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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忍着疲倦,用手揉了揉缠绵过后的暧昧痕迹,试图擦去,却越擦越红。
最让钟应尴尬,并且难以启齿的,还是身下怪异的感觉。
钟应下意识碰了碰,手指沾染上粘稠,就抖着手,一脸古怪的缩了回去。
他本想睡了君不意,却被君不意睡了,落差太大,令钟应完全无法接受。
而且两人都是修真者,修真者炼体修法,身体素质强,体力够,按理来说,无论是受伤还是……上床,恢复都足够快,若是只做一次,就算是第一次,钟应也不至于这么疲倦,估摸着今天都好的差不多了。
然而,少年贪欢,不到精疲力尽不肯罢休,更何况两人喝了酒,对方又是自己情浓的心上人,便放纵肆意,按着天地阴阳诀中的姿势,换着花样做了一遍又一遍,从紫藤花架的竹席上,一直纠缠到床榻之上,直到沉沉睡去。
意识初初清醒,记忆回笼时,钟应差点儿把君不意给踹下床。
然而看到红着脸,腼腆低着头,手足无措的君不意时,钟应心头又软了软,到底没有踹人。
这件事说到底,也是他自己挑起来的,他自己给君不意灌酒,自己邀君不意看天地阴阳诀,自己先将人扑倒的,后面自己退缩了,才导致这般结局,他也能理解……
理解个屁!
吃大亏了!
“君不意!”钟应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
声音嘶哑,喉咙被扯动,颈项微微有些疼,钟应听到自己“软绵绵”声音,想起自己昨夜的求饶声和呻吟,觉得更不好了。
窗棂开了一条缝,清冷的空气稍稍淡去室内旖旎的气息,暖黄灯火透过纱罩,点亮卧房。
君不意从屏风后转出,在床榻边坐下,声音轻柔,似乎怕惊扰什么:“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他也只来得及穿上中衣,头发都没有束,凌乱的披散在身后。
钟应原本瘫着,见到他后,猛的弹起来,揪住了君不意的衣领,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问:“你!你做完后,怎么不给我清理?”
娘的!还把东西弄到他身体里,他又怀不上!
说这句话时,钟应心中有些窘迫,那股子涩意被恼怒压了下去。
“……”
君不意睫毛颤了颤,虚扶着钟应腰身,怕他跌倒,小心翼翼的问:“你……很难受吗?”
“你说了?你自己试试?我们明天就试试啊!”钟应胡搅蛮缠。
君不意避开了钟应的视线,勾住了钟应的手指,微红着脸保证:“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顿了顿,他解释,“我第一次,不清楚这点,天地阴阳诀也没写。”
天地阴阳诀只画了无数种让人销魂入骨花样,却没有事后清理。
钟应一肚子火:“那我叫你停,你怎么不停?”
他绝对不承认自己如此愤怒的原因是,他当时被欺负到哭……完全不受控制的沦陷在身体和神魂的欢愉中。
“我……”君不意不知道该如何辩解,倾身,在钟应耳畔低语,“你当时缠我缠的太紧了,我以为……是我没控制住自己。”
钟应气的咬了他脖子一口。
君不意不敢反抗,小心翼翼的哄:“我先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他试图将功补过:“我帮你洗?”
钟应:“……”
那地方让君不意洗?
“滚啊——”
钟应推开了君不意,自己踉跄下床,稳定身形后,气势汹汹的从君不意身侧走过,力求不让君不意看到他狼狈的姿态。
跳进温水中后,钟应搓着身体,将自己身上属于君不意的气息全部冲刷掉。
他其实并不讨厌君不意的气息,能放弃傅潇湘那位大美人,跟君不意在一起,钟应对君不意的气息,其实有些迷恋,但是这种情况下沾染的气息,肯定要弄掉,不然他还怎么见人?明晃晃告诉别人,他干了什么吗?
轻缓的脚步声传来,君不意在屏风后停下。
“你别过来!”
“我不过来。”君不意靠着屏风而坐,他们第一次如此,于他,于钟应都需要时间来适应。
钟应是被睡了,觉得不甘心又觉得没脸见人。
他是觉得……很高兴。
心头柔软酸甜,有点儿像小混蛋爱吃的冰糖葫芦。
“应应。”他道。
钟应撇嘴,拍打着水面,水流哗啦作响:“干嘛?”
“我刚刚把床收拾干净了。”
钟应想到刚刚床上那一片狼藉,语气不怎么好:“你不收拾,我们今晚还怎么睡?”
“我们的事,瞒不过长辈。”毕竟无论是重明皇还是剑主,一眼就能看出他们元阳已失,虽然以钟应和君不意的天资和修为,有没有元阳都影响不了什么。
“做都做了,还怕他们知道?”钟应破罐子破摔。
君不意悄悄弯了弯唇角,额发之下,凤眸修眉染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你做我的太子妃,好不好?”
“我还是剑主之子,剑岛的人都喊我少主,喊我公子,凭什么做你太子妃?”除此之外,他可还是魔皇独子!
“我也做你的少主夫人。”
钟应愣了愣。
于他来说,被睡了万分不甘,于君不意来说,相互心悦便好,上下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定亲吧。”君不意又道:“我会跟父皇母后提此事,并且说服他们,你也跟剑主提一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