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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馨书院分为七院,以北斗七星宿命名,钟应前世便是瑶光院学生,这世还是入了瑶光院,这点并无改变。
衣服、身份牌、被褥……除了这些必需品外,储物袋中便只剩下一摞高高的经卷。
钟应翻了一下,就觉得头疼想睡觉,当即扔了回去。
洗漱沐浴,穿上校服后,钟应随便扎了把头发,便出门去寻裴闻柳。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裴闻柳领着钟应走在松柏间的小道上,眼角余光暼见钟应撩起的长发下银光点点,发觉是一对银耳饰后,随口问了一句:“钟应,你怎么跟个小姑娘似得,戴对银耳饰啊?难道你家里有什么银饰祛邪的习俗?”
“我娘的东西。”
“你娘?”裴闻柳立刻精神了,眼睛放光,连腰板都挺的笔直,他可没忘记钟应可是剑主私生子的事,“你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强大霸道的女修士?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灵秀活泼的小师妹?”
“那夫子可否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跟我讨价还价?”
废话,钟应暗暗翻了个白眼。
“那你问吧。”裴闻柳为了剑主的八卦,决定不介意学生那点小心思。
“君不意为什么戴着面具?”钟应沉吟片刻,缓缓问道。
“呦~”裴闻柳故意拖长了音调。
“你不觉得,无缘无故戴个面具非常可疑吗?”
裴闻柳啧啧两声,露出“我懂我懂,你不用害羞,不用解释”的神色,让钟应颇为蛋疼。
钟应扭过头,懒的瞧他:“不知道就算了,当我没问。”
“我还真知道。”裴闻柳抱胸,得意洋洋:“重明国向来神秘,重明国皇室于外界来说,更是个迷,但是书院这几百年来,还是有几个出生皇室的学生。”
钟应动了动耳朵。
“据说重明皇下了个命令,皇室成员不足十八岁者,在外行走必须佩戴面具,掩饰容貌。这个命令我估计是近百年下的,因为百年前我从未见过他们戴过什么劳什子的面具。”
“什么鬼规矩?”钟应不由吐槽。
“也许是生的太好看?被登徒子骚扰烦了?”裴闻柳猜测,眼睛又往钟应身上扫了一圈,意思不言而喻。
钟应:“……”
他又想打死胖墩了。
“行了,你快告诉我,你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娘当然是个大美人!”钟应抬了抬下巴。
“你这算什么回答?”裴闻柳不干了。
“夫子打听这么多,难道是想撬墙角?”
裴闻柳梗住,他要是敢撬剑主墙角,不得被打成肉饼?
咬了咬牙,裴闻柳露出狞笑:“小子,你可以啊,不怕穿小鞋是不是?”
“过奖过奖。”钟应眉眼灿烂,“夫子大可以去跟我爹告状,就说我不敬师长,不告诉您我娘的身份好了。”
“……”
说到这里时,两人已经来到了星辰台下。
隔了七日,书院报名时间已经过去,送后辈来星辰台的长辈已经离开,玉馨七院中,其他六院已经通过星辰台踏入书院地界,只剩下瑶光院的学生被钟应两个拖累,还滞留此处。
钟应拾阶而上,踏上最后一阶时,发觉不远处立着一人。
那人背对着钟应,如缎墨发贴着颈项,胜雪白衣点缀金色,一眼便夺人目光,所谓“荣曜秋菊,华茂春松”,不外如是。
而他身边围着红衣童子和月宫仙子,红衣童子甚是乖巧,月宫仙子寒虚问暖。
如玉指尖在童子眉心点了点,又对着月宫仙子们颔首,那人便转身向着高台的木夫人走去。
——正是赤丹太子君不意。
月宫仙子们则伏身一礼,跃下星辰台,腾云离去。
书院明文规定,入玉馨书院,不管先前身份为何,之后都只是书院学子,同届学生吃穿用度全部一样,书院伙食是小白菜,绝对没人可以吃到叫花鸡。君不意即便身为重明国太子,照样不能留仆从服侍。
“脸色可真差,不知道能不能撑的过众生镜的考验。”裴闻柳在钟应边上嘀咕。
钟应下意识回了一个字:“谁?”
“君不意啊。”裴闻柳压低声音,“他昏迷了七天,醒来第一时间便是问你的事,知道你被关在禁闭室后,就寻了木夫人,亲自替你求情,免了你的处罚。”
钟应愣住,衣袖下的手指不由紧握成拳。
“你跟他都错过了报名时间,因为只有瑶光院还有剩余名额,便都划入了瑶光院。他怕耽误瑶光院学子的入学时间,又硬挺着来拜见院主。”裴闻柳又道:“木夫人这么严厉的人,平时对我都没好脸色看,却对那小家伙赞不绝口,直道他品性绝佳,雅量高致,只要不行差踏错,大道可期。”
“大道可期……唔,这评价可了不得。”
钟应目光紧随那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心不在焉的回答:“我知道了。”
“走吧走吧,别磨蹭了。”
裴闻柳一马当先走在前头,钟应跟在后头,没走几步就同木夫人两人碰面。
裴闻柳吩咐钟应两人好好站着,自己则跟木夫人去请院主,这高台上便只剩下两个少年。
君不意朝着钟应点头致意。
钟应的目光更加明目张胆了,直勾勾的盯着君不意,眸光扫过对方裸露在衣袍外的每一寸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