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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事情我来弄吧,池小少爷辛苦了,还是赶紧回家休息吧,天都要黑了。”
管家假笑着走过来,眼里却写满了不耐烦,似乎是觉得池寒多管闲事。
池寒唯一的耐心都给了荣胥,现在再分不出半分好脸色给别人。
尤其还是个三番两次失职失责的人。
“王尧王管家是吧?”池寒帮荣胥整理了下腿上的毯子,语气淡淡的说道,“我上次查了一下,你是‘爱家公司’的?我准备问问贵公司,是不是他里面的员工都是躺着挣钱的?”
池寒的目光极轻的落在管家脸上,里面满是嘲弄:
“王管家,躺着挣钱舒服吗?”
王尧脸上的笑容一滞,勉强为自己辩解道:“你看这话是怎么说的……”
“我听你们公司里的人说,你曾经因为偷人家财物被辞退过?”池寒佯装惊讶的看向荣胥,啧啧称奇,“这样的人你还招进来做什么?做慈善?”
王管家:“……”
荣胥没忍住,唇角弯起一个细微的弧度。
每次看到池寒每次怼人的模样,他都会觉得心口发烫。
因为这全都是因为自己。
王管家脸色涨红,气的两眼发直。
他那次偷东西被人发现差点进了局子,还好荣家主母徐蔓念着小时候的邻里之情,出手保下了他。
为了报答徐蔓,从那天以后他就成了荣胥的贴身管家。
说是当管家,其实就是白拿钱。
徐蔓直接放话给他,哪怕荣胥死了也没事。
于是王尧这几年基本上就没管过荣胥,甚至有的时候心情不好还会故意饿他几顿。
不过他虽然生性懒散还贪财,但人可不傻。
他对于自己和徐蔓的关系看的非常清楚,什么邻里之情其实都是胡扯,她只不过是想找个人把荣胥除掉而已,最后要是追究起来,就把他这只替罪羊给推出去。
她倒拍拍屁股屁事没有。
所以王尧平时就算做的再过分,生病的时候还是会送去医院,只是不会那么及时罢了。
直到池寒出现,他隐约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池家的权势即便没有荣家大,收拾个自己也是绰绰有余了。
只要以前的事情翻出来,他迟早还是要吃官司。
想到这儿,王尧背后一阵阵冒冷汗,拼命的想要给自己找辩解的理由。
就在他准备张口跟池寒死缠烂打的时候,一道阴冷的视线忽然从前方投来。
只一眼,王尧就觉得浑身都冷透了。
原来荣胥早就知道自己是徐蔓的人了!
荣胥露出一丝讥讽的表情,从王尧第一天进到别墅起,他就知道这又是徐蔓玩的把戏。
之前来来回回的塞进了多少个人,这个老女人还不消停。
不过比起之前的几条乱咬人的狗,王尧起码还算安静。
这也是荣胥勉强留下他的原因。
原本想着等自己的羽翼丰满些再解决掉王尧,可既然脏了池寒的眼睛,那就提前宰了吧。
荣胥放松身子靠在椅背上,神色漠然。
池寒懒得再跟王尧废话,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王尧满脑子都是荣胥刚刚犹如毒蛇般阴森的眼神,一时间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看错了荣胥。
自从池寒出现后,这个一直任人宰割的残废就开始露出了尖锐的爪牙。
像是在保护着什么珍贵的东西一样。
***
王尧一走,池寒的心情瞬间就好了许多,他放松的伸了个懒腰,和荣胥一起上了二楼。
“这是你房间吗?我帮你找找平安扣吧,说不定是掉在哪儿了。”
池寒推着他进了房间,仔细的开始查找房间的边边角角。
荣胥羽睫轻颤,抬手扣住了自己的手腕。
昨晚丢了平安扣后明明那么难受,但他现在却又希望这扣子能晚点找到。
因为一旦找到,这房间里就又要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他抿着唇,看着窗外的天色,思付着如何把池寒留下来。
可留下来自己连饭都没办法给他做。
荣胥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即便隔着毯子,也能看到那双腿有多么纤弱。
他眸子缓缓变深,眼底漫出点点血色。
这双腿已经站不起来了。
“啊,找到了!”
就在荣胥的心逐渐冷下去的时候,池寒忽然笑着朝他举起了手,指尖中间赫然捏着一枚圆润的平安扣。
“估计是你睡觉的时候绳子断了,平安扣就顺着床沿滚下去了,”池寒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来,我给你重新系回去就好了。”
系好平安扣,池寒发现荣胥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高兴,他偏了偏头,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八点了。”
荣胥动了动手腕,错开池寒的视线说道,声音有些沉闷。
池寒看着有些兴致缺缺的荣胥,脑中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难道荣胥是想一个人待着所以催他走?
还是说他饿了?
池寒权衡片刻,试探的说道:“已经八点了,你饿不饿?要不我给你煮碗面?还是上次的那个好不好?”
他说完就紧紧的盯着荣胥,在看到对方明显一亮的眸子后,他心里不受控制的软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