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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是意外!”钟应当年被还是胖墩的孟长芳误解了许多次,反射性的辩解,“我真不是故意扑倒你,摸你屁股的!”
君不意:“……”
钟应:“……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而已!再说了,我们现在什么没干过?”
“陈年往事,不用提了。”
君不意手指抵住了钟应的唇,封住了他的话。
钟应耳尖微红,尴尬的清了清嗓音。
越解释越不清楚,钟应干脆转移话题:“老院主会亲自来星辰台接学生,我们直接去星辰台找他吧?”
君不意收回手指时,指腹残留着几分温热,唇角微扬:“好。”
两人落在青石台阶上,拾阶而上,却无一人注意到两人的到来。
钟应时不时歪头跟君不意说着什么,君不意轻声回答,尽管风雨欲来,两人却依旧闲适自在。
眼角余光暼到一处,钟应嘀咕:“那孩子有点儿眼熟啊。”
君不意顺着钟应目光望过去,只见一十四五岁的少年,正紧张的排着队。他过目不忘,又心思细腻,沉吟片刻后回答:“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孩子跟你有些渊源,那是扶风城齐家的血脉。”
钟应一愣,半晌才想起来:“齐韶那二缺的孩子?”
“应该是他孙子……”
虽然齐韶算不上什么故人,但是认识的人孙子都这么大了,钟应心中依旧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君不意缓缓道:“当年你不告而别,齐韶来到书院,指认你杀了他全家。我帮你洗脱冤屈后,他被阿宛院主圈禁在书院中。”
“那二缺还指认我?他脑子有病吧?”钟应翻了个大白眼,“蠢一辈子。”
“他大约是受了人蛊惑。”君不意继续说道,“据说,他后来清醒过来,颓败了一阵子,院主看在他无家可归的份上,便在书院住了下来。他资质不行,年龄又过了,不可能当书院学生,便干杂役的活。后来书院又来个姑娘,来找他的,两人便成了亲……”
钟应摸了摸下巴:“看来他也聪明过一回,对了,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君不意的声音极轻:“自他指认你后,我便安排了人盯着他,他的资料全部在宗卷上,我前阵子一不小心翻到了。”
钟应噗嗤一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越是和君不意相处,便越能感受到,这样清冷自若的人又多在乎自己。
钟应便越明白,自己多喜欢和君不意在一起。
穿着灰色长衫的中年人走到那少年身侧,将什么东西塞进了少年掌心,离开时中年人的目光同钟应撞上。
只一眼,钟应便知道,这人是齐韶。
少年时期,他经常按着齐二缺的头揍,一隔多年,两人却是天上地上。
钟应依旧俊美风流,如明珠熠熠,是魔界的新君。
齐韶眼角却生了皱纹,流露出苍老之态,只是个小小的杂役。
他朝着钟应笑了笑,随后转身离开,走入芸芸众生中。
钟应不在意的撇了撇嘴,指着前方道:“老院主在那边。”
两人抬步向老院主走去。
老院主白发苍苍,和蔼可亲,看着便像一普通老头,新生们并不认识他,只以为他是哪个担心孙儿的老爷爷,别的学生和夫子则不会刻意揭穿他身份。
“你们是来看老夫我的,还是来看小师弟小师妹们的?”老院主打趣。
“老院主,我们找你可是有正经事。”钟应笑道。
君不意也道:“我们有要事相求。”
老院主见他们神色慎重认真,收敛了笑容:“这里就交给他们了,你们跟我来。”
待来到老院主那间小院子后,钟应居然碰到了帮老院主浇地的孟长芳。
出乎意料的是,孟长芳并没有被捆住手脚,禁锢力量,看起来过得非常舒服潇洒。
孟长芳瞅到钟应,脸色大变,当即便跑,被钟应眼疾手快的揪了回来。
钟应冷笑一声:“怎么,见我就跑。”
孟长芳身子一僵,好整以暇的起身,弹了弹灰尘,又理了理衣襟,这才道:“哪里的话,这不是自己不修边幅,不好意思见老大您吗?”
钟应根本不在意这个,见他认怂,好奇询问:“秋师弟原谅你了?”
“这……”
“没原谅你?”
孟长芳左顾右盼,压低声音,苦兮兮道:“求了他好久,他才肯放我一马,让我到老院主这帮忙的。老大,君师兄怎么原谅你的,你给我支个招啊!我真没想到那孩子长大后这么难缠。”
钟应侧首,同样压低音线:“简单,睡……”
君不意见钟应没跟上来,回首望来。
“睡服他”三个字便梗在了钟应喉咙里,钟应继续道:“你自己想,大不了跪地求饶。”
言罢,钟应抬步跟了上去,手臂勾住君不意肩膀后,钟应歪着头,薄唇上下开合,无声道:天地阴阳诀。
孟长芳:“……”
风水轮流转,以前钟应各种嫌弃胖墩各种不靠谱,现在孟长芳在心底唾弃老大各种不靠谱。
院门“哗啦”一声阖上,将孟长芳关在外头。
屋中三人坐下后,老院主撸了撸胡子:“说吧。”
君不意声音不急不缓,每个字都透着重量:“老院主,我们需要您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