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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寐笑了下,忽然对着断耳边轻声:“汪!”
半臂外的珀尔修斯将这声汪尽收耳底,他全身一震,狂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卧槽卧槽卧槽,红药给你还不行吗!你给我正常点!”
没想到断居然也笑了,甚至还伸手轻轻刮了刮荀寐的下巴。
叙述他的血海深仇时,这对奸夫淫夫非但没有半丝的悔改之意,还旁若无人的苟且,一边还杵个没有是非观念的蠢坏厨师,这令刘博气到了极点,红着眼几乎喘起粗气。荀寐瞅准了他情绪化到顶端的状态,忽地正色问:“所以你要报复害死你儿子的蒋苒苒、方锦飞和段岱?为什么时隔十年才突然想到行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前是我找不到机会。”刘博恶狠狠地一笑,“可老天有眼,没想到方家招了我做他们家的司机,这么好的机会,我不可能放过!我要他们血债血偿,我要让这些败类也尝尝失去儿子的滋味!”
“所以你的意思是……是你杀了蒋苒苒和方锦飞,再将别墅断闸,趁黑攻击了段岱?”
刘博看着眼前神色淡淡对他提问的人,面对手段狠厉的杀人犯有条不紊,心理素质极强,在涉及生死存亡的紧要关头还不愿抛下一个双腿瘫痪的残废,总觉得这种人不该做一个以色侍人的玩物,但苍天总是不公,总有四肢健全人格完整的人愿意自甘堕落,而自己优秀乐观的儿子却早早夭折。
他冷笑一声,大方承认:“没错,就是我杀了他们,难道他们不该死吗?可惜,没有弄死段岱,可惜!”
居然不是双凶手?珀尔修斯感到有些奇怪,而且刘博承认得过于爽快,总有股顶罪的嫌疑,他忍不住问:“你下午哪来的时间杀蒋苒苒?”
“找这条狗一起去房顶之前我就已经把蒋苒苒宰了。”刘博不屑一顾道,“我来时带了安眠药和乙醚,就放在我包里,这女的睡得无知无觉,死在了梦里。修完热水器之后我把她尸体拖出来,趁你们不注意塞进了雪人里,她不是最爱她的这张脸吗?我真恨时间不够,不然我一定会活活扒下她的脸皮,完整的一整张脸皮。”
荀寐沉默地听着,倏然问:“那你是为什么要杀郑婷?”
刘博癫狂的叙述顿了下,奇怪问:“郑婷?”
“是的,啊?刚刚我是不是问的杀了蒋苒苒和方锦飞?”荀寐露出一个满含歉意的笑容,做作得欠揍,“不好意思说错了,楼上刚刚死的人是郑婷,刘叔,你又是为什么要杀郑婷呢?”
“死的是郑婷?”刘博的震惊神色溢于言表,他想要镇定下来,但是这个消息显然大大超出了他的意料,一时之间根本消化不了。
“你不知道?”荀寐微微眯起眼睛,“郑婷和方锦飞房间挨在一块,我们用消防斧砸的是郑婷的门,隔着一层天花板听起来是有些分不清是哪个房间哦?我随随便便胡乱说个死者,你居然就信了?”
“我当然知道!”刘博怔愣地点了下头,嘴硬地辩驳道:“方锦飞我也是要杀的……”
断嘴角弧度一直就没有压下去,他很喜欢看难寐耍心机的样子,各种骗人的鬼话不要钱一样张口就来,把人唬得团团转——当然前提被骗的那个人不是他。
珀尔修斯也对刘博露出了同情的目光,接着义无反顾加入了骗人的行列当中:“那你是为什么要杀郑婷?她在你儿子的死亡中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能是什么角色?郑婷现在才二十岁,当年不过一个啃辣条的小学生,牙都不一定换完了。
荀寐一时之间都编不出理由,更别提刘博了,他讷讷地说不出话,但这时,却听见门后传来一个男人含笑的声音:“因为她该死啊。”
三人瞬间回过头,就见金晖挟持着满脸惊恐的郑婷出现在房间门口,一把锋利的西瓜刀就抵在郑婷的脖子上,而郑婷则吓得已经不会说话了,只颤栗地看着房内的人,动弹不得。
“大麻合法化?嗯?”金晖音色仍旧温柔,用最温和的话语问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反问,“国外留过洋的人上人?瞧不起国内的政策,应该效仿西方的毒品合法……”
郑婷腿肚子都在抖,一开口就是哭嗓:“我……我乱说的……”
“我看你讲得挺振振有词啊,还让我也吸一口,说什么……可爽了。”金晖持刀的手微微用力,刃下瞬间见了血,郑婷哭得更凶:“我再也不敢了……晖哥,晖哥求求你了!”
刘博惊讶地看着这一切,嘴唇微动似乎想劝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出口。金晖注意到他脸上的不忍,嗤笑一声道:“怎么,觉得她罪不至死?”
“她当然还不止干了这点好事啊!”金晖抬高了声音,“带着小佳去酒吧喝酒,给她下药,拍照片,威胁她害她毒品上瘾,再拍视频,把视频卖出去,郑婷,你死有余辜!”
“我只是想,教训下她……”郑婷哭得抽噎,涕泗横流全无形象,“她背地里,说我全身都是整的,还说我烂货,我气不过……我不知道视频会落到方锦飞,手里……”
“你难道不是烂货吗?你就是个千人骑万人操的烂货。”金晖笑了,“你故意把手机落下,不就是想让那段视频流传出去吗?方锦飞拿视频威胁逼迫小佳,和段岱,还有一群败类轮奸她,害她自杀,你知道的时候是不是都快高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