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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墩用衣袖一擦,继续装模作样。
钟应一脚胖墩踹开,歪着头去瞧君不意。
君九思眸底藏着深切的担忧,却一脸欠揍的说君不意可真没用,让霄后担心了。
“娘亲若不是被大事拖住了,这会儿估计亲自来玉馨书院要人了,她自己来不了就来不了,居然还不许我走,非要我等到你安全出来,才能离开,我才是娘亲的亲儿子,娘亲总是向着你……”说到最后,君九思还真说出了几分火气。
那高涨的怒火终结在君不意轻柔的揉头中。
“你、你、你……”君九思一边结巴,一边涨红了脸。
之后,钟应两个又到了学堂,跟同窗们打个招呼后,见到了阿宛院主。
大约是钟应两个在七院试炼上大出风头,给阿宛长脸了的原因,阿宛关切了两人一番,并表示他们落下的作业不用补。
末了,提醒两人,考试期要到了,两人要好好学习,希望能有所突破,才能对得起他们七院试炼第一的身份。
说这句话时,阿宛的目光落在了钟应身上。显然,她这句话是对钟应说的。
钟应这位万年王八榜垫底不由磨了磨牙。
五千年前的是非恩怨什么的瞬间忘在了脑后,未来的魔君再次感受到了考试的压力。
……希望君不意的补课真有用,让他摆脱王八榜!
忙碌了一一整天,钟应沐浴之后,抱着经书主动找君不意补课。
君不意比钟应先沐浴,坐在书桌前,正挽着袖子在磨墨。
书桌上放着千目镜,镜中正是眉目如画的霄后。
霄后关心儿子,千叮咛万嘱咐,君不意则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应答几句,暖黄灯火透过灯罩,半笼在君不意身上,低垂的睫毛上盈着流萤似得光亮。
墨水的淡雅香味飘过鼻尖,钟应摸了摸鼻子,挨着君不意坐下。
霄后瞧见钟应后,神色欣慰:“我便不打搅你们两个了。”
言罢,非常干脆利落的关闭了千目镜。
正打算跟霄后问好的钟应:“……”
钟应忍不住嘀咕:“你母后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不然的话,怎么见到他就挂千目镜?
君不意沉吟:“也许是对你太满意了。”
钟应呆了呆,决定不去管这个问题,拉着君不意求补课。
一向来颇为积极的君不意却不为所动,淡淡道:“太傅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完成。”
钟应:“……”
信他个鬼!
“君不意。”钟应放下经书,手臂撑着书桌,撑起了自己半边身体,歪到君不意面前说,“小妖精,你不会还在生气吧?”
“……”
钟应倾身,身上携带着沐浴过后的氤氲水汽,挑起君不意的下颌,轻轻啃了啃那薄薄的下唇。
唇瓣温润,每一次轻尝都觉得迷醉。
钟应和君不意亲过那么多次,早就不是最初那个,只知道唇贴着唇、面红耳赤的少年了。
手臂穿过君不意颈项,钟应正打算搂过君不意,加深接触时,君不意先是挪开砚台,随后手轻轻落在了他肩膀上,重重一推。
钟应整个人歪在书桌上,眨着眼睛,有些意外时,君不意覆盖而来,先一步加深碰触。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钟应晚了一步,成了遭殃那个,在暧昧的接触中,被亲的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摸了摸唇瓣,钟应不甘心输了,将经书推到君不意面前,绷着一张脸说:“刚刚那是你补课的报酬,所以我让着你,懂吗?”
君不意微愣,微微弯了弯唇。
大约是被神君的话影响,挑起了往事的记忆,钟应当晚做了个梦,梦到了很久以前。
第197章
钟应梦到了前世离开剑塔之后的事。
那个时候,他年岁比如今稍大一些,因为咬了神君尸骸一口,魔族血脉苏醒,激发了神通。
初初得到神通之时,他不仅无法控制血脉,连灵力也无法使用,乍一眼看去,像一位魔界最低等的魔族。
除了脸好看些,一双眼睛是金色的外,便在无出奇之处。
钟岳接他出剑塔时,他根本不敢让便宜爹爹见到他的样子,因此以斗笠遮掩了容颜,然而黑纱能掩盖金色的眸子,却无法遮掩他身上的魔族气息。
原本该扑上来抱住他的钟岳呆在原地,楞楞的瞧了他许久,念出了一个名字。
“逐晏……”
随后,捞起了他一缕长发,发丝青墨,并非血红之色,钟岳方才恢复正常,拉着钟岳离开剑塔时说道:“心肝儿子,从现在起,你住在剑岛,跟我住在一起。”
钟应心绪繁杂,默不作声。
之后,他趁着一个空档,直接溜出了剑岛,离开了玉馨书院。
他当了二十年的道修,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自己成了魔族。以往他还能告诉自己,他跟道修没什么差别,现在却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他!就是魔族!
继续待在便宜爹爹身边,只会害了他。
离开玉馨书院后,因为无法使用灵力,钟应跑了几天,也没跑出多远,只能在一家小客栈休息一晚,在继续东躲西藏。
以往他住客栈,都是大大咧咧坐在二楼最好的位置,点最名贵的菜,听着台上的小曲,这一次,却早早进屋,紧闭门窗,吃食都让人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