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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者高挑强壮, 妻者温柔甜美, 二人手中一堆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女子娇羞地靠在男子肩上…一看就很有钱。
大汉凶神恶煞地往前一拦, 好似一颗参天大树,“这位兄台, 我瞧你高大威猛器宇不凡仪表堂堂…”
嗯, 好一通彩虹屁。
大汉继续道:“仪表堂堂威风凛凛英俊潇洒…”
…嗯, 好两通彩虹屁。
面对汹涌澎湃的彩虹屁, 那兄台羞涩道:“可、可我有妻子了…”
大汉邀请道:“没关系, 我们不介意这个, 只要你愿意,你妻子也可以加入我们炮挥…”
piaji一声,一个无情的大嘴巴兜子,荡气回肠。
那位兄台的娘子愤怒地跳起来,用力呼到兄台脸上。
当机立断,大汉果断往后三个袋鼠跳,远离战场。
在云奚的惊叹声中,兄台以头为先,身子紧随,原地表演了个三百六十五度转圈圈。
舞姿曼妙,行云流水,旁边的大汉甚至忍不住给他呱唧呱唧鼓掌。
兄台:“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
piaji,转圈圈。
兄台:“…娘子,你听我解释。”
piaji,转圈圈圈。
兄台:“…娘子!说好不打脸的。”
piaji,转圈圈圈圈。
…
在众刺客惊叹的目光下,那女子蹦跳暴击,男子括弧旋转,二人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风景线渐渐远去。
看着那个头也不回的男子,俊杰忍不住感慨,“现在刺客生意不好做啊。”
瞧着那被打得头也不回的男子,云奚也忍不住感慨:“现在的娘子都好生猛啊,就像我家娘子…”
好歹,卿长渊都是拔剑动刀,倒没这么抽过他。
这样对比,其实也算是温柔了。
想到卿长渊,云奚的脸色又是悲伤又是幸福,又是难过又是快乐。
俊杰惊讶道:“你有娘子?”
云奚理所应当道:“现在谁还没个娘子呢。”
众人:“…”
扎心了老铁。
俊杰:“…我等就没娘子,云兄,你娘子如何?”
这一问,可真是戳到云奚心口上。
云奚悲痛落泪:“我娘子不喜欢我,他不想见我,我凑过去就嫌弃我,他生病了也不跟我说,还迎了狐狸精进门,我要欺负那狐狸精,他还不许…”
众人已然听呆了,俊杰:“这女子实在过分,怎能这样对待夫君!”
云奚委屈扒拉:“我娘子是个男人。”
俊杰连忙改口道:“这男子委实过分!”
云奚怨念超深,哭唧唧地继续道:“他不喜欢我,也不让我跟他同榻,我的屋子,离他的屋子好远,上次我与他同榻而眠,醒来便躲我好多天。
昨个他病了,与他又同榻睡了一觉照顾,可早上睁眼便不见人,我…我这次离家出走,说不定还随了他的愿了。”
俊杰一怔:“你竟是离家出走来的?”
在旁边缩成一团的扶贵也愣住:“娘…公子,您没说您是离家出走来的呀。”
拽着俊杰的袖子醒醒鼻子,云奚悲痛:“这是重点吗?”
俊杰顿了一下,“你娘子实在太欺负人了!”
又感慨:“还是打拼事业得当,云兄,听我的,有事业,什么男人没有?”
旁边拎着酱油的大汉也附和道:“就是,离家才好。”
云奚难过道:“可天底下只有我娘子那么一个男子是我要的,他若不要我,我也不要旁人。”
俊杰忍不住动容,“云兄当真是一心一意好男人。”
好男人以为他只花了几块银子就成功加入一个赫赫有名的刺客团体,已经是件很神奇的事。
于是到了傍晚,更神奇的事发生了。
俊杰大手一挥,说今个便带他皇宫一夜游,踩踩点,近距离感受暴君的凶残和狠毒,以便早日杀贼,早日归家和娘子和好。
云奚:“…”
云奚:“……”
才出宫没多久的云奚艰难微笑:“要不然过几日吧,我与阿贵千里迢迢地进京,还不曾见识到庆国都城的繁华。”
也还没有那么快想死。
俊杰拍拍他的肩,“兄台千里杀贼,令吾等动容,但怎可轻前重后,被繁花迷了眼,待踩点回来,我再带你仔细见识。”
云奚嘴角抽了抽,他就怕不能回来。
云奚给自己编的身份是很远地方有钱人家入赘的小夫君,家里人跟皇帝有血海深仇。
用他的原话说,他本有一个可怜的貌美兄长,不幸被那暴君玩弄,更不幸被那暴君遗弃,最终郁郁怀病,含恨而终,自己则肩负血海深仇,奔赴而来。
真是男子听了沉默,女子听了流泪。
刺客听了沉默着将泪水挥洒而下,逆流成河。
俊杰泪湿满襟,哽咽道:“云兄,我等定会为云兄的云兄,报仇雪恨。”
说着,随手扒拉了一件橙色的夜行衣,擦了擦脸。
看着桌面上那一堆五颜六色五彩斑斓的夜行衣和攀爪,云·荷包·奚有点怀疑人生。
一群连夜行衣都要在绿色和红色间纠结的刺客,云奚觉得出门左拐,一人挑根树杈戳上面,会更省事些。
也许是他的表情实在太过丧气,俊杰宽慰道:“莫怕!我会带着三堂主一同去,他可是我们中最为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