲亲过后就是道侣了?
哎,也是,都亲亲了,怎么还不是道侣呢。
云奚弱弱地找补,“其实我的意思是,我已经知道我们是道侣了。”
此地无银,欲盖弥彰。
卿蓝又怎会让他轻轻揭过。
提溜着小狐狸的后颈皮,卿蓝眸色深沉,薄唇紧抿:“你不是我道侣,每夜与我同榻而眠?”
云奚默默垂下头,“…”
啊,那不是贪图床榻软嘛。
卿蓝眉眼覆冰,“你不是我道侣,每日与我一同沐浴?”
云奚弱弱蜷起尾巴,“…”
额,也是怕自个淹着嘛。
卿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你不是我道侣,你与我、与我…”
他说不出口了。
云奚也用爪爪捂住脸,“…”
这个更没什么好说的,完全是馋他身子了。
不说不觉得,一说,好像全是道侣之间才能做的事情啊。
云奚感觉自己真是宇宙无敌天下第一大渣男。
曾几何时,他也曾满腔热血,与司命一同围殴那欺骗了玄机仙子的坏仙君。
他也曾仗剑行义,与司命一同用麻袋教训那夺走了织女芳心和□□的恶仙君。
如今却…杀掉恶龙的少年英勇正义,终究还是成了恶龙!
可能就是这样吧,随着时光流逝,他到底,还是成了自己最讨厌的人!
真是太委屈卿蓝了!
司命也认同,“你这坏石头蛋子。”
司命:“你这欺骗帝君感情的坏石头蛋子。”
司命:“你这三番五次欺骗了帝君感情和□□的坏石头蛋子。”
云·坏石头蛋子·奚悲伤地捂住脸,十分愧疚,他作为新时代的新神仙,居然做出这种事而不自知。
这和那些勾搭了人家女子,还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坏男人有什么不同?
瞧着卿蓝那隐痛的目光,那黯然难过的面容,云奚下定决心,不能再让这种事再次发生了。
愿天下无渣,便从他做起!
他要从根本,解决一切隐患!
这样想着,锋利的爪尖便已然勾起,他沉痛地望着卿蓝,“卿蓝,是我对不起你。”
“为了得到你的原谅,要不然,就去掉我这…”
“孽根”二字还未出口,眼前一花,身下一轻,旁边是已然听呆了的白无染,脚下是柔软翠绿的青草地。
卿蓝眸色淡漠,冷然道:“不必说了。”
他将狐狸重重扔出,轻轻落下,眼睫湿润间,落下一滴泪。
卿蓝…哭了?
云奚一怔,来不及细看,卿蓝就蓦然一掌将白无染打出珈蓝山。
随即,便不见人影。
此地空余云奚一狐,悲痛地伸出爪爪,“不,不要走——”
卿蓝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珈蓝宫,并且落了锁。
司命还忙不迭地叫:“快,白无染飞了!你去一把将他揽在怀中,然后邪魅一笑缠缠绵绵,剧情就又接上了!”
语气激动得像被打飞的不是白无染,是他一样。
看向还飞在空中,不知将落在何处的白无染,再看向将自己缩在珈蓝宫中,或许在黯然落泪的卿蓝。
云奚坚定无比地选择了后者。
他要把黯然落泪的卿蓝一把揽在怀里,然后邪魅一笑缠缠绵绵。
对了,还要怜惜地吻去他脸上的眼泪,告诉他,都是自己不好,自己以后一定他说往东不往西,他说亲亲不爱爱。
…想到那场景,扒着珈蓝宫屋顶的爪爪都更有劲了呢。
云奚一面艰难地把后脚提溜上来,一面认真地告诉司命:“我之前瞧白无涯,就很适合放风筝,如今白无染放风筝,也放得挺好看,话说,不是所有的追妻火葬场都能追妻成功的,我宣告白无染追妻失败,我跟卿蓝在一块儿。”
信誓旦旦,铿锵有力。
司命有点虚:“…你确定吗?”
云奚已经攥紧了拳头,“确定,男子汉大丈夫的,做了的事就得认!我要对他负责!”
司命咽了口口水:“其实,我突然想起来有一些事要跟你说,要不然你先…”
手速很快的,云奚已经扒开了珈蓝宫的瓦,“要不然你等我先给你演示如何追个成功的妻吧。”
他的妻方才在哭,现在肯定也还在哭唧唧。
美人流泪,梨花带雨,一定很好看。
云奚已经想象到卿蓝哭唧唧的样子了,皮肤白白的,眼睛鼻子红红的,漆黑的睫毛湿漉漉的,几滴晶莹的泪珠顺着光洁的脸颊落下来…
他唰地一下,将圆乎乎的脑壳塞进瓦里,左看,“卿蓝~”
右看,“卿蓝~”
然后,就看到了卿蓝往常呆着的地方,没有卿蓝,取而代之的是一匹威风凛凛的白色雪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