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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甚至让人产生了一种不切实际的梦境感,好像踩在云端上,大脑无法接受这些超出常识的可怕场景。
断第一时间跑了过去,半蹲下伸手探测男人颈动脉,确认他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荀寐也跟过去,观察镜中高个男人的影子有什么变化。碎裂的镜片像万花筒一般,照出千千万万个他,每一个镜中的影子似乎都各怀鬼胎,暗中窥伺着,狞笑着,幸灾乐祸着,这令荀寐感到万般不适,只看过一眼就赶紧拉着断离开。
“他的影子消失了。”荀寐对衣笙血和珀尔修斯说,“这么一看规则2也出来了,不可以打碎错误的镜子。”
“很合理。”珀尔修斯不觉意外,“不然真就依那男的所说的,把镜子全打碎不就了了。”
“那女人的镜子会藏在哪?”衣笙血思忖着道,“有没有可能在一楼?”
珀尔修斯:“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刚才也听到了,一楼没有灯,我们也没有任何照明工具。而且关键在于我们根本不清楚那面镜子的特征,说不定就在眼前,只是我们不知道。”
“肯定有它不一样的地方。”荀寐说,“我们刚刚注意力都放在镜中反射的血迹上面,对镜子本身观察得不仔细,或许应该再去认认真真找一遍……但是……”
一个欲言又止的‘但是’同时也表达了其余三人的观点,大家都不太乐意出现在镜子里。一个人有这种预感或许还是错觉,但四个人秉承着同样的第六感,还都是称霸一整个赛季的榜一,那么这镜子就一定有问题。
“那怎么办?”珀尔修斯默默压低了声音,“骗那些NPC去做?”
“压低声音也没用的,神之子。”衣笙血轻咳一声,“只要导播想,腹语他们都能翻译出来……”
荀寐笑得像只狐狸:“没错,你骗人去送死的丑恶形象已经昭然若揭。”
“烦死了!那你倒想点别的人性化、光辉伟岸的办法啊?”
说实话,荀寐目前也没别的办法,但NPC们也不是傻子,如果真的发动他们四处寻找与众不同的镜子,而己方八名玩家却鬼鬼祟祟地避开镜子不去干活,就算NPC再笨,渐渐的其中一两个也会察觉异样,到时候再生事端才真叫麻烦。
陌年那边想必也是同样的顾虑,才会一直保持沉默。
——不过,总会有人忍不住的。
果不其然,不过相继安静了十分钟的时间,就有几个不愿坐以待毙的男男女女站出来,向一开始为他们拿主意的陌年询问破解困境的办法,陌年“犹犹豫豫”地答道整个二楼数百面镜子里肯定有一面最特殊的,可以去找找看,但他总觉得这些镜子太过诡异,还是少接触为好,大家或许可以干熬到天亮,或许太阳出来了,一切妖魔就自动消失了。
“谁知道这天还能不能亮。”一个男人嗤笑道,“你们害怕就躲这儿吧,我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镜子。”
他的话语得到了许多人的呼应,除了八名玩家之外,几乎所有NPC都打算结伴去寻觅有可能被公爵夫人藏身的镜子。
就在众人四散开来,准备去其他展览室的时候,先前那名女同伴昏睡的年轻男人突然怪叫一声,恐慌地喊了陌年的游戏内假名:“莫老师……莫老师!!”
他这一声同时也吸引了荀寐一行人的注意力,八道目光同时聚焦过来,就见年轻男人手足无措地往墙边缩,只用一根颤抖的食指点着昏睡女人的方向,破碎的声线里只剩下惊惧:“她……她是不是死了?我看她胸膛不再起伏了……”
陌年惊讶地站直身体,“死了?”
立在他一旁的檐下听灯行动迅速,眨眼间就已经欺身过去,半蹲下熟练地查验女人的脉搏,结果让他眉头紧皱,“确实死了。”
“这人又是怎么死的?”云间弦奇怪地问。
“她不是立刻死的。”一只小柿子说,“她是先陷入沉睡,随后才在睡梦中死去。”
“你什么时候见她没有呼吸的?”檐下听灯问年轻男人,后者好不容易才在害怕中找回一点理智:“就,就刚才……我也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死的。”
相比于那名砸了镜子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尽的男人,躺在地上的这名女人死得实在是蹊跷,昏睡原因不明,死亡死亡原因不明,死亡时间也不明。
“又有人死了?”几名说要出去找特殊镜子的NPC去而复返,其中一人问道:“她是不是也打碎镜子了?”
“不清楚,但应该没有。”云间弦说,“都小心一点。”
任谁都知道要小心,重点是他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小心什么。
“莫老师!”一个中年男人忽然背着一个女人跑了回来,他的身边还围着两个人,着急地看护着这个男人背后那名失去意识的女人,除此之外,其余出去找线索的人听到动静也都惴惴不安地跟了过来,围成一圈查看情况。
“这人刚才也突然晕倒了。”中年人把女人放下,“毫无征兆的,我跟她一直一起行动的,按道理要出问题应该我们俩一起出问题啊……”
“真的没有异常吗?”陌年沉着嗓音问,“譬如她碰了什么,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或者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没有,什么也没听到。而且她胆子可小了,一直跟着我寸步不离,生怕碰到镜子,更别提去什么别的地方了……”